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压力
深夜中，整片零叶家族的区域都很寂静，是一种令人压抑的气氛。
祖堂中站满了人，一眼望过去，少说也有两三百号人，这还没有算上站在祖堂外面的人。
这些人里面，除了祖堂内堂中的嫡系一脉，都是分支的人，从他们的脸上可以看得出来，有疲倦，也有淡淡的哀伤。
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这么默哀着。
而很令人奇怪的一个现象是，在场的没有一个外人，王族不曾有人过来哀悼，仿佛这逝去的战将不关他们的事。
……
时间一点点推进，很快就已经深夜，一群族老和族长才终于完成了祷告。
“都散了吧，客房已经给各位备好，今天累了各位了。”族长开口，在这镇定之中还带有一丝丝疲倦，他真的很累。
“是，多谢族长。”
一群人虽有疑惑，却没有多问，都离开了祖堂。
他们疑惑的地方在于仪式，今天和他们以前所经历过得哀悼仪式相去甚远，更何况这还是嫡系一脉的大主去世，若他不死，族长迟早会是他的。
而且，这位大主还是在前线战功卓著的人，他们时常对此有耳闻，隐约间，大主已经在他们所有族人心中形成了无形的威严，令人敬重。
可就是这样，一位大主的去世，仪式比分支族人还要简单，简直是平民的规格，这让他们想不通。
“……”
看着所有的族人离去，族长终于收回了所有的伪装，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一般，瞬间萎靡不振，所有的疲倦与忧愁都在脸上显露无疑。
整片祖堂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那口朱红色的棺材前，沉默以对。
红色，代表了不祥的颜色。
就在这时，祖堂外走进来一个人，族长扭头看过去，是平蠡。
“还想看看你父亲？”族长看着走来的平蠡，知道他心里仍有一个抹不去的执念。
“想，也不想。”
平蠡走来了族长的面前，与他正对而立，脸上满是低沉。
父亲的死对他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这是没办法的事，现在他除什么也做不了。
至于心中的执念，平蠡冷静下来以后算是想通了，与其见一面，不如在心里面留着个念想，这是个更好的选择。
“嗯…”
族长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平蠡既然不是为了他父亲而来，那么一定有别的想法。
“族长，我想等父亲的祭典结束以后，去前线。”平蠡说道，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只不过是现在更加强烈了而已。
“这一个多月以来，前线的战况更加紧张了，你明白吗？”族长不想让平蠡去冒险，他的父亲都已经战死在前线，平蠡还这么弱小，去了也不会有任何的作用。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平蠡因此产生心魔，从此无法脱离出来。
“我明白，但是我还是想去，这对于我是一个机会，可以很好的磨砺我。”平蠡说道，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族长的目光幽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平蠡说道；“你知道吗，我们家族嫡系一脉，就只剩下你一个独苗了。”
“你的大哥离家八年多，至今下落未知，你二哥，去前线六年，至今也生死未卜，至今连一封家信都没有寄回来过。”族长满脸忧愁的说道，他真的很累。
两个亲孙子的下落未知，亲子又战死前线，对于他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他说出这句话，意思可想而知，恐怕现在家族中是真的只剩下平蠡一个独苗了，他不想让偌大一个家族失去支撑。
“……”
平蠡沉默，对于自己这两个大哥，他心中的印象甚至比父亲还要弱的多，至于大哥，就连他听到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他明白族长想自己以大局为重，只是，他真的很不甘心就这样算了。
“族长，我……”
平蠡很苦涩，这对于还年幼的他而言，实在是一个非常难的抉择，他没有想到，原本看起来还强大的家族竟然已经中空到了这种地步。
现在，一股无形的压力就落在他的肩膀上，让他无所适从。
“孩子，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爷爷不逼你，选择都是你自己做的，只希望你不要后悔就好。”族长最后这样说道，身为一族之长，他是不想看着自己家族走向衰落的，只是，现在嫡系一脉人丁实在是……
“是，族长爷爷。”
平蠡恭敬的行了个礼以后便走出了祖堂。
在夜晚，整片偌大的宅邸都很安静，一路上平蠡连个仆人都没有见到，他估摸着，已经是深夜三更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平蠡一夜没睡，心里面总是在想着族长的那些话，越是想，他越是辗转不安。
到底是听族长的，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走？这让他非常难抉择。
“虫子，出来。”平蠡盘坐在床上呼唤，他知道这恶臭的虫子一直都在关注外界的事。
“干嘛？”虫子晃悠悠的出现在平蠡的肌肤上，有些懒散。
“交换。”
“可以啊。”虫子自然是乐意的，特别还是平蠡有求于自己，这种交换他很乐意干，“你想要什么？”
“极致的体术，越强越好。”
“妖凰道还不够你修炼的？”虫子有些诧异，“小子，你别太好高骛远了，一步一步稳扎稳打才是王道。”
“不是，我想要的是修炼肉身的体术。”
平蠡自然知道一个妖凰道够自己修炼的，所以他的目的在于强化基础，让自己的肉身更进一步。
当然，如果还有和妖凰道一样强大的体术，他也是不介意要的。
“可以，只不过会很霸道，到时候所需要的炼体材料你自己去找啊，我不管你其他的。”虫子说道。
“越霸道越好。”
平蠡说道，对于他来说有就好，然后他很干脆的割开了手腕，让虫子吸食自己的血液。
“交换成功。”
虫子这一顿可是吃的足够多，让平蠡都有了一种很虚的感觉。
随后，虫子给了平蠡一篇炼体之法，名为罡岚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