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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前缘了吧?以后,我们便两清了。”
说着便将昏迷的易休递入布岱怀中。
此次易休没有挣扎,或许是已经彻底无力再去挣扎了。
洛河转身欲走。才走出一步,却发现衣袖被人拉住。
回头看去,却见易休的手紧紧握着他衣袖一角,不肯放松。
洛河愣了一下,看向那骨节分明的手。那只手太瘦了,仿佛只剩下骨架,上面还沾着已经干结的薄薄的血块。此刻那只手紧紧抓着他衣袖,淡青的经络凸起,看着颇有些可怖。洛河却只觉得心疼。
然而只愣了半秒,洛河便又恢复了不在意的样子。
搭上易休的手,停顿了一瞬,终究用力,残忍地分开。
本想就这样离去,不期然抬眼,却望进那漆黑的眸子里。
虚弱到极点,本该昏睡不醒的人,竟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执着地撑开,看向洛河,无神、空洞、没有意识。
洛河花了很大的毅力才从那双眼眸中移开视线,只说得出一句,“我走了。”
便疾步离开,落荒而逃。
银色的发丝划出冰冷的弧度,落在易休指尖,又悄悄溜走。
那双执着的漆黑的眼眸,印着他离开的背影,幽深中似藏着绝望的呐喊。
“我……会杀了你……”
虚弱的声音低若蚊蝇,在巨大的空间中似有若无。爆发的杀意却犹如滔天巨浪,带着执着带着怨念汹涌而出。
洛河背弃了承诺,洛河再次弃他而去。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一夕崩塌。何必如此?何必给他希望,又给他绝望?
双眼睁大,微光中血腥撕裂更甚,几乎侵占整个眸子。深黑变成深红,血一样凄厉的红。然而爆发之后,却渐渐黯淡。那双眼睛终究抵不过体力极限,渐渐合上了,陷入彻底的死寂。
洛河的脚步没有停顿,脚下星图陡然延伸,飞速旋转。他的身影隐入黑暗之中,妄图极速逃离此地。
而早已埋伏在外的十三暗士,在洛河踏出第九层的时候迅速出击。
隐峰十三暗士,琼华实际意义上的王牌,怎么可能仅仅用来对付华印席一人?他们真正的目标,其实是洛河。
洛鹰在入琼华前便被缠上,无法接应;琼华其他人手,大多被布岱发现隔离,洛河只能靠自己。
就像布岱说的,他带不走易休。
即便部署得当,强行带走了易休,难道要易休在心魔、诅咒缠身的情况下,和他一起被全修界通缉?而且,取走乾坤石之后,便要着手一个一个打开古虚阵。三处古虚阵,没有一处不是危险重重。
带不走,也不能带他走。
凭借星图之力,洛河勉强躲开那十三暗士幽灵般的攻击。
脚下不时有暗刺探出,洛河躲闪不及,留下不少伤痕。天罗地网般的暗器从各个方向袭来,洛河躲开百次千次,却躲不开第一千零一次。十三暗士中显然有阵术师,擅符术,扔出的符纸天降一般,触及人体便迅速燃开。更有擅追踪者,即便洛河彻底隐没身形,也会很快被发现。
十三暗士,果然厉害。但洛河也不是无备而来。
领着这十三人绕了一个圈子,早先让人布下的*阵悄无声息地打开。这*阵其实不算高明,只是隐藏性够好,不容易被发现。这样一个不算高明的*阵,修为稍高的人都不会被困在阵中太久,何况十三暗士中还有阵术高手。
不过十三暗士破阵的那点微末时间,却足够洛河逃出烈焰峰。
从烈焰峰出来,洛河身上负伤不少。但行动依旧果断迅捷,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易容成琼华弟子的模样,并且敛了所有气息。
隐入大批到烈焰峰支援的弟子之中,暗暗放慢速度逆流而去。并没有马上离开琼华宗,而是绕行到了烈焰峰后峰,内门弟子居处。
那处地方挺大,有十数大大小小的院落。烈焰峰内门弟子,地位稍高便能分到一处独立院落,配备两个以上的小厮助手。
洛河看了看那些院落,抬起双手,驱动星图。这是在用星图,寻找时镜的具体位置。
洛河与时镜断开联系许久,尝试许多次也没能重新联系上。直到回到南启什邡城,运转星图的力量时,才隐隐察觉时镜的方位。而时镜所在,正是在琼华宗烈焰峰。
时镜其实并不是受洛河控制,更多是屈于星图的力量才对洛河服从。之前无法察觉时镜所在,一则是时镜被人封印,二则是离得太远。洛河回到什邡,距离拉近,便找到了时镜所在,更控制时镜逐渐破除了封印。
当洛河从时镜中看到叶林生时,洛河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惊讶。早先种种迹象,其实早已指向了叶林生。洛河只是后悔,因为顾念多年情谊,对他太过放纵。洛河真的没想到,叶林生会如此憎恨易休,一次次陷害,要置易休于死地。
令时镜冲破封印之后,洛河并不急着将时镜找回。通过时镜监视叶林生,使得调查非常顺利。洛河很快发现,叶林生不仅取走时镜,还放走常婉。更在常婉体内埋下符咒,后来驱动符咒杀死常婉,令常婉在仇恨中爆发,用滔天怨气毁了混沌钟。
而通过时镜,洛河也及时获知了叶林生和华印席的计划。移骨阵,换骨术,让洛河彻底了解了叶林生的心思到底有多歹毒。
第90章相见4
晨风微动,峰上可见远处露头的红日。
洛河抬眼,看见左手第三处院落闪现一道白光时镜就在那里了!
疾步走去,闪身进入院中。却见院中一人,不似外面紧急行动,匆匆忙忙的内门弟子,竟闲坐树下,仰头看着泛白的天空。而时镜,就放在他手边茶桌之上。
早先冲破封印,洛河按兵不动。叶林生发现时镜封印已破的时候,为时已晚。他知道自己暴露了。但还是心存侥幸,匆忙间重新封印。直到昨夜洛河彻底将他从琼华暗线中隔绝,封锁全部消息,他才知道,一切再难挽回。
洛河进入院中,叶林生从天空回视线,偏头看向他,笑了笑,“洛河,你来了。”
洛河眉头微蹙,眼中怒意明显。并不多言,略一抬手,便令时镜飞回了手中。指尖轻轻扣了扣,镜面人为画上的黑色封印便自动脱落拨离。
“你取走时镜,擅自救下常婉,令常婉毁了混沌钟。你陷害易休,令他身陷移骨阵,险些丧命。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洛河每说一句,神色便狠厉一分。一步步走近叶林生,释放出的威压似要将他彻底毁灭。
叶林生眨了眨眼,看洛河的眼神透出不再掩饰的痴迷。面对洛河的杀意,笑容不改,“洛河即便生气,也让人着迷。可惜……只有在关于他的事情上,你才会这么愤怒。呵,你看你,活像要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