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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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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的音节他自己都听不懂。黄煜斐没有停下抑或放开他的意思,念着他的名字,掐着他的腰杆顶到深处。李枳的眼睛失了焦距,口中散出一声喟叹,这时节,他是诚实的。涎液混着衣服的味道往火辣辣的咽喉流,也有一部分从嘴角溢了出去。在快要失禁的慌张与羞耻中,在堵了满嘴的窒息感中,他没羞没臊地在人身上摆动着屁股,松开嘴里湿透了的衣摆,极满足地提着气,像女人一样“啊”了一声。他又一次高潮了。

窒息确实是种很牛的东西,李枳拜倒,给它下跪。它是他的老友,他的敌人,他的病。喘不上气是多简单的事儿,李枳失了神,肺部渐渐灌进了燥热的氧,心里懵懵懂懂地琢磨。这种病症,就好比贴在骨头上的一张标签,他一边竭尽所能地想要长出血肉掩藏住它,一边又对白骨森森的自己迷惑不解:或许只有窒息的时候,他才切实地感觉自己曾经真正存活。

就连伴随窒息感的高潮,都能让他从骨到皮全部噼里啪啦地发炸。

而黄煜斐则听见他的叹息,仿佛听见初雪落下,又仿佛听见哭泣,是哭泣的谴责,兀自鸣啭着,在深深的涧谷荡出危险的叠唱,引他纵身一跃,永无止境地往下坠落,震碎一身的骨头也不能使他停得心甘情愿。他闭着眼不想没出息地流泪,扶着李枳的腰,把他掀了个面。那人乖顺地,塌腰抬臀地趴在床上,不久就被射了一屁股。

黄煜斐沉默着,兀自提上裤子系好皮带,又拿纸巾给他擦干净。

“你太浑了,快要废了我都,”李枳余韵还没散,后腰条件反射似的震了震,跪直身子,膝行到床沿,声线因缺氧和纵欲而嘶哑,“我……我去趟厕所。”

“记得开灯。”黄煜斐颓然靠上床头,看起了手机。除去凌乱的头发,那模样绝看不出来他刚刚把人干了一个多小时,“愿意的话,记得回来睡觉。”

李枳笑了笑,撑住后腰,一瘸一拐地走去卫生间,夜又深了,他又度过了多荒唐的一天,他有充足的理由对自己破口大骂。其他屋子都很冷,他光着的腿直打哆嗦。镜中的自己,头发乱成鸡窝,颈子上有三个牙印,满脸湿淋淋,红彤彤的,挂着他不怎么完整的羞耻心。

他又去客厅暖气边上看了看猫,黑黑小小的一团,没什么生气地缩在铺了满窝的毛毯里,探手一摸,倒还是暖和的,还会糯糯地呼噜。也许是种族天赋,那猫确实很懂得撒娇,照他手就是一舔,湿湿软软,像喜欢他。李枳心热了点,试着给它喂了点幼猫吃的奶糕,谁知它根本不张嘴,倒点热水弄了羊奶粉喂它,这猫也只傲慢地瞥他一下,眯眼大睡。

这小东西到底怎么想的?准备饿死自己,还只是不愿意要我的帮忙?自讨没趣地往回走的时候,李枳颇为不甘,一抬眼,看到三个门,大门,自己卧室的门,还有黄煜斐卧室的门,只有最后这个有一点亮光。大灯已经灭了,但还有床头台灯,橙光温暖。

他不知自己怎么了,好像没得选,也不想选,深吸口气,非常不争气地爬回了黄煜斐乱糟糟的床上。床上全是液味,两个人的,靡靡的,有些太不像话了。

“猫还活着,”他没敢躺下,干巴巴开口,“脾气挺怪。”

“你呢,不跑了吗?”那人对猫一点兴趣也没,只看着他,明朗地笑,“我刚才给过小橘机会了。门没有锁,你现在也可以打开它。”

“我跑不动,暂时,”李枳盯着脚趾,尴尬得要命,自己打自己脸还是太丢人了,“我必须要休养生息一下。”

“那睡吧,我猜你白天没有睡着太久,”黄煜斐对他展出臂弯,赤裸裸地诱惑他,“可以让我抱着吗?不会再乱来的。”

“先把灯关上,”李枳坐在床边,背对着黄煜斐点起根烟抽,瘦削的肩膀耸在松松垮垮的藕粉色帽衫里面,“这叫什么事儿,说要分开,你二话不说操了我这么多回,我也跟个荡妇似的躺平任操。我们两个都像傻子,全傻了,干脆一块死吧。”

话毕,他知道自己这话很不对劲,很恶劣,却又有些不合时宜的期待隐隐膨胀在心口,吓得他僵硬在那里,吸着尼古丁和薄荷味儿,只听见背后有的声音。黄煜斐先是把台灯灭,紧接着挪到他身后,压在他肩膀上,两只手把他圈在怀里,暖烘烘的。周围黑了,剩下个猩红的点,红点也很快没了,黄煜斐用手指把烟掐灭,抢走丢在地上。

“什么时候学会的这招儿?”

“在我发现你会的时候,”黄煜斐音色干爽,贴在他耳后,那股沉郁的松香味,苦橙味,此刻却甘甜,“一起死,我没有意见,但是我更想和你一起活。很多事情没来得及完成。”

“我不是要你和我一起死,我瞎说的。”

“所以一起活吧?”黄煜斐勾着手腕轻扫他的脸颊,悠然道,“去意大利吃雪糕,去新泽西参加校庆,去哥伦比亚的小岛结婚,去我家的祠堂拜我的父母,再把你写进族谱……我们是自由的,可以去任何地方。”

“睡觉,睡着了才能做梦不是吗,”李枳转身,把他压回床上,再往边上挪了挪,缩在沾了些半干黏液的被窝里,“我现在说的可能都是假话,我确实不清醒,管不住自己,你也不会愿意听。”

还有一章虐,然后一切都会慢慢变好~

第一次写这种情节,还是挺忐忑的orz

第63章

人的皮肤是可以透光的。李枳在十五六岁的时候,曾经做过这样一桩怪事:手电筒开最大功率,抵在大腿上,光线被压进里面就没有那么亮了,皮肉呈现一种稍稍透明的暖红色,挺艳的,还能看到一些影绰的血管,生命就在里面流。

这情形他记了许多年,老做相关的梦,梦见自己全身都这么通彻,成仙一样,却从不敢打开手电筒再试一次,好像生怕把自己看透。

或许什么东西太私密含蓄,就会反变成一种另类的赤裸,直教人害臊。就像前夜他当真不想去回忆。李枳入睡前仍是不适的状态,浑身酸麻,胸腔也燥,觉得自己要垮,却陷在熟悉的怀抱里不愿动弹。次日清晨梦醒,屋里居然不闷热了,湿润凉爽的空气沁在他鼻尖,像极了早起上学蹬着自行车穿过的某阵晨雾。

一睁眼,他看见窗帘终于拉开了,顶层楼,大窗户,没别的建筑碍着视线,一轮刚蹦出来的太阳悬挂在通风的窗角,隔着薄霭离得老远,瞧不出什么温度。而那赤彤彤的颜色一打眼就让李枳忆起自己通红的大腿。

冬天早晨的小风到底还是冷的,他的意识清醒了不少,抬手却没有预想中的疼。新的纱布又被换上了,里面暖乎乎的,又混着些类似薄荷的清凉,像是刚敷的药正在起反应。他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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