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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然嘴唇火辣辣的一阵疼。
吴擎苍舔了两下后,见没有米粒了,就朝着落在杜修然耳朵眼里的米饭去了,舌头连舔带抠弄了半天。
耳朵是杜修然最敏感的地方,从小就受不了别人碰,母亲刘英碰都不好使,现在居然被这个怪物含在嘴里咬了半天,杜修然连气带颤抖的用力推开吴擎苍的脸,一巴掌扇了过去。
这巴掌打的非常清脆,把吴擎苍扇的有点愣,他维持着垮坐的姿势,脸色阴沉不定的看着杜修然。
杜修然抹了一把嘴唇骂道:“你个怪物,还咬人?”杜修然虽然没有交过女朋友,但他知道嘴对嘴是男女之间的亲密的事情,虽然这个怪物什么都不懂,完全只是为了吸他嘴唇上的饭粒,是他吃食物的本性,但是却没个轻重,几下就把他下嘴唇咬破了,一阵阵火辣辣的疼,耳朵也是一阵阵的烧红。
吴擎苍舔了嘴边一下,他皱眉道:“是你把饭给弄撒了,我只是吃饭。”
杜修然被压在低下很难受,他趁吴擎苍不备,一把掀下他,从地上滚了出来,他呸了声骂道:“去你的吧,你吃个屁啊,以后我再也不送饭给你了,你爱上哪儿吃上哪儿吃吧,咱俩从此以后没关系了!”说完他就从地上爬起来向门处走。
吴擎苍一下子把他堵在门口,默默的指着地上的大米饭道:“你把饭弄地上了就想走?”
杜修然心里一阵冒火,他豁出去了说道:“我就把饭弄撒了,能怎么样?”他自己做的饭弄撒了还不行了吗?
吴擎苍扭着脸道:“不行,你把它拣起来。”
杜修然气道:“我不拣怎么了?你是不是要杀了我?那你来杀啊,随便!”
吴擎苍看着杜修然气愤的脸,红通通的,眼睛里也有一些血丝,还有些闪光的东西,于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又看了看杜修然的脸,想了想说道:“我不杀你,你再给我做饭。”
杜修然看了吴擎苍半响,觉得这个怪物就是把他当个伙夫了,根本什么都不懂,人情世故,什么都不在乎,就算自己再喂他一辈子子的饭,也讨不了他的好处,杜修然顿时气由心生,他一把推开吴擎苍,怒气冲冲的踢开门跑了出去。
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跟这冷血的家伙见面了,给他做饭?屁吧!都统统都见鬼去吧!
吴擎苍在屋里看着杜修然跑出去的背影,脸上有些失望,他不明白自己心里为什么有点难受,难道是自己做错了?明明是他要赶自己走,还把米饭弄到地上,他想到什么,又回头蹲在地上,仔细的寻找剩下的那些单个的米粒,拾到后连着灰一起吃进了嘴里,一丁点都没有浪掉。
天气渐渐转暖,杜修然念的重点高中在b市,而他家是住在s市,离家很远,刘英不放心杜修然自己一个人在那边,可是她这边又有工作丢不下,好在杜修然已经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吃饭洗衣方面都能自己照顾自己,刘英这才有些放心下来。
她陪着杜修然去了b市,然后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子,房租还算便宜,现在老大杜何已经不用她给任何钱,她只需负担老二杜修然的学就行,而且还有低保和补助,用上倒是绰绰有余。
刘英帮杜修然把房间拾了下,换上了干净的床单被子,又在小厨房里找人安上了气罐,给他买了新的锅碗筷,这样杜修然放学了自己可以回来弄饭吃,又到超市买了一些大米,和一些青菜还有几斤排骨,临走时又给杜修然兜里揣了八百块钱,要他想吃什么穿什么随便买,没太省了亏了自己。
刘英现在打零工,入已经稳定在二千到三千左右,她也花不了多少,一个月留给杜修然千百八绰绰有余,自己这个老儿子从小一直帮着她拾家做饭,没少干活,自己累些挣得钱给儿子花,她打心里愿意。
但杜修然没要那么多,五百就够了,结果刘英又给儿子揣了回去,别说刘英手里现在还有些积蓄,就是没有,儿子在外面读书,兜里也不能没有余钱。
刘英走时又嘱咐杜修然要多给她打电话,等她有时间会过来看他,又叮嘱了会杜修然这才不舍的上了车。
晚上躺在陌生的地方,杜修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睁着眼睛一直没睡着觉。
换了新学校有新同学和新老师,生活也有了新鲜感,每天杜修然都会按时上课,晚上回来做作业,饿了就洗菜做饭吃,假期打扫屋子洗衣服,没事就会到下面电话厅往家打电话报个平安,好让母亲放心。
日子过的到也充实,直到两个星期后的一个星期日,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春雨,滴在脸上冰凉冰凉的感觉。
晚上,杜修然正在小厨房里的气炉上拿着铲子翻炒着鸡蛋,电饭锅里还焖着大米饭,刚关上火就听到外面好像有吵闹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于是他擦了擦手过去打开门,就看到房东大姨在院子里指着一个人骂。
那个人一身湿淋淋的,头发被雨淋的像鸟窝,一双鞋破得不成样子,也不知是穿得时间长了还是走得路太多磨损的厉害,都露出了大脚趾,连双袜子都没有穿,脸上更是脏兮兮的,像是逃难似的在背后打了一个包背在身上,一看就知道是个外地人,而且无处可去落魄的不成样子。
“哪来的小兔崽子?你进院想干什么?是不是想偷东西?别以为你们现在装成乞丐样博人同情就可以胆子大为所欲为了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像你这种人我见的多了,骗不了人的……”
旁边还有几个租房子的正站在门口看热闹,大姨说了半天,那人也不动弹,大姨有些急了,动手就要拽那个人,那个人一退就闪开了,他眼睛一直都没看那个大姨,而是四处找着,突然迈开步往杜修然这片房子走过来,房东大姨怕出事,直在后面尖叫:“你要干什么?大家快抓住他啊,把他送派出所,他是小偷……”
周围几个人刚要动手,杜修然推开门走了出来。
他脸色有些不好,其实他早就看出来远处那个人是谁,不过一直没动弹,那人背上背东西的包正是他以前给那怪物买的床单。
他瞅了那个人一眼,才转头对房东大姨说:“大姨,你误会了,这个人不是小偷,我认识他。”
大姨见杜修然站出来这么说,这才松了手,有些不悦的说:“小然,你这朋友是什么人啊?别随随便便乱认朋友啊,你妈走时还交代我要照顾你,可别交些不三不四的人。”
杜修然忙道:“大姨你放心吧,他是我以前的小学同学,才十二岁,不是什么坏人。”
大姨瞪了那人两眼,不赞同的嘟囔道:“那谁知道,现在的小孩比大人更猖狂,未成年人犯罪可不判刑呢。”
那人默默的站在杜修然门口也不说话。
大姨挥了挥手便气嘟嘟的回了屋,其它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也都纷纷关上了门。
杜修然这才沉着脸看向门口那个正盯着他的小乞丐,不客气的问道:“吴擎苍,你还跑来这里干什么?”
chapter12 代价
吴擎苍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盯着杜修然,里面没有杜修然期盼的羞愧和不堪。
也对,这个怪物根本就不懂两个词的意思。
杜修然看了看他的样子,转身便要走,吴擎苍突然往前迈了一步,拽住了杜修然的胳膊,然后不声不响的低头把后面背包解下来递给杜修然。
杜修然一愣,那包就是用他买的床单包系成的,也不知道吴擎苍从哪里拣来的一块透明塑料布包在被单外面,但没有包好,右面一角还是被雨给打湿了。
“这包里的是什么东西?”杜修然皱眉问。
吴擎苍把手伸进被单一角里半天掏出了杜修然之前给他的羽绒服,还拿出一个大海碗,杜修记得这个碗,这是他到旧货摊那边花了三块钱买来的,买的原因是因为碗的容量很大,很装很多饭菜,给这小怪物吃饭用很方便。
之后多少次他把饭菜装进去,又反复不知道多少次用水和刷子刷来刷去,连上面的纹路杜修然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个时候看到这个碗杜修然鼻子突然有点酸,随即他不客气的说:“破碗丢了好了,还带出来干什么?也不闲它碍事!”
吴擎苍看了看碗又看了看杜修然,突然说道:“房子被大车推倒了,我去拿的时候它把这个碗卡碎了。”说完把海碗的一个小豁口指给杜修然看。
杜修然瞥开眼道:“碎了更好,省着看着心烦。”刚说完便传来一阵咕噜声,像打雷似的,杜修然看向吴擎苍,吴擎苍则低头摸了摸肚子没作声。
杜修然又扫了眼他脚上掉了鞋底的破布鞋,心下一软随口问道:“你怎么找来的?”
吴擎苍按了按肚子回说:“我去找你,看到你走,我就顺着你走的那个方向过来的……”
杜修然一听惊讶道:“你没坐车,走过来的?”从s市到b市那是二百八十多里地的路程,他就这么用脚走来的?
吴擎苍闻言点了点头,“我想把东西送给你,还有……”他看了看杜修然说道:“你说过,我要是到了这边念书,还能吃你做的饭。”
杜修然沉默了,这个怪物虽然可恶,但有时候又不得不让人佩服他,二百八十多里地,那么多的十字路口交叉口,他怎么就能不偏不巧的一个都没走错,还能准确的找到他住的地方,实在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吴擎苍抱着碗说:“你走的时候我在后面跟着跑,可是你走的太快,我追不上……”
说得杜修然一阵心酸,他说道:“笨蛋,我那是坐车走的,你怎么能追得上……?”看着吴擎苍身上破旧的衣服,上面全是灰尘被雨水这么一浇,显得焦黄焦黄的,他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这些天都吃什么住哪里,受人多少白眼?肯定是被人当成乞丐打发,这怪物有时候就是这么傻,傻到家了。
杜修然揉着眼睛打开了里屋的门道:“快进来吧,饭都做好了,有炒鸡蛋呢。”
吴擎苍手里拿着碗顺着屋里传来的鸡蛋味嗅了嗅鼻子,眼神有些光亮,但是看到里面干干净挣的地板后,他又停住了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
杜修然见他磨磨蹭蹭便道:“把鞋脱了赶紧进去吧,外面下着大雨还没淋够吗?”
闻言吴擎苍赶紧脱了鞋跟杜修然走了进去。
杜修然先是拿出自己的一套衣服给吴擎苍换上,又把拖鞋扔给他,自己便进了厨房,他怕一盘鸡蛋不够,便就着手又炒了一盘,然后才把电饭锅拔了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意思是管够他吃。
吴擎苍坐在桌边狼吞虎咽的嚼着米饭,杜修然在旁边给他挟着鸡蛋,自己一口也没有吃把碗里的饭都推给了吴擎苍,见他吃的香,又把昨天中午吃剩的一个镘头拿给他。
吴擎苍吃了一整饭锅的米饭,虽然电饭锅比较小但也能盛的七八碗,又外加上两碟鸡蛋和一个馒头。
杜修然一直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就问:“你这几天都吃了什么?”
吴擎苍想了想才道:“没吃。”
杜修然愣了,问道:“没吃?两个星期都没吃饭?”
吴擎苍擦了擦嘴说道:“走时那老头给了我一袋饼子,我都吃了。”
杜修然猜可能是大爷自己烙的油饼,然后他起身把桌子拾干净,吴擎苍就自己在桌边坐着,等到杜修然洗好了碗筷出来时,吴擎苍突然说道:“我念书……”
杜修然疑问的看向吴擎苍,吴擎苍踌躇了下道:“你做饭给我吃,我愿意念书……”
杜修然听罢问道:“你这是交换条件吗?对不起,我没有这个义务,不想履行你这个不平等条约。”
吴擎苍有些听不懂杜修然说的话,但他知道杜修然在说不,他想说点什么,但看着杜修然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能让他点头。
杜修然见吴擎苍低头的样子,可怜见的,又觉得于心不忍,这家伙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二百八十多里地走过来找他,他真的不忍心再把这家伙赶出去,可是自己也不想再天天做饭做菜像个老妈子一样,这样做只会让这个小鬼更加觉得理所当然,以后会变成更加自私怪异的人,于是便道:“你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同等的代价,比如,你想要我做饭给你吃,你就要负责洗碗和拖地的工作,你如果想要住在这里,就要天天去上学,好好念书。”
吴擎苍想了想,犹豫道:“我拖地,洗碗,不想念书。”
杜修然摇了摇头道:“不行,你只有去学校念书我才能留你,留你,你才可以吃我做的饭,再用洗碗和拖地来补偿。”
吴擎苍低头想了半天,才点头说好。
杜修然心情这才好了一些,至少这个小怪物已经能够和他互相交流,也明白了只有用自己的体力才能赚取他想要得到的东西,这至少是一个人活在世界上的原则,而不是他以前那种用抢的杀人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吴擎苍就这样住了下来,虽然屋子有些小但两个小孩住还是绰绰有余,而且这间房子的床还算宽敞,他和吴擎苍睡起来不挤的慌。
没有现成的被子,杜修然只好和这小鬼盖一个被子,睡觉之前又把他赶去洗浴间,温了热水让他现冲了个澡。
好在这小鬼体温热,躺在旁边比插了电褥子还暖和,一夜无话两人都睡得很沉。
第二天杜修然起早做了饭喂饱了吴擎苍,便把他带到他念那所学校,办了手续就可以插班了,叮嘱了小鬼几句不要逃课之类的,便匆匆去了自己学校。
肯定是迟到了,好在是班主任的课,在年级里他成绩优异,很得老师的青睐,也没有太过于责罚他,便让他进教室听课了。
吴擎苍小学几乎没怎么念,学到的知识很有限,能坐得住听一天的课已经是他的极限,这些杜修然也知道,他底子薄坐在课桌上能听得懂才怪了,于是下午他便向同学借了小学的课本带回家。
晚上,两人吃完了饭,吴擎苍倒是自动自觉的把碗给刷了也把地拖干净了。
等杜修然拿起笔本要教他做作业时,他却把笔一扔道:“我不学。”
杜修然眉毛一跳,说道:“你不学就不能再住这里,我也不给你做饭。”
吴擎苍坐在地板上拿起桌上的笔就“咔嚓”一声握断了,然后坐在那里闷不作声,想了半响,他又坐回桌前,手拿着握断的铅笔在本上写了一个吴字。
他只会写吴,还是杜修然以前在破厂房时沾着碗里的水老在桌上写给他看,他才记住的,字写的歪歪扭扭,但是能看出来,是个吴字。
杜修然这才消了火气,其实这小鬼很聪明,别看他不学习,但是看过听过的东西他都能记得住,这个吴字他前两年写过两次给他看,后来见他不想学就罢了,没想到他现在还记得。
于是杜修然便在另一张纸上分别写上擎字和苍字。
吴擎苍在纸歪歪斜斜的学写着他自己的名子,字虽然像蝌蚪但却已经像那么回事,他写完后,突然看向杜修然,他问:“杜修然怎么写?”
杜修然一愣,想了想就在纸上把自己的名子一笔一画的写给他看,然后吴擎苍一晚上都在学写这三个字,杜修然杜修然杜修然……一直写了好几张纸,已经把这三个字牢牢的记在心里,抹也抹不掉,他写着写着突然看向一边拿着课本打着嗑睡的杜修然。
尖尖的下巴,类似于瓜子脸,面白如玉唇色淡红,尤其是白皮肤上的那一对斜上飞的眉毛,把俊秀的一张脸衬托的英气十足,吴擎苍看了半天,又看了看杜修然刚才在纸上写下的名子,字体就如同他人一般皓明如月。
吴擎苍突然觉得自己写的那些就像蝌蚪一样丑陋,根本配不上眼前这个秀气的少年,他猛的用笔把纸上面的所有名子都划花,从此决定再也不用手去写这个名子,而是将这个名子用心的记在心里,仔细的放妥在心底深处,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就是觉得很宝贵很宝贵,珍藏在心里就是属于他的东西。
chapter13 拿刀杀人
晚上吃完饭也没什么消遣,除了做作业便是教吴擎苍功课,好在这个小鬼脑袋极是聪明,杜修然念过一遍他都能记得住,小学六年的数学也没多少劲,三个多月就学个八九不离十,可就是对语文不开窍,字倒是能背得住,就是组在一起的意思他学得很慢,而且一学语文他就很是焦躁,各种理由想躲开。
杜修然只好像个老师一样给他定了点,每天就学习一个小时的语文词组解释,到点就停,这小鬼才安份下来。
经过杜修然的努力,说不上进步神速,可也算是个大跨步,虽然那小鬼仍然每天不完成作业,但至少会在课上听老师讲课,只要听了他就能记住个八九分,晚上杜修然再给他念两遍,考试倒也混个及格线,不至于考鸭蛋的地步,数学可以,语文是他的弱项,考试卷子上的作文题他从来不写,好在上面有些考的是死记硬背的东西,也混个几十分。
吴擎苍每天会起很早,他会练刘副官教给他的博击术,每天都坚持练,手法越来越纯熟,也越来越像那么回事,杜修然多少次都担心他会在学校跟人打架,把人打断腿脚什么的,这样就糟了,好在这小鬼只要喂饱了肚皮,就不太惹事,没人惹他就相安无事。
一年半载过得倒也快,杜修然心打理着两人的伙食,把两人的生活控制到每个月五百块,这样平时还能加个菜什么的,钱用的绰绰有余,学母亲格外会给钱,吴擎苍是贫困生全学,每个月刘英会给杜修然八百块钱,杜修然都省着花,余下的钱存着,待换季的时候他就琢磨着到大减价的商场给吴擎苍淘几件便宜耐穿的衣服,吴擎苍对穿的从来不讲究,杜修然到也没怎么心,自己也省着买,攒下的钱留着以后也许能派上用场。
到放假的时候,两人都没事可干,就会在附近找些零活干,吴擎苍知道杜修然一分钱都攒着,本来他对钱没什么概念,但老听着杜修然念叨买衣服花了多少钱,哪里的东西又减价便宜了,米面又涨了多少,油和葱姜蒜又怎么怎么样,所以渐渐的他也知道钱是个好东西,能买来吃的和穿的。
所以杜修然叫他去打零工他倒是没有拒绝,他能做的活不多,节假日在街上发个宣传单,一天能赚个十块八块,或者给人家搬东西,打扫个垃圾,再就是帮人看着摊子,这些小活小半年干下来,也能赚个千八百的。
每次吴擎苍把赚到的钱拿回家递给杜修然时,看到杜修然开心的样子,他心里也觉得舒坦。
到了吴擎苍初二下半年,原来一个小学念书的于东,也转学到了吴擎苍的学校念初三,于东没来之前吴擎苍在学校待得还凑和,杜修然天天给勤洗衣服,上学时倒也干干净净,只是学习差点,也没有人太关注他,别人不主动攻击他,他也不会主动去打别人,日子挺平静。
但于东在小学时就不待见吴擎苍,经常找人欺负他,自从小学时吴擎苍让他落了面子后,于东就一直心里有气,后来吴擎苍转走了,他只好憋下这口气,可是现在因为跟人打架的缘故,又和吴擎苍又分到一个学校,他岂会善罢甘休?以前小学他就是个好斗份子,到了初中就顺其自然的变成小混混一类的,天天不找点事身上痒痒,与吴擎苍的重逢,就又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他一直寻找着机会找吴擎苍的碴,到处夸大的宣扬吴擎苍在小学时的丑事,还有吴擎苍无父无母的穷困家境,但却没说怪物这件事,这事儿也是导致他卧火的原因之一,估计这几年他也想明白了,这件怪异的事说出来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只会让人觉得他在夸大其词,毫无作用,所以于东现在着重的对吴擎苍进行人身攻击,但却没有再提吴擎苍是怪物的那档事。
像这种语言攻击对吴擎苍来说根本无关痛痒,于东又开始琢磨,他知道吴擎苍的厉害,所以为了增加底气,格外又多拉了几个当时中学的小混混,都带着家伙准备打吴擎苍的主意。
本来这事儿杜修然并不知道,吴擎苍回来也没有跟他说,只是那天早上,他发现厨房少了一把切菜用的窄刀,又想到吴擎出门时主动的第一次背书包,包还撑得慌,他便越想便越不对劲,课都没有心思上,放学前请了病假便不放心的去了吴擎苍的学校。
吴擎苍念的学校属于三流中学,差生多,混混更多,学校老师也管不起,校风很差,还没放学就有学生在校外小树林里打架,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声音。
杜修然心里揣揣的拐过去,然后就看到于东和几个半大小伙手里拿着铁棍,还有几个不知从哪拾来的粗木头棒和空啤酒子瓶子,正半围着吴擎苍。
吴擎苍是斜背着书包空手的站在那里。
于东拿着啤酒瓶子吊郎当的站在中间,他说道:“你小子现在人模狗样了是不是?忘记你以前拱垃圾堆拣人家扔掉的破烂吃了?这事大伙都不知道吧?这小子原先死了爹,亲妈做了娼妓后来跟人跑了,然后就把他给扔了,他从小就拣别人垃圾吃,还拣过我喝了一半吐了好几口吐沫的矿泉水呢。”说完,后面几个同学全嘲笑起来。
吴擎苍脸色不太好,但也没有反驳。
于东看了看吴擎苍退了一步继续道:“喂,你现在穿戴到是好了,是不是被人包养了?哪个娘们胆大敢包养你?也不怕熏着自己,啊……我想想,哈……好像以前有个学习好的书呆子叫什么然的,你不会就是叫他给包养了吧?听说那书呆子又给你送吃的又送穿的,当你是老公一样伺候,我说,听说那个什么然的现在也在附近的学校?怎么没见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