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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谈起梁轩,都说他“非常敬业”、“做起事一板一眼”、“为人特别客气礼貌”、“对自己要求很严格”。他常说自己“和大家没什么不同”,只是“试图刻画出别人的生活。”
“但《阁楼》和我以前看过的那些特工大片又迥然相异。”梁轩道:“撇开那些枪战、搏斗、阴谋,归根结底,这讲的只是一个父亲和他女儿之间的故事。是一个父亲,为了他的家庭,甘愿奉献出一切这就又回归到了所有普通人的生活。”
这是梁轩第一次在荧幕上饰演父亲的形象。“可能我年纪到了。”他摘了墨镜,微微地笑,指了自己说:“过完生日,我就要三十一岁了。”
对梁轩来说,三十岁是一个分水岭。他在前三十年里不断地尝试、不断地犯错、不断地总结,试图给自己的人生找一个合适的方向。“很多人到了这个年纪,依旧在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他说:“因此我真的很高兴。也很感恩。能够在三十岁的时候找到我真正想要的。”
他端了杯子喝水。神情从容,但眉眼间多出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温柔。因此我们不得不提到他在今年一月时的出柜。
“这并不是什么艰难的决定。”梁轩说:“我也没有经过所谓的深思熟虑。我只是想要告诉大家这件事情:我有了一个喜欢的人。所以我就说了。”
当谈及出柜对他生活和事业的影响时,梁轩表现得异常轻松。“现在是2018年了。”他道:“十年前联盟就通过了同性婚姻法案,lgbt群体面临的是一个更宽容、更成熟、更愿意倾听的社会。在娱乐圈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硬要说的话,我的选择可能反而更多了一些有好几本和同性恋、双性恋相关的电影项目在和我的经纪人接触。”
他的伴侣、也是他曾经在迷你电视剧《一路向南》中共事过的演员徐飞,却对梁轩出柜一事有点异议。“他也不是真的不满。”梁轩道:“他就是喜欢抱怨两句。‘今天去超市又被狗仔拍照。’‘下楼碰到邻居一个小姑娘,平时一句话不说的,还特地过来问你的事儿。’他喜欢拿这些事情来和我斗嘴。借此让我替他去超市买东西是的,他特别懒。”
徐飞在梁轩嘴里似乎有很多缺点。话说得太多、不爱动、抽烟喝酒、对工作没有进取心……但只要一提到徐飞的名字,梁轩就忍不住要笑。他说起他们上个月去欧洲旅游,徐飞因为一门心思玩手机,出门时撞到了酒店大门的玻璃板;“砰地一声,”梁轩说:“大家都吓坏了。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他大笑起来,眼角都露出细纹,开心得像个小孩。
提及下个星期的《阁楼》首映,梁轩又摇头道:“不,徐飞不会和我一起走红毯。”他略显无奈,但还是解释说:“他不习惯被过度关注,因此他会直接去贵宾室等我。但我还是怀疑他只是不愿意早起去做造型罢了。”
采访结束时,梁轩起身和工作人员合影。他真的很高大,站在他身边,能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也许正是由于这种安全感,让他能完美地演绎出一名父亲的形象。
当最后问起:“你什么时候会组建一个自己的家庭?”的时候,梁轩笑了。“问这种问题还为时过早。”他说:“我想,对所有人来说,最重要的应该是过好当下。”
《梁轩:最重要的是过好当下》
番外1:谁动了我的棒球帽?
梁轩的小侄子5岁了。长得白白胖胖的,眼睛圆溜溜,看起来好像个小福娃。表姐一家带了他去梁轩家吃饭,他也不怕生,趴在梁轩的膝头打量梁轩,问他:“你怎么长得这么高啊?”把梁轩逗得不行。
“别太惯着他。”表姐说:“他皮得很。”
晚饭吃到一半,小侄子溜下了地,没一会不见了。二楼上又传来咚咚咚的响,显然是在上边乱跑。表姐想去把他拉下来,梁轩拦住了,道:“让他去吧。”
一顿饭吃到了挺晚。等最后把人全送走,饶是梁轩也觉得累。他去厨房里泡了杯茶,又在客厅里坐着,慢慢地把茶喝完了,才上了楼去洗漱。路过卧室时,却看到房门敞开着,灯也大亮。里边橱柜开开合合,看起来一片狼藉。
好吧,梁轩想。果然是皮得很。
他进去整理房间。等看到衣柜最底下的那个抽屉,他又忽然顿住了。这里边东西不多,小时候父母出国给他寄的几张明信片,初中时班主任给他写的一封长信,和爷爷奶奶的合影,还有一顶棒球帽。灰黑色的,缝了道奇队的名称,左侧有个花里胡哨的、根本分辨不清的签名。
“送你的。”徐飞说:“据说是柯萧的亲笔签名。”
“生日快乐。”
梁轩盘腿坐了下来,又把抽屉里翻了一遍,但还是没见到那顶棒球帽。那本来该是个很显眼的东西。
他阖上了抽屉。又坐了一会,脑子里空荡荡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天他爬起来,给表姐打电话,没打通。他发微信说:“琪琪是不是拿了我的棒球帽?”
过去好一会,表姐回了消息。“哎呀,我才看到!这混小子,把帽子塞他小书包里了。我给你拿过来吧。”
梁轩道:“不用了。我明天来拿就行。”
“真是不好意思。”表姐说:“我回去狠狠揍他!这小混蛋,该给他长长记性了。”
梁轩笑了笑,扔了手机,去卫生间里洗漱。浴室里雾气蒸腾,把镜子也蒙住了,他裹了浴巾,手探过去擦拭镜子,模模糊糊地看到自己的脸。水滴湿淋淋的,一粒接着一粒,顺着他的额发落下去。
“梁轩。”徐飞坐在洗手台上,两条腿圈了他的腰,伸手拉梁轩的头发。“你头发是不是长长了?”
梁轩后退一步,转身开了浴室的门。暖气扑面而来,像张网,让梁轩措手不及。
“我觉得,”徐飞说:“我们不该再这样下去了。”
隔天一大早,梁轩开了车去表姐家。表姐又是连连地道歉,还把小侄子拎了耳朵过来,要他给梁轩赔罪。小侄子眼泪汪汪的,低声说:“我也想要棒球帽……”
表姐恨得要打他。小侄子哇哇叫起来,哭道:“对不起、对不起……”
梁轩摸了摸他的头,从表姐那里接过了帽子。“下次我给你买顶新的。”他和小侄子说:“但你可不能再这样随便拿人家的东西了。”
小侄子又说了两遍“对不起”。梁轩蹲下来捏捏他湿漉漉的小脸,叹一口气,又抱了抱他。
他驱车回了家,去卧室里拉了抽屉,又犹豫一下,没把棒球帽塞进去,反手戴在了头上。再去镜子里看,他发现帽子竟已有些发旧。但想想也是。毕竟都四年过去了。
“我们没有在交往吧?”徐飞送给他帽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