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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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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方从大理寺回来,尚未行至府邸,却远远地瞧见陆子昭侯在大门口。

萧月白知晓陆子昭定有要事,加快了脚步,颜亦急急地跟了上去。

三人进得书房,陆子昭赶忙禀报道:“公子,我已寻到了一具与韩公子年龄、身形相仿的尸身,可要将那尸身充作韩公子的尸身放入棺木之中?”

放入棺木之中的尸身想来不会有人细看,且尸身不日便将布满尸斑,腐烂了去,变作一把白骨。

故而,萧月白原本打算将一具尸身放入韩莳的棺木之中,充作韩莳的尸身,但奈何这偌大的京城竟一时间寻不到与韩莳年龄、身形相仿的尸身,此事便耽搁了下来,而今那空棺已下葬,大周章地将一具作伪的尸身放进去,只怕更为容易惹人生疑,且倘若被人撞见了去,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萧月白思忖须臾,摆摆手道:“不必了,子昭,你这几日辛苦了,下去歇息罢。”

陆子昭应诺,转身离去。

萧月白将立在一旁的颜的手捉了过来,摩挲了两下。

颜顺势在萧月白腿上坐了,一手任由萧月白摩挲着,一手勾住萧月白的后颈,仰起首来,凝望着萧月白道:“先生,你可是有甚么要说的?”

萧月白柔声问道:“阿,你认为行凶之人是那王铁匠么?”

颜摇首道:“不是,倘若是王铁匠,那空棺下葬之时,便应当不会有人窥视才是。”

“确是如此。”萧月白蹙眉道,“现如今孟愈处毫无进展,那王铁匠咬死了是自己所为,韩莳明面上乃是已死之人,杀人是要偿命的,假若那王铁匠是为人顶罪,何苦要以命相替?且据这几日所查,那王铁匠应当未曾得到过半点好处,更何况是足以用命来换的好处。”

颜蹭了蹭萧月白的心口,“只是那王铁匠已被孟愈打下死牢,判处斩刑,却仍是不改口,莫非当真是他所为不成?”

萧月白将颜的左手焐热了,而后将颜勾在他后颈的右手捉了下来,拢在掌中,外头起了风,分明已是早春,却无一丝暖意,风寒刺骨,刺得颜的双手俱是冰冷。

一阵阵暖意接连不断地从萧月白的掌中渡了过来,颜将头颅靠在萧月白肩上,半阖着眼,发出如同猫儿一般的咕噜咕噜声。

他舒服得几近要睡过去了,却忽而听得萧月白道:“许行凶的并非王铁匠,但王铁匠本人却误认为是自己为之,假设王铁匠初一那日不是他以为的喝了半醉,而是醉得意识全无,真凶用王铁匠的匕首捅了韩莳两刀之后,将匕首塞到王铁匠手中,待王铁匠稍稍清醒了些,他只记得韩莳撞到了自己,却乍然见得自己手中染血的匕首,又见不远处重伤倒地的韩莳,便下意识地认定是自己昏了头,才捅了韩莳两刀。”

颜猜测道:“若是当真如此,那王铁匠饮的那壶酒必定有古怪。”

萧月白松去了颜已然温热的右手,转而揽住了颜的腰身,含笑道:“不如我们再去一趟大理寺罢。”

俩人复又去了大理寺,孟愈审罢王铁匠,正在偏厅饮着一盏洞庭碧螺春,这洞庭碧螺春乃是周惬送予他喝的,着实是粗劣得紧,一入口,便全是茶末子。

他吐了一口茶末子,勉强饮下,见得萧月白与颜去而复返,奇道:“二殿下,萧先生,你们怎地又回来了?”

萧月白但笑不语,颜径直走到孟愈面前,问道:“孟大人,你可曾想过王铁匠饮得那壶酒许有些古怪?”

“那壶酒么?”孟愈无奈地道,“那酒已饮尽了,那壶酒的酒壶据王铁匠所言被他随手丢在了他后院之中,只是王铁匠投案自首后,去他家看热闹的百姓甚多,将那酒壶踩碎了去,王铁匠后院之中本就丢着许多酒壶,这许多酒壶碎作一地,已被他的妻子余氏打扫干净之后,处理掉了。如今若是要查那酒壶,只怕是无从查起。”

孟愈放下茶盏,望住了颜,道:“二殿下,你既然怀疑那壶酒有古怪,不如我再去将那酒肆细查一番,我之前虽已去那酒肆询查过,却是未查出甚么不寻常来。”

颜颔首道:“如此,便劳烦孟大人了。”

萧月白心中暗忖道:倘若韩莳当真知晓了甚么不该知晓之事,那酒肆必定查不出甚么不寻常的来。

萧月白、颜拜别孟愈,孟愈亲自带人将王铁匠买酒的酒肆细查了一番,无一点不寻常之处,王铁匠买的酒乃是最为低廉的白酒,王铁匠还是这酒肆的常客,买的酒十之八/九便是这白酒。

正月十三日,韩莳的空棺下葬,除却下葬之时有人窥视之外,无旁的异样,韩莳兀自昏迷不醒。

正月十四日,韩莳仍是未醒。

第89章转其一

正月十五,上元灯节,萧月白穿了一身暗红色的儒衫,与身穿水色长衫的颜一道出了门去。

颜的府邸甚为偏僻,俩人乘了马车,及至热闹处,才下车而行。

天上的玉盘已呈正圆,因无半点浮云遮住的缘故,清朗而透亮的月光轻易地便倾洒了下来,恍若要将暗夜换作白日一般,人间亦是不遑多让,一片的火树银花。

街上人流如织,萧月白、颜俩人行走于人流之中,街道两旁支着诸多小摊子,小贩卖力地叫卖着,其中有不少小摊子售卖着现做的吃食,腾腾的热气伴着诱人的香气霎时扑面而来。

萧月白原就生得丽无匹,被洒了一身月光之后,眉眼间丽色更盛,一双唇瓣嫣红欲滴,裸/露在外的肌肤宛若上好的羊脂玉,光泽诱人,而包裹于暗红色缎子内里的肌肤,却是更为惹人遐思,连他鬓角的一缕乱发都颇具风情,直引得旁人驻足观望。

萧月白对旁人的目光若无所觉,他从衣袂中取出几个铜板,买了一袋子热乎乎的海棠酥,又从中取了一只送到颜唇边,柔声道:“阿,要吃么?”

颜心下对旁人落在萧月白身上的目光甚是不满,面上却仍是一副喜怒难辨的模样,他将萧月白指尖的海棠酥一口吞下,含含糊糊地道:“先生,我们去前面赏花灯罢。”

“好罢。”萧月白粲然一笑,指了指手里抱着的那袋海棠酥,道,“阿,你还要吃么?”

诸人见萧月白亲手喂予颜吃食,俱是艳羡不已,颜见状,满心欢悦,却甚为冷淡地道:“要,我要先生喂我。”

为妨被人群冲散,颜离萧月白更近了些,右臂几乎与萧月白的左臂贴在一处,随着脚步,暗红色的缎子与水色的缎子不轻不重地摩擦着,好似纠缠在了一处,难解难分。

颜忽觉右臂热得厉害,热度急急地窜至心尖,逼得他生了躁意,这躁意一时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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