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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紫斜睨他一脸,想要说反话却舍不得,便抿了抿唇,鼓起勇气说:“古人云,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我对你,比此更甚。”
他听这话,身子一僵,呼吸也重了。
“阿芝,我有时候恨不得你立刻长大,我与你十里红妆,洞房花烛。有时候,又怕你长大得太快,我还不足以强大到护着你,让你为所欲为。”他说。
“为所欲为?”江承紫疑惑。
他笑起来,一本正经地说:“是的。我想把我爱的人宠得为所欲为,活得恣肆。她流离苦痛,她担惊受怕。”
江承紫先是感动、拘束,尔后是整个人放开来,笑逐颜开,说:“你说,我就信。”
他听闻此语,唇边绽放出笑容。
江承紫瞧着他,手便抚上他的面具,调皮地说:“真想瞧瞧。”
他摁住她的手,轻轻摘下面具,江承紫看到日思夜想的这一张脸,同时也觉得这一瞬间,整个花厅倏然明媚。
他握住她的小手,眼角眉梢都是笑,看她看得呆了,便打趣:“看够了么?”
江承紫摇摇头,说:“怎么都看不够。”
他哈哈一笑,将她揽入怀中,低声说:“阿芝,父皇亦让我开年不必之官,就在长安遥领益州大都督。你这番去长安,我们便可每日见面。”
“嗯。”江承紫丝毫不矜持。
“真想你快点长大,那便时时刻刻都可瞧着你。晚上睡觉也搂着你。”李恪径直说。
其实,他说的是很单纯的睡觉,但江承紫就误会了,整个人一下子就羞得不得了。上辈子虽与那渣男谈婚论嫁,却恪守江家传统,并未将自己交给那渣男。或者,也是她潜意识里听信了兄长对那渣男的不看好吧。
所以,上辈子,她由于媒体的发达,对男女之事知道不少,不过,她也只是纸上谈兵。
如今,这辈子,她还小,自然也未曾亲身经历人事。
因此,听到他说睡觉什么的,就已羞得不得了,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整个身体僵硬得不知所措。
李恪并没意识到,依旧搂着她,自顾自地叹息说:“以后与你在一起,我怕打哪里去,都得带着你。若不能带着你,我怕就不想去了。”
若是平日里,李恪说到这种话,江承紫总是会打趣“去宫里见你父亲,你也敢不去?”,可今日,她就静悄悄在他怀里。
李恪觉得奇怪,便低头瞧她。她竭力不让他瞧见她的脸,但他最终还是瞧见。那一张脸,红得不得了。
她在害羞!
李恪想了想,才恍然大悟,自己瞬间也有点不纯洁,赶忙放开她,将面具戴上,正襟危坐后,咳嗽两声,才说:“等你到了长安,我带你去终南山去玩。有几处地方,很有滋味。”
“终南山?是不是很多达官贵人在那边置办别业?”江承紫思维跳跃,想到的是王维那一首《终南别业》。
李恪点头,说喜欢修佛问道的贵族官员会在那边置别业,人数倒不是太多。
江承紫想到终南别业,心中盘算都是去往长安后,别的打算。而李恪已转了话题,说柴令武回到长安后,整个人为之一变,真的接手了柴氏一族的生意,而且第一家私房菜已在长安开业。
“呀?菜色如何?”江承紫颇为惊讶。
“比不得你的厨艺,但在长安城,也没什么酒楼可与之媲美。”李恪说。
“那你看阿武兄这生意可做得下去?”她问。
李恪笑道:“柴氏一族,天生就会赚钱。阿武此番做了两种模式,自己在探索。结果,他的酒楼就开了两种。一种是物美价廉,百姓买得起;另一种就是达官贵人的高端盛宴。”
“他还真是个天才呀。”江承紫由衷赞叹。一个豪门子弟,一直行为不羁,放浪形骸,如今心做生意,身上就有着对商业的天生敏锐与直觉。凭借这种直觉,柴令武竟然将两种经营模式都列出来试一试。
“他本来就不比他兄长差。”李恪做了结论。
两人正想说到后院走一走,便听得明青在屋外低声禀告:“九姑娘,老夫人命人来请你去一趟。”()
第三百六十五章论道
江承紫也是笑了笑,没说话。
一直没说话的大夫人便发话:“没个见识,这样聒噪,也不怕孩子吓着。”
“大嫂,你也打从心底喜欢这孩子吧?”十夫人开口,语气别样温柔。
江承紫不由得瞧了瞧这十夫人。先前,听杨如玉提起过,这十夫人也是常年在家烧香拜佛念经,到底是真信佛,还是韬光养晦,这就不得而知了。
“这孩子聪颖,可爱,又有胆识。这弘农杨氏可是多年没出过这样的孩子了,谁不喜欢?”大夫人拨着念珠,不紧不慢地说。
众人都附和之际,老夫人由里屋出来,整个内堂顿时鸦雀无声,待老夫人坐定后,都各自落座。
照例是老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大家说了芳沁的事,也表达了内心的哀伤。接下来就是感谢六房、感谢阿芝与六夫人;再然后,就是要各房近期开展整顿家风、仆役的运动,务必将人面兽心、幺蛾子等清除,该赶出去的赶出去,该卖掉的卖掉。
“决不能姑息养奸。”老夫人用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面。
“是。”各房齐声回答,江承紫倒觉得自己与这氛围格格不入。人家都是各房夫人来听训诫,即便有姑娘在,也是各房带过来的。而六房就她一个小姑娘在这里,很是尴尬。
所以,大家都在表决心,义愤填膺时,江承紫就坐在自己的席位上,一言不发地看着弘农杨氏女子合唱天团异口同声歌唱老夫人,以表决心。
听得实在是恶心,她就凝神听角落里几株植物的交谈。那几株植物觉得这里太吵,空气也不好,简直是活不下去了。
也许可以听一听更远处的声音。她凝神静气,跪坐在垫子上,果然穿过杨氏女子天团的合唱能听见院落里的植物在叹息这再不下雨,可是熬不下去。
尔后,又有植物在叹息说这近日也没有下雨的可能,怕是要一直干下去。
“我们还好,有人浇水,外面那些,怕熬不过吧。”又有小心翼翼的花草在哀叹。
江承紫眉头略略蹙起,看来贞观初年,北地这一场旱灾真是很严重。也不知朝廷是否做好了良好的应对。若是对灾难估算不足,就很可能
“阿芝,你从小养在外面,不熟悉这些伯母婶婶姐姐嫂嫂的。今日叫你来,便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