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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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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宁玺小时候留下的脚印。

难受是难受,宁玺一张俊脸还是垮得厉害,招牌式的冷淡表情又挂上了面儿,屈着手肘去推行骋,不想再多说什么。

两个人沉默一阵,都憋着气,行骋刚想开口,“我……”

“我,”

宁玺也开了口,给呛着了,咬着下唇说:“你先讲。”

行骋站直了身子,也不跟他多客气了,“哥,你真的相信我,一定会过来的,我去天府广场搁那雕像面前宣誓,去府南河边儿许愿!”

“你去府南河起个什么作用。”

“府南河里的僵尸你没听说过?要是我考不上,它们就全跳出来吃我……”

宁玺一伸手,把行骋的嘴给捂住了,憋着气骂:“你别说不好听的话。”

捂住是捂住了,行骋带着坏气儿一笑,舌尖轻舔了一下宁玺的手心,惹得后者一颤,连忙把手放下来了。

行骋假装正经地咳嗽一声,这火气莫名其妙就没了,“你是舍不得我被他们吃。”

“那你还是被吃吧。”

宁玺说着,也不废话了,去窗边抓过了一件黑格子衬衫披在身上,鸭舌帽反着往头上一扣,抓了口罩戴好,揣钥匙就要出门,行骋在后边儿愣着喊:“哥,你上哪儿啊?”

一转身,傍晚的余晖在宁玺身边儿都画了道剪影,“吃饭啊,到点儿了。”

行骋急忙拢了外套跟着追,眉一皱:“带我啊!”

宁玺手里本来就拿着给行骋的那一只口罩,边拆包装边走过来,双手扣住行骋的耳朵,轻轻把口罩套了上去,捏了捏他的鼻梁,说:“最近成都雾霾严重,别给捂傻了。”

行骋瞅着他哥这模样忍不住想啃一口,右手摁住了宁玺的后脑勺,稍微低了下头,左手正准备去把口罩拉下来,宁玺察觉出来了意图,眉心一拧,说他:“不许取!”

口罩还是乖乖戴着,行骋动作半点儿没停,低了头侧着脸,嘴隔着口罩去磨他哥的唇角,任热气尽数呼出。

明明隔着两层这么厚的面料,都能清晰地察觉出对方的吐息。

志愿截止的前一天,行骋猜都猜到了他哥要抵拢了才会去网吧,直接翘了一天的课要跟着,得瞧着那志愿表交上去了才作数。

宁玺拗不过他,这段日子心里也安心了不少,加上应与臣那边儿一天三四个电话地教育,只得顺着最开始的意思,报了北京大学。

提交的时候,眼看着网页刷新成功,宁玺手都在抖,行骋也没管网吧里还有没有别的人,站起来把坐着的他哥抱住,双手托着埋在自己腰间的脑袋,揉了揉发,声声儿地哄。

旁边几个打游戏的男生侧目而视,行骋眉骨一压,把那些个眼神全逼得不敢再朝这边看一丁点儿。

上交了志愿表的当天,行骋骑着自行车跟宁玺跑了一趟锦里古街,两个人进去的时候还是饿着肚子,出来就撑得不行了,虽然说一般情况下,成都本地人很少去那儿,偶尔去一趟倒也还不错。

逛到锦里尾巴上,行骋瞧见了店家卖的酿酒,又买了两瓶石榴荔枝的,两个人边走边喝,差点儿没一口甜味儿死。

确定了要去北京,行骋心里千言万语想讲,却都似乎化在了这甜甜的酒里,喂给宁玺喝了。

他希望,如果在北京的时候,宁玺哪一天特别想他了,那回忆一定要是石榴味儿的。

红着,且甜着。

六月即将过去的那一个周末,石中举办了毕业典礼。

高三人不多,考得大部分都不错,挨个上台领了奖励,宁玺站在最前面的一排,着统一的校服,下巴微微扬起,皮肤愈发白净,眼眸眯着,总带着些没睡醒的意味。

他想起他高一入校的时候,对着这里充满向往与勇气,到了高四毕业的现在,仍然对着这一段时光有着美好的回忆。

他经历了复读,失落,打击,成绩下滑,乃至家庭纠纷,都还是挺过来了,因为他身旁并非空无一人,有老师同学,有教练队友,有应与臣,有行骋。

头顶的追光打得很亮,台下几乎座无虚席,那一瞬间,宁玺觉得,他似乎拿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

应届毕业生们准备了好几个节目,又唱又跳,大荧幕上也不断回放着他们三年来的点点滴滴,都好像就在昨天。

挥洒过汗水泪水的塑胶操场,天空中成群结队飞过的鸟,教学楼前从不枯萎的小花,走廊拐角处总是趴在地上晒太阳的猫。

当年的行骋和他,一个学渣一个学霸,一个高一一个高三,一个楼上一个楼下,看起来是那么近,又是那么远。

后来的行骋和他,从平行线变成相交线,互相追逐纠缠,紧紧绕成了扯不开的红线。

那一天的毕业典礼,在欢呼声和哭声中谢了幕,那是他最后一次穿着校服,和行骋遥遥相望。

宁玺站在舞台幕后,透过厚重的暗红幕帘悄悄窥视着台下的一切。

前来祝贺的家长,感慨万千的老师,以及坐在高三席位最中间,一直不肯离去的行骋。

他忽然意识到,长大是慢慢变成独处,是发觉自己永远没有长大,就好比他一对上行骋,就永远是那个童年时,在卧室窗前写练习册,却望着零食从楼上掉下来的,发呆的小哥哥。

高三复读算是撞了墙,但是他感谢这堵墙。

给了他爱情,参悟了生活,甚至是将人间的烟火气息了解了一通,最终选择了腾云驾雾。

好好学习,也不仅仅止步于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应该是一辈子。

他永远记住毕业典礼上面年级主任的致辞,前途正是因为未卜,所以无量。

成都的芙蓉花每一年都会开,人也会永远都是当初的少年。

……

行骋进入了高三,暑假放得格外的短,七月中旬放的假,差不多八月底就得返校,这还是他选择了不补课,像任眉那几个被家里逼着去补课的,得到八月初才能放。

录取通知书下来的当晚,宁玺妈妈和后爸开着车来把宁玺接走,找了饭馆请了些亲朋好友吃饭,了不少礼金。

宁玺全程面无表情,只是客气地点头,夹菜,敬酒,喝到最后一点点地抿,抬头看着头顶挂的大红色横幅,“北京大学”四个字,刺痛了他的眼,一时间竟然没闹明白自己今天出席的目的是什么。

但他总是这样,家长说什么就会去做,因为他明白,那是妈妈。

那晚上的月亮挂得很高,宁玺看得晕晕乎乎,最后就那么趴在饭桌上睡着了。

醒的时候是第二天,日上三竿,行骋坐在床边儿,拿手去掐他的小腿肚。

昨儿那家饭馆,偏僻且远,都没在青羊区,行骋硬是问了好多人才打听到,摸过去的时候,宁玺妈妈站在宁玺旁边儿打电话,满眼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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