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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招牌上书写的多是卡尔不认识的古语,小贩唱歌儿似的叫卖也不是用星际通用语,或站着或坐定的小贩门前的摊子上尽是些少见的新奇玩意儿。卡尔有些眼晕,他调出了腕带上的提示系统,像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四处张望,从虚拟屏幕上获取信息。伯恩跟在他身后半步,利落的骑装让他看起来更英武非凡。
两人进了一间人头攒动的茶铺,卡尔欣喜地看着店小二(一种古时的服务员,虚拟屏幕上这么解释)臂上挂着一个壶嘴一米长的铜质水壶,花俏地一番耍弄后,准地为八仙桌上的客人倒上一盏茶水。
他们在靠着雕花木窗的一个四方桌边坐了下来。卡尔招呼服务员过来,点了刚才看到的那种茶,并请他也为他们表演了这匪夷所思的奇异茶艺。表演结束,卡尔跃跃欲试,也想看看自己的身手,服务员为他拿来一个装着凉水的铜壶。
重,是他提起铜壶的第一个想法,刚才小二竟然是拿着这么重的东西随心摆弄的吗?!
伯恩正坐在对面看着他,表情放松,略带着笑。卡尔这几天心里别扭,越发不待见他,偏偏对方还浑然不觉似的,尤其这种似笑非笑的样子,更让卡尔气闷。
卡尔心气不顺,再好看的人在他眼里也顺眼不了,只觉得伯恩在等他出洋相,刚才的好心情也烟消云散了。尤其是一路上不知道多少男人女人明里暗里盯着伯恩偷看,更让他生气。
看什么看!又不是你们的管家!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作了几个简单的动作,也算给自己斟了杯茶,卡尔又高兴起来。偏偏一抬头,又看到边上一桌几个年轻男人朝这边张望,看似饶有兴致地欣赏长嘴铜壶表扬,实则不断偷瞄伯恩。
卡尔把壶往桌上一摆,朝伯恩努努嘴,“笑什么,你来试试。”
“好。”伯恩站起来,更显得身材高挑,镶着银线的粗布裹缠住他的半截手臂和小腿,肌肉轮廓若隐若现、呼之欲出,直把邻桌的几个看得目不转睛。卡尔心里大骂自己笨蛋,这不是给别人机会看伯恩嘛!
伯恩只当没看见他阴晴不定的脸色,端起茶杯,不等服务员阻拦,把卡尔刚才倒的那杯凉水优雅地喝了下去,然后拿起桌上的铜壶。
伯恩拿了另一个装着热水的茶壶,铜壶里大约只剩半壶不到的水,估摸也有5、6斤重,对伯恩来说不算沉。他随意拎起茶壶转了几圈,找了几下手感,动作也是行云流水。手上一使劲,铜壶被一个翻身搭到了肩上,水却是一滴也没掉出来。壶嘴顺着手臂向下一压,茶水在引力之下顺流而出,不偏不倚,正落在茶杯中央。有几个围观的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伯恩把铜壶还给服务员,连着杯碟端起茶杯,双手送到卡尔面前。
卡尔本来发现不仅没有难倒伯恩,反而给他招来更多蜜蜂蝴蝶,心里大大地不高兴。这会儿被他这么一弄,倒像是被大庭广众之下表白了一样,脸都红起来,心里乐开了花,还要绷着肌肉不肯笑出来。
伯恩看他什么都放在脸上的样子可爱得很,对他细微地挑眉一笑,手上的茶更递过去一点,卡尔才抿着嘴接了下来。卡尔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伸手的时候,忍着笑白了管家一眼,那一眼里确实半点没有责怪的意思。
两人再坐下喝茶,氛围比刚才好了许多。一路上都憋着气,没吃什么,卡尔一下点了满满一桌糕点,是一个要好好填饱肚子的架势。伯恩坐到他的身边,偶尔跟他聊几句,或者偷偷拉着卡尔看不了解旧俗的路人出洋相,逗得他嗤笑出声,又责备他这样十分不礼貌。半个小时下来,卡尔已经把瞪视和白眼做得熟练无比。
“你几岁了,吃个糕点还能吃到脸上。”伯恩这么说着,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拇指在他嘴角抹了几下。
卡尔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时反应不过来,看着他愣在那里。
他看着伯恩,伯恩也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巴被伯恩捏着的关系,尽管心快速跳起来的时候,就应该扭头不看伯恩的,他却没有动,任由周围的声音减弱,周遭的景物模糊,只剩下自己深重的呼吸和伯恩英俊的面容。
街上突然喧闹起来,卡尔回过神,扭头去看窗外,恰好挣脱了伯恩的右手。街道的远处一大群穿着喜庆红色衣服的人正敲锣打鼓地走过来。
最前头的几人两两相应,有敲锣的,有吹乐器的(卡尔看了眼虚拟屏幕,那叫唢呐),中间跟着一匹高大的骏马,马上骑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粗壮汉子,后面跟着八个人抬的轿子。
成亲,虚拟屏幕上这么显示着,这些应该都是工作人员扮的。一行人走到一半的时候好像被什么事拦住停了下来,围观的人群太多,卡尔看不清楚。他十分不舍地看了看桌上剩下的几盘点心,再看看伯恩,然后眼珠一转,高兴地嘱咐管家在这里等着,他去看看热闹就回来。
走到迎亲队伍前面,卡尔好不容易挤进内圈,两对人正钻在两张狮袍下扮演狮子,时而挠痒舔毛,时而跳跃打滚,看、站、走、跑、跳、滚、睡,还真有几分逼真,好不热闹。狮子的脑袋硕大无比,得到喝后还会调皮地冲人们眨眼。过了会儿,两头狮子又争起了引狮人的球,步法时急时缓,一时剑拔弩张,一时又耳病厮磨。
众人正看得热闹,引狮人手上球忽然朝空中高高一抛。天空蔚蓝,万里无云,下午的阳光还是那么刺眼,人们一个个头抬得高高的,却睁不开眼,只好拿手去挡住一点阳光。还没等卡尔弄清怎么回事,那只球已经直直地落在他的头上。迎亲队伍一阵欢呼,就把卡尔往轿子里拉了去。
乐队又吹奏起娶亲的热闹音乐,新郎坐在大马上行在最前头,迎亲的队伍经过茶馆窗口渐渐走远了。
伯恩一直没有开提示系统,所以他不能看到,此时“迎亲”的红字提示已经变成了“抢亲”。
伯恩看队伍走得远了,卡尔却没有回来,才感到有些不妥。他给卡尔发送了短信,也不等回复,先付了帐,顺便包了糕点。
走出茶铺,伯恩先往卡尔刚才离开的方向走去。刚才看热闹的人估计是跟着迎亲队一道走了,伯恩没问出什么来,看了眼腕带,没有短信回复。他又到离刚才队伍停留的地方最近的小吃店向里面的工作人员打听,一听到“抢亲”两个字,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卡尔此刻盖着喜帕,披着绣有成双成对锦鸡图案的广袖对襟翟衣,被大红的绸缎绑了双手堵了嘴,挣也挣不开。这群工作人员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弄来了,他是路人好不好,路人!等会儿非投诉不可!
外面一阵喧闹欢呼,轿子落了地,一个年纪不轻、脸上有痣、身材微福的红衣女人走过来,背起他跨进了一扇门。
到了里面,红绿的缎带挂在烧着大红龙凤喜烛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