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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撑腰。”
说完便坐在了正位的椅子上,用眼神示意曲流和他的那些族人们聊聊这是什么意思。
曲流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衫,才总算正眼看了那些人,“找我做什么,我不就是个族人的叛徒么,沾上我也不怕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那位长者,上前一步走到曲流身前,说道:“之前是我们这些人对不住你,但是你也知道当时的情形,那些人有多凶狠,他们根本不会顾及族人的性命,所以……”
“所以你们是迫不得已,你们是有苦衷的,把我交出去,任我自身自灭,那么请问现在来找我有何贵干,我不觉得的以我如今孑然一身的身份,还能为族人的存活做出什么牺牲。”
曲清应该是看不得他这般阴阳怪气的说话,一听这明显冷嘲热讽的架势,便忍不出出声,“难道要为了你牺牲掉数百条人的性命!二叔都说是有苦衷了,你这么指桑骂槐的是做什么。”
宫鲤听到这里真想站出来问问他们,用一个孩子的命换一百个族人命难道就算是个划算的买卖?
如今这个被牺牲的孩子还不能怨恨!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宫鲤当下小脸便涨红,也蠢蠢欲动想上去管管闲事,刚一动作便被墨崖看出了苗头,长臂一伸便将她揽到了身前,头上被打了一下。
“别多事,看着。”
“好嘛……”
看着老实下来的宫鲤,墨崖的手臂才放松了些,不过揽在腰间的手并没有放开。
众人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动作,只有曲流在宫鲤站起来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对面那几个半鬼族人,此时都神情紧绷,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怕。
曲流看着曲清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叹息了一下,然后转头冲那位二叔说道:“不过我倒是也不怨,不然如今我便如他这般愚不可及,也幸好你们都舍了命护他,不然我现在就将他活剐了,反正这事儿也不是没有干过。”
那二叔听他说话,身子不由抖了一下,然后咽了一口唾沫。
“不怨是你大度,但是我们一直以来都很愧疚,对于你还有你的母亲。”
“闭嘴,不要提她,一个连自己的孩子都能舍了,就为了救你们的女人,和我有什么关系,还请你们立刻离开这里,今日事除夕我们这里也不想有什么血光之灾,更不想在刚一开年就看到你们。”
曲清早就被身后的几个族人拉到了后面,但是一直不老实的想要挣扎。
那二叔看起来是确实有事相求,不然也不会都说道这地步了还能好脾气的等着那里,被一个后辈这样数落,想来他们也不会好受,除了那二叔的老成,其他几人都有些面红耳赤,想来还真有一段难以言说的旧案,让曲流对他们难以释怀。
“好我不说她,我就说说现在,其实我也是豁出去老脸来求你的,如今那边一直来找你,要你归顺。也找到了我们这些族人,年轻的男子都不及你的灵气,我们根本交不出这么个人来。”
什么意思?
难道这老家伙是让曲流去归顺那个……那边的人?
还要不要脸,卖了他一次,这是还要卖他第二次。果然,不用宫鲤冲出去做主,曲流忽一下的便站直了身,他指着最后面的曲清,“什么叫不如我的灵性,他是什么,他是我亲身的弟弟……,你们不就是觉得这是你们的什么宝贝的神子,就将我推出去给那些鬼东西献祭,来换你们这些人的太平,怎么不将他交出去!”
“我才和你没关系,你这个怪物!”
“很好,他被你们教的越来越有脑子了,怪物是吧,我就怪给你们看。要我去归顺那些野心勃勃的东西,想都别想,他日,那些人要踏平你们这些用我的命换平安的族人时,我必摇旗呐喊……”
那二叔一掌劈晕了那拖后腿的曲清,疲惫的摆摆手让他们将曲清拖出去,然后对着曲流作揖,“我本不想走到这一步的,但是我做了这个族长就必然得对着族人负责,当年族人负了你,如今我们自会想办法挺过去,如果过不去也会安然赴死,反正这太平的几十年都是你换来的。”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推开门的时候灌了风雪进来,他们才发现外面竟然下起了雪。
曲流靠坐在椅子上,呆愣了好一会儿,看着火盆里面的木炭沉默了许久。
“我的母亲自小便偏心我弟弟,那个傻头傻脑的小子,好吃的好玩儿的都给他,对我就只有打骂,因为巫师寨的一位老巫师说两个儿子有一个是祸乱之星,他日一定会引来灾难,有一个则是救灾之星,他日定能救族人于水火。我弟弟一出生天降甘露,族人还迁徙到一处很好的山野,巫师寨也与我们走动很近,让族人有了些依仗。”
宫鲤在火盆里添了一块木炭,让火烧的更旺,驱散一些寒意。
曲流将手伸到上方,白惨惨的手指在火光里,竟然有些透明。
他停了一会儿,众人并没出声,他接着说道:“而我呢,害的族长的儿子溺水而死,害的山上的庙宇起火,终于有一天我们的族人被驱鬼族诛杀,东奔西散。便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团伙,他们要族人交出母亲的儿子,因为我的母亲是尊贵的圣女……”
圣女的骨血通常来说都是被族人奉为神圣的存在,接下来的事情便好猜了。
她的母亲将弟弟曲清藏了起来,而曲流则被交了出去,或许就是那个时候,被几乎残害致死的曲流遇到了五夫人,便一直为了报恩在世间行走。
宫鲤之后对墨崖说道:“我似乎明白了曲流的心情。”
“什么心情。”
“就与你一样,你一直坚守着对你母亲的承诺,所以才会将阴阳之间的秩序安定扛在肩上,这是你活着的信念。曲流也一样,他或许对五夫人的感恩还有感情并不是很深沉,而是当做一种活下去的理由。”
墨崖将她翘到桌子上的脚挪下去放到自己的腿上,看着她不自觉一瞧一瞧的脚趾,不由的笑出了声。
“哦?你说的倒是有道理。”
“当然,我第一回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很假……笑的假,说话假,整个人就是那么空空荡荡,不像个人。”
墨崖不想与她讨论曲流到底是虚假还是真实之类的问题,倒是比较好奇,以她这种好管闲事的性格,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掺和进去。
“这件事你不要掺和。”
宫鲤这才睁开眼,慢慢的将腿挪到了地上,晃悠到床边坐下。
“我不知道以我这种倒霉的体质,是不是会招来那些事情。”
而且宫鲤总是隐约觉得,这些人还是要找来,而且曲流对族人也不见得,是那么绝情。
或许,他也在等,那个所谓“那边”的人出来,然后拼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