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网络盗窃
卫东洋将电子搂在怀里，不敢松手。有时候搂得过紧了，他会松一松，怕将其弄痛；松了，又会抱紧一些，怕稍微的走神后女孩就会从自己身边离去。
卫东洋哭累了，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在夜的怀抱中安详入睡。
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天早晨。
江姜把房间门推开，向里探出头。
“孩子，该起床……”
江姜把说道一半的话收了起来，呆呆地看着床上混乱的景象。只见卫东洋正抱着电子躺在自己的双人床上，床单还是一片湿润。
电子一夜没睡。听见门被推开，她的头在卫东洋的怀里微微转动，试图看向门的方向。
也许是搂的太紧，电子稍微一动就把卫东洋吵醒了。
卫东洋睁开眼揉了揉眼睛，然后坐起来看向房间门的方向。视线渐渐变得清晰，只见江姜正带着惊奇的眼神看向自己。
“机器人做得真实但也不能随意使用啊。”
“嗯？”卫东洋恢复了原来冰冷的表情。
“看来没事了。”
见到卫东洋这么自然地回答自己的话，他也稍微放下心了。
“今天去哪里？”
“我们已经检测到袭击方向了，在东边……有点让人不敢相信，在黄海，甚至更远，黄海与太平洋的交界……地点大概是这里。”
说着，江姜拿出手机，给卫东洋展示了一个放大的世界地图，只见在一片碧蓝的地方一个红点正在手机的中央闪烁。红点的位置就在黄海与太平洋的交界处。
“这么远！怎么瞄准?”
“他们用的是多级子弹，类似于跟踪导弹，打死惠山的是三级子弹。子弹的第一级先带着整个子弹加速，到达指定的大致区域，第二级进行第一次精确瞄准发射，第三级进行第二次精确瞄准发射，就如同火箭的接力发射。原理很简单，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十分困难，对操作的精确度要求极高，子弹也要经得住大气摩擦，还有对天气的把握也要极为准确，稍微的偏差就会导致轨道的偏离。我猜想他们应该发射了不止一颗子弹，幸好射中的只有一颗，要是再有一颗，估计你就不在这了。”
“那……今天去哪里？待着？”
“我的建议是这样的。还有多少个子弹正在接近，谁都不知道，呆在这会相对安全一些，虽然墙不是很厚，但至少有人保护你。等他们把危险排除后你再出去。”
江姜向后看了一眼站岗的雇佣兵大叔，对着他们点了点头，大叔也微笑着回了一个点头。
“我……想去看她。”卫东洋口中的“她”指的是惠山。
“这……太危险了，要是遇到更多级的子弹，你连躲都躲不掉。我们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卫东洋眼神暗淡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已经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不能再麻烦他们了。卫东洋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那你就先在这住几天，会有人照顾你的。”
说完江姜递给了卫东洋一份早餐：豆浆、鸡蛋、油条。
他看着这份早餐很熟悉，特别是最后一样东西，他好似在哪里见过。他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在杨叶家吃到的那份早餐吗，那还是惠山亲手给自己买的。
“听说你喜欢吃这个，我特地叫人从城外捎了一份回来。”
江姜把早餐递给卫东洋，他试图从味觉上给他一些安慰，这样也许能打消他到处乱跑的心。
但是这样貌似适得其反。
卫东洋接过早餐后江姜就离开了。江姜以为这样会给他一些安慰，但这样只不过使他更加躁动。吃着这份早餐，卫东洋的心里更加思念惠山了。
终于，他决定了，即使别人不帮他，他也要自己去找惠山。
但是他又思考了一下，即使自己见到惠山，那又能干什么呢？跟她说几句话？看她一眼?还是见到她再哭一场。总是这些情感化的东西，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惠山现在需要的是钱，她需要用钱来维持，甚至救活她的生命。但是从哪里要钱呢？江姜？不可能，他的钱全部用在公司上了。山野寺?不行，自己跟他的家人又不熟。杨叶吗？她的积蓄连惠山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吧。
想来想去他也没有想到什么合适的人。他绝望了。
但就在这时，一个违背道德的想法浮现在他的脑内。
“去偷！”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产生这样一个想法。但是人走到绝境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他甚至这样安慰自己：“也许惠山活过来后就会把偷的钱慢慢还上。”
但是问题又来了。偷谁的?惠山已经算有钱的了，有的公司老总都没有她有钱，如果连她都没钱支付，那谁还能有钱支付。
正当他陷入困境的时候，电子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角。
电子看出了卫东洋神色的不对劲，想问问他的情况。
“主人，你怎么了？”
电子嫩嫩的声音将卫东洋的思路切断。
卫东洋看向旁边的电子。
“电子、电子……”
一个恐怖的想法突然跃入脑内：“偷银行的钱，没错，银行有钱。如果让电子黑入银行后台的话，说不定可以将网上的存款都偷过来。就这样吧，没办法了。”
于是卫东洋将双手放在电子的背上，眼神压迫着电子，一副重大事件前的样子。
电子看着卫东洋，头微微向侧面撇了一下，被卫东洋看得有些害羞。
卫东洋顾不了那么多，他从前到后给电子讲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话很简洁，语速明显快了些，显得有些激动，甚至无理取闹。
“……怎么样？”卫东洋最后问了电子一句。
“这，这在你们看来不是犯罪吗？”电子惊讶地看着卫东洋，法律她是在网上才了解到的，她知道这样做卫东洋会被社会处罚。她对道德没有什么意识，她只觉得这样做有损卫东洋的利益，她有点不理解卫东洋伤害自己去帮助他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样做也许惠山会活下来，但他自己什么都得不到，而且将所有利弊加起来，弊大于利。
“只要一次就好……一次就好……刚够医药费就好……求你了。”
电子无法拒绝卫东洋的要求，她的心“软”，不会拒绝什么。她看着卫东洋，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轻轻点头答应了下来。
电子知道怎么做，从计算机被研究出来到现在，她已经看过无数程序了，对计算机的结构了如指掌，加上她自己就是一粒电子，简直算得上是世界最顶级黑客了。
“那，主人，我先去了，五分钟就好。”
“嗯。”
卫东洋知道电子的厉害，计算机的速度比不上她，她在空气中可以以全光速运动，到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是瞬时的，窃取网上的东西只需很少的时间就可以完成。
只见从电子都头部飞出一道蓝光，它好似恶魔一般向窗外飞去，在地球上的某些地方到处乱窜，窜过的地方产生混乱。
卫东洋将待机的电子放到床上平躺着，动作很轻很轻，好似抱着一个大酥饼，一用力就会碎。
卫东洋坐在电子身边焦急地等待着，成功与否就看电子了。
大约过了有五分钟，一到蓝光从窗外飞了进来，钻进了电子的大脑内。
对于卫东洋来说过了五分钟，但对于电子来说过了也就不到一分钟。
电子的眼睛慢慢睁开，从床上缓缓坐起。一双手突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突然到来的感觉使她心里一颤。
“怎么样了。”
卫东洋的眼神里带有一点急切。
“已……已经好了，都在你的手机里，但……但是可能会被发现的。”
听见成功的消息，卫东洋赶紧掏出手机看了看自己手机里的钱，只见一大堆数字出现在屏幕上，卫东洋想数一数到底有多少位，但是实在是太多了，数错了好几次。
“有救了……有救了……”
卫东洋将手机搂在怀里，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嘴里的牙被上下紧咬，如同从绝望中挣扎出来一般，后怕而喜悦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