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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性之类的事吧。”李恪耸耸肩,在软软的毯子上坐下,斜倚在靠垫上,伸了个懒腰,说,“还是家里舒服温暖。外面天寒地冻。话说,阿紫,你难道要穿这一身跟我赏雪?”
江承紫这才意识到这一身实在不合适,便说:“我这就去换了。”
李恪还是温和地笑着,说:“其实这一身,真让我惊艳。英姿飒爽呀。我都不禁想,或者你穿戎装,怕要更让人惊艳吧。”
“胡说八道。”江承紫嘟了嘴,随后又说,“我还是先不换了。”
“哈,你听我喜欢看,便不换了。”李恪碎嘴。
江承紫回头瞪了他一眼,说:“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起既然是要赏雪,那总得要在廊檐下挂灯笼。几个丫头去准备器具食材,总不能等他们回来再挂。”
“你要亲自挂?”李恪问。
“嗯。”她回答。
李恪却已起身,调戏她说:“这样美好的事,哪能让你一个人做。我来帮你。”
“你外面跑了一阵,累了。我来就好。”她无视李恪的调戏,径直说。是的,她是真心疼他。
李恪听得暖暖的,唇边荡漾着笑,便不觉间就来了一句:“瞧着你,再累也不累了。来,让我帮你。”
他说着,接过她手中点燃的灯笼,轻轻一跃,挂在了屋檐下的灯钩上。
“来,再来。”他语气十分温和,江承紫只觉得周围的朔风、大雪、寒冷似乎都不存在,有一种莫名的暖意在周遭涌动。
“好。”她递上灯笼,他依旧轻轻一跃,将灯笼挂上。
如此再三,两人一并在廊檐下挂了七个灯笼。
“若是在江府,我们倒可以在后院生火烤全羊呢。”他与她并肩站在窗前,瞧着院落内纷纷扬扬的雪花,轻声说。
“那是北地的豪放。我其实还是喜欢‘红泥小火炉’的江南风情。”她说。
“嗯。我也喜欢。”他回答。
云歌被无视在一旁良久,终于忍不住出来找存在感。于是,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云歌“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但它还没说话,三个小丫头就鱼贯而入,后面还跟着几个厨房的小厮。
红泥小火炉,温酒器具,杯盘碗盏,以及洗干净的蔬菜猪肉、羊肉,还有各种肉干,蜜饯果子、糕点水果。
“林大厨问姑娘可需炒几个菜?”安放好一切后,小青询问。
“让林大厨歇息吧。这边足够了。”江承紫吩咐,几位小厮就退出去,三位小丫鬟就退到廊檐外的门房处站着等伺候。
“你们几个也去歇息吧,这边不需伺候了。”江承紫挥挥手。
几位婢子不敢多言,依言退下。江承紫瞧着小火炉,说:“离水开还有一段时间,我去换身衣裳。这身总是不够轻松。”
“你且去吧。”李恪笑容温和。
江承紫一入里间,就听见李恪在问云歌:“你不在长安守着淑妃,跑到这里来,可是长安出了事?”()
第二百一十一章长安事件
江承紫手一顿,拿着衣服不敢动,静静听云歌的回答。
“没出啥事,就是到冬至日了。淑妃说你即便是担任蜀州大都督一职,但也能回去过冬至,每个音讯,她担心。让我来瞧瞧。”云歌回答的跟刚才别无二致。
难道是自己多想了?
江承紫解开衣裳,换一身棉袄衣裙,却还是侧耳听着屋外的对话。
“天寒地冻,长途跋涉。母亲平素最疼你,何以能让你辛苦?从实招来,不然,小心你的皮。”李恪沉默许久才来来这么一句。
云歌带着哭腔,说:“公子,你变了。你居然,居然跟九姑娘一样的口气。”
江承紫不由得“噗嗤”一笑,心里说不出的甜蜜。
“别废话。”李恪缓缓地说,语气并不是太好。
云歌果然是一只会察言观色的鸟,立马就住逗比行为,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前一段时间,陛下去淑妃宫里,两人发生了口角。”
果然是有事,自己的判断不错!
江承紫拿了梳子慢慢梳头,认真听外面的对话。
“别吞吞吐吐,说。”李恪急切地命令。
那云歌毕竟是一只鸟,看到自家公子似乎是真的生气了,也不玩闹,径直说:“公子,此事复杂,请容许云歌想想该怎么说。”
“那你且想想。”李恪丢了这句话,却是快步往内室来。
江承紫虽然已穿好衣裳,但也不由得心里一慌。
“阿紫。”他在门外喊。
“我在。”她回答。
“你可穿好衣衫了?”他问。
“穿好了。”她回答。
“那你开门。”他柔声说。
开,还是不开?
江承紫踌躇一下,随后又觉得自己太搞笑了,李恪还能把自己怎么了?自己如今的体能与武力值,基本上很少有人能对自己怎么样的了。
于是,她打开了门,对门口的李恪说:“头发没梳好,蓬头垢面,怕吓着你。”
李恪轻笑一声,说:“我才不怕。”
“以后,我会苍颜白发。”她语气里已有撒娇的意味。
李恪大步跨进来,执起她的手,让她坐在梳妆台前,执起篦子与梳子,说:“苍颜白发,那也是你。”
“你要帮我梳头?”江承紫低声问。
“嗯。”他回答得很自然。
江承紫倒是愣了愣,从前岁月里,她读到“举案齐眉”“闺房之乐”,想的却总是男子为女子温柔地梳头描眉的画面,屋外应该是春日暖阳,和风习习,鸟儿鸣声清脆。
尽管有人笑她,说这两个词语根本不是这意思,但她总觉得这样的场景极美,因此也极其喜欢这两个词语。她还固执地认为“闺房之乐”不应该带着那许多邪|淫的气息,而该恰恰是她所想的这种。
李恪的手法并不是很纯熟,只简单将头发束成马尾拖在后面,看起来有一种原始的美感。
“你还小,乌发云鬓,总不合适,今夜赏雪,这样简单放松就好。”他站在她身后,看着镜中的她,只觉得那面目如何也看不够。
江承紫看到他灼热的眼神,垂了眸,脸却是发烫,低声嘀咕:“是你不会梳女童发髻吧。”
“哈哈,我确实不会。”他笑了笑。
“我就知道。”她回嘴。
他却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可我会盘发,梳妇人发髻。”
江承紫听得身体一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