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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看了娘一眼,李琬摸了一下他们的脑袋,“去吧。”
牛车慢悠悠地向前走着,路边风景甚美,近处是绿油油的玉米地,路边有不知名的小草和野花,花朵上沾着露水,风一吹,微微一颤抖落了下来,不胜娇羞。再远处是巍峨的高山,连绵起伏,远远看着像一幅水墨画。
太阳还没出来,微风吹过,带着一丝凉爽,吹得人心情都好了起来。
李瑾却提心吊胆了一路,见小路上没有云烈的身影才松口气,到了镇上他也有些心不在焉,唯恐他又从哪个店里走出来,给他来个偶遇。这个时候李瑾已经明白过来了,之前的偶遇八成有水分。
他跟李琬一个比一个颜值高,两人走在一起时,回头率几乎高达百分百,镇上的无赖被云烈又私下拾了一次,知道瑾哥儿是云烈罩着的人,再漂亮他们也不敢招惹了。
除了买了上坟所需的东西,李琬还去杂货铺买了把刀,家里的刀砍排骨时太用力,给砍坏了,需要换把新的,这一把比上一把质量好的多,价格也贵了不少,一把刀就卖十六个铜板。
因为姐姐在,李瑾没能开启买买买模式。
一直到最后,需要的差不多全买完了,李瑾才开口提议,“去买点肉吧,顺便买点骨头,我给你们熬汤喝。”
不仅两个孩子,他自己也处于长身体的时期,多喝点骨头汤能补钙,对姐姐也有好处。
镇上卖猪肉的一共有三家,李瑾常去的那家,今天家里办喜事没开门,李瑾跟李琬便就近选择了一家。
蒋屠夫将切好的肉递给另一个客人,笑盈盈地看向瑾哥儿和琬姐儿,“两位想要点什么?”
他们两个皆相貌出众,衣服的布料也不算差,竹篓里又装了不少东西,一看就不差钱,蒋屠夫看在眼底,态度愈发恭敬。
李瑾指了指案板上新鲜的猪肉,“要这块吧,还有剩下的骨头吗?有的话也给我来点。”
这一块足有一斤,蒋屠夫心中一喜,“好嘞,我这就给您切。”
骨头重,也没啥肉,根本没人愿意花钱买,基本都是搭着送给客人,见他愿意掏钱买,蒋屠夫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斤肉十六文,这是一斤零一两,加上这兜骨头,少说也有四斤,我就不称了,凑个整给我三十文吧。”
李琬愣了愣,这兜骨头最多三斤吧?
说实在的,骨头特意的地方还真不多,哪有骨头那么贵的?要上二十五文还不够多吗?莫不是以为他们不懂物价?
李琬笑了笑,“这位老伯,可以给我们优惠些吗?二十五文,可以的话我们就要了。”她声音温婉动听,很是独特。
除了小银锭子,怀里恰好剩下二十五文,李琬也懒得再跑其他地方了。
蒋屠夫的女儿就在屋里呆着,听到这声音,只觉得耳熟,忍不住走出来看了看。
一抬眼就看到了李琬。
李琬今日穿着极为简单的粗布衣,布料虽然还算可以,却将她的好身材完全遮盖了起来,尽管如此,她那张脸却仍旧美的毫无瑕疵,唇不点而丹,眉不描而翠,眼睛更是明亮动人,波光流转间,端的是动人心魄。
本以为和离后,她会面黄肌瘦,容颜憔悴,谁知竟然又漂亮几分!
蒋俏嫉妒的发狂,一想到赵大年根本看不上她,她就恨不得挠花李琬的脸,她气的抠破了掌心。
她就是蒋屠夫唯一的女儿,蒋俏,刚成亲快活日子还没过多久就成了小寡妇,她受不住婆婆的刁钻就回了娘家,赵大年来镇上卖菜时离她家挺近,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赵大年五官周正,身材魁梧,正是女人喜欢的模样,蒋俏不知不觉就对他动了心,试着勾搭了好几次,奈何赵大年就是根木头根本没领会到她的心意。反倒是赵大年身边的汉子对她垂涎三尺,还告诉她甭打赵大年的主意了,人家家里守着一个天仙,怎么可能对外面的野草动心?
蒋俏不服气,她自认姿色上乘,哪肯就这么认输,她忍不住就去了赵家村想要看看李琬究竟长什么样。过去时恰好碰到赵老太在刁难李琬,李琬的容貌确实让她惊为天人,她嫉妒的几乎发狂,听出赵老太为何不喜欢李琬后,她突然计上心头。
没成想两人终于和离了,赵老太竟然又反悔了,说什么也不同意她嫁入赵家。蒋俏现在不仅厌恶李琬,对赵老太也厌恶的紧,这下看到李琬,心底的不满也跟着表现了出来。
“嫌贵别买啊!赶紧滚,一看这模样就知道,肯定天生就喜欢勾搭人,不知道背地里睡了多少男人,难怪被休了,什么人啊,被休了还跑出来丢人显眼,我们家的肉可不能卖给你这种人!”
她声音大,一嚷嚷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李瑾气的浑身发抖,根本没想到不过买个肉,竟遇到这么个奇葩,还当着他的面如此侮辱姐姐,李瑾的软肋就是家人,如果是骂他他还不至于生气,然而骂的确实他最在乎的人。
他气的眼睛都红了,怕瑾哥儿冲动,李琬伸手拉了他一把,上前一步,走到了蒋俏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这一掌又狠又猛,打完连她自己都愣了愣。
手心震的发麻,李琬盯着掌心有些出神。
李瑾微微一愣。
蒋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张脸立马肿了起来,她捂着脸哭了起来,“快看!贱女人打人了,爹你傻愣着干嘛,还不替你女儿报仇!”
事情发展的太快,蒋屠夫几乎没反应过来,听到女儿的哭喊声,他才猛地惊醒,他将手里拿着的刀往案板上猛地砍了一下,“敢欺负我女儿,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李瑾也堪堪反应过来,将姐姐护到身后,冷笑道:“不要命的是谁?你敢动手试试。”
李琬伸手拉了一下瑾哥儿,冲他摇摇头,挺身走了出来,“她满嘴污言秽语,中伤于人,已然构成诽谤罪,按照我朝律法,诽谤罪轻者割舌,游街,重者杀头。你身为她的爹爹不言传身教,反而娇惯纵容,罪上加罪!既然你想将事情闹大,那就尽管来,今日你要么将我砍死在这里,砍不死我拼着一口气也要将你们父女告上衙门!”
她声音冷冽,掷地有声。
普通人都怕牢狱之灾,蒋屠夫也不例外,被她吓唬完,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他自然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砍死她,见她毫无畏惧,心中更是骇然,他虚张声势地拍了一下桌子,“砍死你我还怕脏了我的手,这次老子就饶了你们,赶紧滚,再呆下去看我怎么拾你们。”
李琬轻蔑地笑了笑,“我们就算要走也不是怕了你们,而是不屑与你们为伍,人在做天在看,你且等着吧。”
说完李琬就拉了一下瑾哥儿的衣袖,“我们走。”
李瑾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