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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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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世间的每一人只能遇见十件幸事,那遇见先生这一件幸事已足以抵得上十件幸事。”

“不,阿你将会遇见无数件幸事。”萧月白动容于颜的表白,暗自下定决心定要将赵家、韩家除去,将颜扶上帝位,让颜能够肆意妄为,生杀予夺。

萧月白后又暗笑,自己这般,是盼着要颜做个昏君不成。

颜忽地仰起首来,双目灼灼。

萧月白还以为颜要说甚么,颜却是又吻上了萧月白,并将口中的一小块芋头酥渡了过去。

颜舔了舔萧月白的唇瓣:“先生,我口中的芋头酥滋味如何?”

“人间珍馐。”萧月白以齿衔起一只猪肉芹菜虾饺,示意颜咬住另一头。

俩人吃得极慢,待这从汤水里头捞出来的猪肉芹菜虾饺凉透了,才分别下了肚,其后,又缠绵地吻在了一处。

俩人一边亲热,一边用膳,待用完膳,已是落日西沉。

“先生,我们去看火烧云罢。”颜扯着萧月白去花园里头一处凉亭坐了,又唤骆颍沏一壶普洱茶来,用以消食。

泼墨水一般的火红、灰紫、明黄交叠,为原本洁白的云朵染上了丽色,衬得一碧如洗的天空愈加生动。

不多时,火烧云便被夜色淹没了去,寒风乍起。

俩人饮罢普洱茶,便回了书房去,颜在桌案前做算题,萧月白却取了一本《尉缭子》细细读着。

这《尉缭子》乃是一本兵书,其中所讲却颇有矛盾之处,既主张严峻刑法治国、治军,又推崇仁义。

萧月白不过一介书生,不善兵法,为对颜有助益,近几月,一得空,他便努力钻研兵书,此前已将《孙子兵法》、《吴子》以及《六韬》念了。

兵家之术无人可与他讨论,故而他念得有些吃力,自识得师远虏后,他便时常与师远虏书信。

兵法紧要的在于随机应变,顺势而为,他如今不过是纸上谈兵,但纵然是纸上谈兵,亦比半点不通要好上许多。

萧月白将《尉缭子》阖上,暗道:我这先生当真不称职,只能教些算题、诗文、史学之类。

颜察觉萧月白在瞧他,取笑道:“先生,你莫不是又想吻我了不成?”

萧月白放下《尉缭子》,行至颜面上,轻轻地敲了下颜的脑门,摆出一副先生的架势:“阿,你的算题可解完了?”

“好疼。”颜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还余下一题,只是我这头被先生一敲,竟不知这题该如何解了。”

萧月白一一扫过颜已解好的算题,共计十九道算题,全无差错。

见萧月白未作回应,颜主动道:“只要先生吻我一下,我立刻便能将这一题解出来。”

萧月白莞尔一笑:“我的吻却原来还有这等奇效。”

“对啊,对呀。”颜连连颔首,偏生这时,书房门被叩响了叩击两下后,稍停,又快速叩击三下正是陆子昭。

萧月白扬声道:“子昭,你且进来罢。”

颜闻言,面上的撒娇之色全数敛了起来,转作了一副喜怒难辨的模样。

陆子昭推门而入,将韩贵妃的回信呈予萧月白。

他知晓萧月白、颜有话要谈,不便打搅,便退了下去,又将门阖严实了。

萧月白展开一看,而后将回信递到了颜面前。

颜看罢,淡淡地道:“先生当真未料错,先生却又料错了。”

颜此言,前半句是指一如萧月白所料,文帝已被赵家蛊惑了去,后半句是指萧月白料错了,文帝在今年中秋之前,恐怕无法将赵家除了去。

少时,颜冷声补充道:“我这父皇不顾民生凋敝、灾祸四起,日日沉迷美色,写甚么酸诗……”

文帝乃是颜生父,颜身为人子,不应再言,故而便将余下词句咽了下去。

萧月白将被颜丢在地上的回信拣了起来,凑到烛芯烧了干净,薄纸随即被火舌吞噬了,仅袅袅白烟苟延喘息,弹指间,又消失殆尽。

这回信上写的是十日前,赵家将一双双生姐弟献予了文帝,这姐弟两人年不过十六,生得是姿容绝色,且是一般模样,分毫不差,又因经过了一番悉心调/教,姐弟两人竟俱是妩媚勾人,令从不好男色的文帝当即将弟弟压到床榻上尝了一尝,这一尝便将韩贵妃忘到了脑后,日日只顾与姐弟两人行淫事,加之姐弟两人温言软语地为赵家美言,文帝快活间,哪里还记得曾经决心要对付赵家,反而允了赵家不少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炊金馔玉待鸣钟出自骆宾王《帝京篇》,意为丰盛的菜肴只等奏乐击钟就摆成盛宴。

第98章转其十

正月一过,便是立春,料峭的春寒终是褪了干净,立春之后,即是雨水、惊蛰,满城皆是春花烂漫、杨柳飞絮,而朝政却是日渐腐败、混乱,文帝沉迷美色,久疏于政事,由赵家进献的陈氏姐弟因受到文帝的宠爱,那姐姐被封作昭容,品级越过了韩婕妤,而那弟弟更是被封为了礼部侍郎,几近权倾朝野,甚至做起了买官卖官的生意。

萧月白近日忙于私下的营生,四处奔波,时常不在府中。

颜则在萧月白的提议下,从正月末起,每半月在府中举办一次诗会,以便结交文人,他的诗会不拘身份地位,善诗文者俱可与会,他本人亦从来不自矜皇子身份,有时诗文不及与会者,当即爽快地认输,故而纵然诗会上全数是寻常的吃食、寻常的茶、酒,文人雅客仍是不少,渐渐地更有当世大儒慕名而来。

只是由于他不过是个出宫建府近半年都无封号的皇子,且他的生母韩贵妃、表姐韩婕妤在陈氏姐弟到来之后,恩宠远不如往昔,因此愿意来他这诗会的当朝官员寥寥无几,品级高些的仅周惬以及孟愈俩人,周惬不善诗文,所做的诗虽是工整,但无半点趣味,莫论意境了,而孟愈却是初次与会便夺得了魁首。

天色将夜,颜一一送走了与会者,而后便立在门口发怔,晚风拂得他衣袂纷飞,额上的几缕碎发胡乱地击打在他面上,将映入他眼帘的事物切割成无数块。

他到底没有在夜幕彻底降落之前等到萧月白回来,他抿了抿双唇,转身进了门去,欲要将门阖上,却见一只骨肉分明、指若葱根的手探了进来,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子,同时制住了他的动作。

“先生……”颜轻唤了一声,见左右无人,便扑到了萧月白怀中。

萧月白轻斥道:“阿,你站在此处作甚么?你的手这样冷,若是着凉了该如何是好?”

颜从萧月白怀中出来,双目水汽泛滥地望住了萧月白,咬了咬下唇,无比委屈地道:“先生,我在等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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