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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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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巴掌扇他手上。

宁玺曲起指节,指尖触碰到行骋的手掌心,轻轻地挠了挠。

动作做完了,宁玺红着脸,说他:“幼稚。”

一听这两个字,行骋还是比较敏感,他挺在乎他哥对这些的态度,挺直了背脊,量了一下自己一米八几的身高,暗自决定,得哪一天要跟他哥展示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身高这个问题,行骋还是很满意的。

宁玺家里边儿有一堵墙,量身高的,专门记录每一年有多高。

长一截儿,就拿铅笔去画一个横杠,然后在旁边儿写一排小小的铅笔字,比如“”这样……

到了某一年,笔迹变得温婉了一些,力度没那么大,行骋好不容易看清楚了年份,猜了猜,应该就是宁叔叔去世之后的那一年,来帮宁玺记录身高的,变成了宁玺妈妈。

往后还是每一年都有,直到宁玺妈妈改嫁,铅笔印止了,小小的宁玺好像就真的停留在了那一年。

但他恰巧是在那一年,真真正正地成长起来。

比划了几下,行骋笑宁玺矮,讨了一只铅笔过来,拿笔把自己的补上。

再依照记忆,把被忘记的那一几年,一点一点地补了上去。

两个人可以清晰地看到,在某一年的一个交汇处,行骋的身高渐渐超过了宁玺的,永远都在他的上边儿。

行骋伸手碰了碰那一处深灰色的铅笔印,说:“我长大了,就永远比你高了五厘米。”

永远罩着你。

行骋说完,踢了放在鞋柜边儿的篮球过来。

那颗篮球滚到行骋的脚边,宁玺背靠着墙,扶着行骋的肩膀,踩上去。

他们抵着墙接吻。

行骋把宁玺这么圈在一处,自己还矮了一点儿,脸被宁玺捧着,亲得细致而缱绻。

永远罩着你,也永远保护着你。

第二十一章

在石中读了两年,行骋家里零花钱给得多,平时消出手算阔绰的,自然也有不少外债。

他这会儿天天为了他哥勒紧裤腰带的,回家一阵倒腾才把课本儿里压的欠条找出来,还有些微信转账记录,总共算下来,那得有一两千了。

应与臣一听行骋说这事儿,笑得不行,就你们这小孩子还流行欠钱不还了?

行骋两眼一闭,请个饭局。

应与臣翻他白眼,凭你这江湖地位,还愁谁敢不还你钱啊?

一两千对于应与臣来说就是四个阿拉伯数字,没多少概念,他不太了解宁玺的事儿,也不知道这钱对于这俩要过日子的人来说有多重要。

光说宁玺那气质,那身段,大白短袖往身侧一捋,偶尔瞟到那截儿侧腰,应与臣都觉得是羊脂玉做的……

行骋打牌厉害得很,现在这几天小赌怡情,揣着钱在桌上叱咤风云的,赢了小三四百,任眉一群人都喊着要行骋开个培训班儿,跨完年没多久要过春节了,这不得学一身本事回去宰亲戚吗?

决定请个客吃饭后,行骋心里琢磨,这他妈的还得找个有取款机的地方吃饭。

周三下午一放学,行骋约着那几个人,带着兄弟,到校门口小餐馆搓了一顿,一个二个都把钱给还了,行骋点了一下,差不多一共一千八九。

他还没成年,银行户头还没,找了应与臣要了个号,全存了进去,加上杂七杂八的钱,刚好两千二。

这些钱,行骋不到万不得已就不挪,打算以后每周存几百,给宁玺备着用。

行骋吃过晚饭又骑车跑了一趟府南河,一个人站在河边上盯着河对岸的廊桥灯火,霓虹招牌,满眼都是寂静的河面与闹市繁华形成的强烈对比,一时间有些恍惚。

岁月的车轮翻过一山又一山,带着行骋进入了青春的迷茫期,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今儿的成绩又下来了,总分刚刚四百,离四川省去年的文科本科线还差了七八十,更别说能赶得上宁玺,考一个北方的好大学了。

关于学习,行骋知道自己从来就不是那块料,当初为了宁玺非要转文科也不是一时脑热,理科也就那样儿。

记得小时候,小行骋才刚刚会说话就只认识挖掘机,买玩具都只要挖掘机,家里横竖摆放着十几台模型,他爸还笑他以后怕是要当全四川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

长大些之后,大人们再谈起这个事儿都乐不可支,行骋酷酷地想,这太暴发户了,他要去做一些更帅气的工作。

再后来,直到现在,等他明白了钱有多重要,能给他爱的人带来什么的时候,行骋才真正感觉到了生活给予的疲惫。

选择了宁玺,等于选择了一条更难走的路。

这条路,行骋是认定了,哪怕是再难再苦,要拿挖掘机开路,一点儿点儿的挖,都得弄一条路出来。

这几天他跟他哥的关系变好了不少,宁玺对亲密接触完全能接受了,反而有时候行骋太主动,惹得他脸红,羞得伸手去掐行骋的脸。

后果就是被牵着手往手背上烙下一个吻。

宁玺就纳闷了,明明是自己多吃了三年的米,怎么着能让行骋脸皮厚到这个地步?

学校里,高三四班的同学们见行骋的次数也多了,有事儿没事儿送点零食上来,宁玺也不客气,一下课拆了包装就吃,吃得肚子圆圆的,一两个星期下来还涨了几斤。

行骋每次一站在高三四班门口,满脑子都是宁玺一边儿抽烟一边儿做数学题的样子,表情恹恹儿的,盯着眼前半大的男人。

一张禁欲脸,却做着撩拨人的事儿。

行骋想着想着,觉得自己简直呼吸都要停止,欲罢不能。

那样的宁玺,太他妈性`感了。

应与臣在走廊上碰到过行骋好几次,有一天没忍住,下了课出教室偷偷站老远看着高三四班的后门。

他就见着比宁玺高了一截儿的行骋拿着瓶易拉罐饮料,放在宁玺头上,后者一把抓下来,行骋夺过去单手拉开了罐子,指尖捻起易拉罐铁环,捉了宁玺的小拇指套上去。

“幼稚。”

宁玺面儿上还是冷冷的,嘴角微微翘起的幅度却出卖了他。

行骋笑得不行,在窗外冬日阳光的照耀下,高大的身影就那么摇曳在宁玺身边,挺拔而坚定。

成都进入寒冬,各单位公司举办的篮球赛少了,街上打街球的人也少了,行骋一到周末就闲得不行,下周还有一次在西南交大打球的活动,宁玺说要给他补课,还没法儿去。

算了,球可以少打,但是宁玺给他讲课的机会就很宝贵,不能缺了。

他拿着成绩单给宁玺吊过一次,看得宁玺直皱眉头,转身就找打火机。

跳什么级啊,行骋,跳楼吧。

宁玺一边儿找一边儿给行骋发消息:考成这样,我给你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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