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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爱他。他不敢面对包小小泛红的眼眶,不敢面对包小小用心的礼物,不敢面对包小小伤心的责难。
包小小忽地将手里的东西狠狠地砸向远处的护栏,他愤愤然地将双手的五指举到余晖眼前:“余晖,你知道吗?为了给你熬汤,我的手指都破了。我知道,我有很多毛病也有很多缺点,我知道我一直在改却怎么都改不好。可是,我再不好,你也不应该骗我。”
十根贴着透明创可贴的手指在余晖的眼球前晃荡,等同于加深了余晖的负罪感和内疚感,他急于要向包小小表达些什么,可嗓子里好像卡了东西说不出话。
“余晖,你赢了。”包小小吸了吸发酸的鼻子,重重地叹口气,情绪略微恢复平稳。“余晖,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里打搅你。祝你幸福。”
余晖任由包小小头也不回地离去,不知该争取还是该放弃。他轻轻地走近被远远抛掷的蛋糕盒和保温壶,长久地蹲在它们面前,默默地注视,麻木地如同时间定格在这一秒。
余晖捡起蛋糕盒和保温壶蔫头耷脑慢吞吞地走回家,蒋文明和陶行书自动自觉地拾利索酒水零食,就等房子的主人余晖归来便知趣地起身告辞。
突发如此情况,他们心知肚明今晚不可能再和余晖畅饮看球。
余晖灰头土脸地坐在沙发里,解开系在蛋糕盒上的漂亮蝴蝶结丝带,里面的蛋糕在强烈的晃动下撞击纸盒内部四壁留下奶油的痕迹,蛋糕的表面已遭毁容,隐约可见‘亲爱的儿爸爸生日快乐’这几个字。
余晖拿过保温壶,壶体变形扭曲,上面布满坑坑洼洼的小洞,拧开壶盖,残留余温的骨头汤散发出扑鼻香气,排骨、枸杞、红枣、人参、玉米等等放了不少材料,足以见得包小小对他的用心良苦。
余晖发现蝴蝶结样式的丝带底下粘着一个小信封,抽出清新素雅的信纸,纸面赫然印有包小小不太规范的手写字:余晖,纵然世间遍布荆棘,我愿替你承受,不离不弃,相守相伴。落款是永远爱你的小小。
余晖现在心里的滋味是说不清道不明,惊喜、心酸、自责、失落等等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他真的万般没有想到相信道士之说的包小小竟然誓言要坚守住他们的爱情。
是的。他是混蛋。
余晖狠狠地左右开弓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
他利用了包小小对他的信任,他伤害了包小小对他的爱意,他造成了今日无法挽救的局面。
余晖又懊恼又悔恨,伸手抓了大把的蛋糕塞进嘴里,捧着保温壶大口地灌汤,口腔里混着蛋糕的甜腻和骨头汤的油咸,以此来宣泄他的烦闷。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支持!^_^
第27章chapter27
余晖这些日子深刻地体会了失去灵魂行尸走肉的生存状态。
包小小空气蒸发似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人虽没再出现,可家里仍有他的东西,例如水杯、拖鞋、毛巾等等生活印记,余晖不了睹物思人。
余儿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尽管不太明白大人世界的爱恨情愁可也意识到余晖和包小小之间出现了问题,小孩子心里藏不住事,于是向余晖提问:“爸爸,小小叔叔怎么不来了?”
“啊?”余晖本就心不在焉地为闺女穿衣服,乍听到小姑娘的问话,不由得呆愣片刻。“啊,小小最近太忙了。”
余儿歪着头看着余晖,显然不相信他拙劣的演技和敷衍的理由:“爸爸,你和小小叔叔吵架了吗?”
“没有。”余晖帮余儿提好裤子,抱着她坐在床边,扶着她的小身体,与她对视。“儿,小小叔叔是大人,大人都是要工作的。你看,有时爸爸工作也没办法陪你,你就要和闫奶奶待着,对不对?所以说呢,小小叔叔现在要忙他的工作,以后呢,说不定不能再来看你。可是呢,你不可以怪小小叔叔,你想想看,叔叔对你那么好,给你买玩具买裙子。虽然见不着叔叔,但是你可以在心里想着他,是不是?”
余儿嘟着小嘴,难过地垂下视线,默默地点头,表示能够理解余晖话里的意思。
把余儿送到幼儿园,余晖没打采地来到我爱我孩育婴师培训中心。
谭健正面迎上他,口中安了机关枪:“余老师!余老师!余老师!我说您这两天到底在忙什么呢?官网的专栏你还没更新吧?主任敲锣打鼓的找你呢,上次不是说了嘛,卫生局局办的秘书长男媳这个月生孩子,指名道姓要你去陪护。还有出版社的编辑发邮件,问我书稿定了没,你那边写的怎么样了?初稿什么时候发给我?对了,这周有个学员交流会,你务必要参加,还要准备发言......哎,老余,你听没听见我说话?我跟你说正事呢。”
谭健是余晖在我爱我孩育婴师培训中心的中国好同事,营销专业的高材生主要分管培训中心的行政和营销工作。鉴于余晖是培训中心的金字招牌,他身兼余晖的半个业务助理。
余晖走进独立办公室,谭健跟进去,余晖示意他随手关门,双手撑着桌面低沉道:“谭健,我要请假。”
“请假?”谭健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余晖自打加入我爱我孩育婴师培训中心以来,从未因私请假,轻伤不下火线,连调休的情况都极少发生,爱岗敬业恪尽职守是人尽皆知。“好端端的怎么要请假呢?身体不舒服?还是家里有事?儿病了?”
“没有,我挺好的,儿也挺好的,家里没事。”余晖的萎靡不振挂满整张脸,坐定叹气。“是我觉得有点累,想歇歇,调整调整状态。”
“累?整个暑假你就上了那么几堂课,有什么可累的!”谭健拆穿他荒诞的借口,以过来人的经验猜测。“失恋了?”
“没有。”余晖苦笑自嘲。“哪儿恋了就失恋。真是有点累,老了体格不行了。”
“得了吧你,骗鬼呢!”谭健自认为他的判断没错。“你说之前都答应好人秘书长护理他男媳和孙子,你说你,这怎么跟人家交代?人家可是卫生局局办的秘书长,咱们的直接顶头领导,得罪了他咱们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换个人吧,现在中心能独当一面的人才比比皆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众人拾柴火焰高。”余晖情绪消极却不忘耍嘴皮子。“书稿,下个月能完结,到时发给你。你放心,我又不是金盆洗手,我就是想放松几天,这也有助于我今后能更好地开展工作。”
“哎,我说你...”谭健眨眨眼,硬是找不出辩驳的话。
“好啦,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余晖持笔在便签纸上刷刷不停,将写满待办事项的便签纸啪地黏在谭健的胸前。“待我充满电加足油,咱们再重整旗鼓打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