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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咕咚咕咚连喝了几杯。
喝完才感觉着茶香里有股很奇怪的味道,倒也不是难闻,好像是雨后来自泥土的味道。
刘知南说话不紧不慢,他说王婶过来后忙前忙后的,这几日病了,就把她安排到后园休息,一般没什么事也不去打扰。
既然这么说,宫鲤也不好贸然的非要过去看,两人闲聊了一些最近的事情,宫鲤就被一位瘦瘦的姑娘带着去了客房。
直到回了屋子里,这一路她只知道了这婢女叫初九。
也是奇怪,不管是这个阿七,还是前面这位初九,这两个人都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话走路还有神情,要不是两人长的太不一样,她真以为是双胞胎。
“姑娘先休息,有事可以喊初九,晚饭还有两三个时辰。”
初九施了一礼,便后退着出去,随手关上了门。吱呀一声,隔断了外面被阴凉过滤后的阳光。
屋子里还是那个古旧的味道,潮潮的好像从哪里渗出了水汽。
宫鲤四周打量了一下,家具摆设,墙皮窗棱,簇新的纱幔,看起来并没有人来过,里面冷冰冰的没什么人气。
包裹早被放在了圆桌上,宫鲤又想起了武婶,从怀里掏出那个荷包,里面是块儿老玉,入手温润毫无杂质,可见是个好东西。把玩了一会儿,百无聊赖,索性就躺下了。
过了一会儿还真的睡着了。
就在她睡着的时候,屋子里慢慢的升腾起了一股灰蒙蒙的烟雾,缓缓的将宫鲤包裹起来。越来越紧,一会儿的功夫就贴在了她的皮肤之上,翻腾着往她的毛孔里面钻,这灰雾很小心,避开了白练,竟然没有惊动它。
而宫鲤,很快的进入梦境。
梦里的她又进入了那片火海,这一次她奇怪的没有感觉到灼热,身上好像有着什么凉凉的东西贴着,她就这么往前走。
可是身上特别的重,她挪动不了地方。
透过火光她看见前面的有个人背对着自己趴着,一头黑色的头发,散乱在地上,身上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服,上面流光溢,好像是什么复杂的纹样。宫鲤眼睛酸涩,可是仍旧看不真切。
四周都是大火,外面好像是什么人在惨叫,还有另一个沉沉的男人声音,念着一连串听不懂的话,很有规律,抑扬顿挫,宫鲤的胸口闷疼,随着那个人忽高忽低的声音,头疼欲裂,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心口处冲出来。
地上那个人,也随着声音抽搐,从身底流出一滩的血来,宫鲤似乎都能闻到那股血腥味。
“退……”
耳中一声猛喝,身上的凉意瞬间消失,那股灼热扑面而来,仿佛皮肤都被点染,每一个毛孔都在疼痛。
她喊不出声,身体又动不了,眼睛也闭不上,眼睁睁的看着那大火将自己裹起来,她看着那个地上的人被火点燃,在火中挣扎,而耳边仍然是那一声声的咒语。
她意识里知道自己在梦中,可是现在太过真实,让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这火焰吞噬。
钻心的痛,让她的意志接近崩溃,灵魂都差点被扯出体外。
“墨崖……”
她脑子里浮现出墨崖的脸,他冷若冰霜的眉眼,和不断开合的嘴巴,他似乎在叫自己的名字,很想答应一句,却发现怎么也出不了声。
一股清凉的寒气沿着她的唇齿之间向五脏六腑蔓延,一团极黑的浓雾冲破火焰,将她裹住,那一声一声的咒语被打断,换成墨崖的声音,破冰而来,直直敲在她的心脏之上。
“凶秽消散,道常存,退!”
“噗……咳咳。”墨崖将宫鲤抱在怀里,看着她俯身吐出一团黑血,拧了眉头,有人在施法分鲤的魂。
“墨崖,有大火!”
宫鲤吐得泪眼汪汪,她紧紧的抓着墨崖的袖子,大大的眼睛里写满恐惧。
那股大火要在梦里将她烧死,将她烧的魂飞魄散。
如果不是墨崖,这一觉睡下去,恐怕就再也醒不来了。
“别怕,在梦里你看到了什么?”
☆、第二十二章幽冥业火
宫鲤刚刚好不容易把一口气喘匀,手里紧紧的攥着墨崖的衣袖,冰凉的触感,冷冷的梅香让她的神智慢慢回笼。
墨崖的眸子里印着宫鲤满头大汗的脸,平时溜圆的眼睛如今却没什么神的耷拉着。他刚刚嗅着一丝恶灵的气味来到了东城,那个味道很淡,飘飘忽忽的在城里绕了一大圈,在东城忽然消失。
然后他放在宫鲤身上的咒催动了起来,必然是宫鲤身上有不妥。
他迅速的赶到知县府里,寻了一阵才找到了被灰雾裹着的宫鲤。他赶到床前掀开纱幔,单手结印第一次居然都无法撼动那团灰雾,直到他施法强行介入鲤的梦中,才将她救了回来。
宫鲤身上从毛孔往外渗出了血,整个人还在轻微的抽搐。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被血染透,脸上也都是血渍,浑身都是血腥味儿。
在鲤还没有醒的时候,墨崖曾经探入她的梦里。
划破手指,点在她额间,一股黑色的细线沿着额头钻进了她的头里面,入了那个梦境。
里面一个小女孩儿被烈火焚烧,身上穿着大红的衣衫,不过七八岁的样子,火的外面画着诡异的符号将那团火困在一处,墨崖的神识探入之后,却一下子还接近不了里面的人,但是他知道,那里面十有八九就是宫鲤。
四周传来一声声古老的咒语,听不真切,火焰随着他的声音一下子窜了老高,里面的宫鲤发出尖叫。
墨崖释放出寒气,火焰只是弱了一下,便向他扑了过来,幽冥寒气瞬间暴涨和那冲天烈火撞到了一起,他趁机祭出诛魂刀劈了过去。那火焰被一分为二,露出了中间小了好几岁的宫鲤,她抬起头紧紧的盯着他。
“墨崖……你来了。”
小猫一样的声音,但是墨崖依旧听了一个仔细。他展开自己的黑袍一把抱起地上的宫鲤身体,转身回旋将寒气注入刀尖,向四周扑过来的烈火压去,火焰不堪飓风夹带着的风雪寒冰,一会就暗淡下去,连着四周的诡异符号也渐渐淡去。
那个念咒的声音停了下来,过了许久,叹息了一声,四周安安静静的只剩下墨崖和他黑袍里面的宫鲤。
墨崖将七八岁模样的宫鲤放好,见她气息和缓,默念了一句咒语便在她的梦境里消散。
宫鲤这一折腾下去,过了好半天才算回过神来,认出了墨崖的脸,分清楚了现在不是做梦。拍拍脑袋,坐起身看着自己一身的血渍,吓了一大跳,然后把梦里看到的东西和听到的咒语声告诉墨崖。
“你说你看到一个人在火里,你看到她的脸了吗?”
“没有,我身上很重动不了,到处都是火,我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穿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