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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会飞行的蜥蜴一样的生物成群而起,在空中反射出青色的闪光。
他的心情有些沉重,没办法把心思放在面前那价值连城的纸质书本上。早上他问管家的问题对方并没有回答,因为正门忽然有来访者的铃声响起,那位管家便匆匆去应门了。不过在他问出问题的一瞬间,管家面上那意外的表情还是让他猜到了七七八八。
伊森以前是不相信鬼神的。但是自从经历了那么多古怪又恐怖的事件之后,他开始觉得这个宇宙里一切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就算是鬼也可以用某些科学理论来解释,比如脑电波残留等等。而且昨晚塔尼瑟尔当做笑话讲给他的话也不无可信度。
那间屋子里一定有古怪。
问题是塔尼瑟尔为什么要把他安排在那间屋子里呢?
伊森一直就知道,塔尼瑟尔接近他是为了某种目的的。塔尼瑟尔也很坦诚地承认过这点,说过他们之间是“纯洁的相互利用的关系”,只是一直不肯告诉他究竟那个目的是什么罢了。而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于是也不甚在乎。
可是现在,他有了害怕失去的东西。
他害怕失去塔尼瑟尔。
他开始患得患失,开始妄想塔尼瑟尔是否在他的利用价值之外,也对他动了一些真心?
但如果这个目的最终揭晓,他的美梦或许就会破碎。或许就会知道,祭司一直以来对他的好和保护,真的只是为了那个最终的目的,而不是有一点点的在乎他。
伊森讨厌这样不坚定的自己。不是早就决定了,他不在乎祭司的目的,只是想要那暗淡生活中一点点令他快乐的温情。现在怎么又变得贪心起来了?
“你在这儿。”塞缪的声音忽然从书架另一侧响起,“我找了你好久。”
伊森合上眼前的书,站起身将它塞回书架上,“有什么事?”
塞缪靠在书架上,手里端了一杯琥珀色的液体,冲着伊森举了举,“诺,塔尼瑟尔让我监督你每天喝药。”
伊森在接过杯子的瞬间,鼻子微微抽动,在空气里嗅了几下,神情稍稍一变,“塞缪,你有找塔尼瑟尔要一些抑制剂?”
塞缪似乎明白了伊森的意思,连忙向后退了一步捂住自己脖子上的omega腺位置,但看上去异常镇定,“没有。”
“没有?!”伊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缓下语气,安慰道,“没关系,你乖乖呆在屋里,把门锁好,只有听到是我的时候才能开门知道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检查着自己耳朵上的夹子,然后便匆忙向读书室的大门走。可是手臂却被塞缪拉住了,“哎,你上哪去?”
“去城里啊,肯定有药店卖抑制剂吧。”伊森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塞缪的手背,安慰道,“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你别闹了,对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被认出来怎么办?”
“可是在这里太容易被发现了。”
塞缪叹了口气,“伊森,我已经不用再伪装了。”
伊森一愣,才想起来他们已经不在禁城、甚至不在地球联盟了。
“塔尼瑟尔说,我可以在这里度过我的发|情期。而且我也确实应该停药了。”塞缪轻轻松开伊森的手臂,拍拍他的肩膀,“这不也是你说的吗,那药用久了,会得癌症什么的。”
伊森却总还是觉得心悬着,这座城堡透着一种古怪阴沉的气息,真的是一个适合做巢的地方吗?
“那……你选定好做巢的地方了吗?而且我记得这座城堡里有几个男仆是alpha……”伊森低着头,用手指摸着下巴认真思考着,“我是可以一直守着你,不过如果有人要硬闯的话,我们手边最好有防身的武器。我可以去找管家……”
“伊森。”塞缪忽然打断他的话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轻轻抬起他的下颚,让伊森看着自己的眼睛,“不要载担心我了,我并不是没有过发情期。现在最重要的是你……”
伊森皱眉,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我已经失去太多了,你可能是我最后剩下的了……”塞缪说着,伸出手来似乎想要触碰伊森的面颊。
可是伊森向后微微一躲,故作玩笑似的轻轻挡开了他的手,“别这么肉麻,一点都不像你。”
当天整个下午伊森都在帮助塞缪在对方的房间里面寻找合适的做巢地点。omega们会偏爱比较狭窄闭合的地方,而塞缪的选择便自然而然地成了那个华美高大的衣柜。伊森把自己屋子里的一些被褥也都拿了过来,让塞缪挑拣一些喜欢的塞到柜子里。之后他去厨房搬来了几大罐的清水和不需要放在冰箱里的食物储备在房间里。
他知道发情期间的omega会很没有安全感,所以不顾塞缪的反对,还是去找管家要了一根拐杖当防身武器。
到了晚上,塞缪身上的味道更浓了,但显然还没有完全进入发情阶段。两个人并排躺在那张宽大的四柱床上,望着头顶帐子上那些会发出夜光的刺绣。
“你相信有鬼吗?”伊森忽然说。
塞缪瞥了他一眼,“难道你信?”
“我在这座城堡里……有时候会这么觉得。”伊森侧过脸去看着塞缪,“有时候我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会觉得还有另外一个人在。我甚至能听到他呼吸的声音……”
“‘他’?”
“嗯……”伊森迟疑地说着,“最开始我也觉得可能是我神经紧张,或者是那间屋子有问题。可是后来我一个人在图书馆看书的时候,也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你跟塔尼瑟尔说了吗?”
“说了,他说我是神经紧张。让我喝那个安神药。”
“可你不这么认为?”
伊森摇摇头,“我觉得,塔尼瑟尔说的玩笑可能是真的。这座城堡可能是有灵魂的。”
塞缪嗤笑一声,好像听到了一个大笑话,“你别扯了,以为这里石头还会成吗?”
伊森忽然将食指放到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两人陷入片刻的沉寂,只能听到座钟发出滴答、滴答、滴答的响声。
塞缪莫名其妙,“干嘛?”
“你听。”
“听什么?”
伊森指了指耳朵,然后把耳朵贴在床垫上。塞缪也只好学着他的样子,趴下去一点。
“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
只听到一阵不规律的敲击木板的声音,从床下传来。就好像有一个人此刻正仰面躺在床下,伸着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他们的木床板。
塞缪一下子抬起头,似乎不太确定自己听到的东西,又贴回去重新听了听。
“听到了吗?”伊森小声问。
塞缪嘴硬,“可能是什么管道老化发出的声音传了过来吧。”
“可是你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