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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就到了这一地步了?
而在杨氏祠堂,一袭素衣的江承紫就站在那口黑钟旁边,手心不由得沁出了汗,她发现自己竟然有微微的紧张。所以,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拢了拢衣袖。
“真奇怪啊,第一次执行任务杀人也不曾紧张呀。”她站在青石砂石切割成的台阶方砖上,看着青黑色的瓦片,兀自想。
“阿芝,莫要紧张。”杨师道站在院落内,瞧见她些微的动作,便走上前来,很是温和地提醒。
江承紫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什么都瞒不过十二叔。”
杨师道俊逸儒雅,举手投足有一种明净的贵气。他温和地笑,声音好听,语气也是儒雅:“此间乃杨氏大事,你亦不在祖宅长大,不知杨氏深浅,有紧张实属正常。”
江承紫脆生生地“嗯”了一声,然后看着落在院子里闪亮的日光,低声问:“十二叔,作为杨氏的一份子,应该,应该都是以杨氏光华为荣吧?”
“当然。”杨师道朗声回答。
“那长老会的长老们呢?”江承紫低声问。她始终觉得能成为长老会的成员,必定对家族的定义有超过常人的理解,对于家族的命运前途看得更透彻。
她不信自己能看到的,这些家族大佬看不到。要知道,她虽然站在历史学家的肩膀上在看初唐,却也只是隔岸观火。她上辈子虽出身名门,但她家是军人出身,她又在军中担任类似国家利剑的角色。可以说,她是离世家斗争最远的人。对于奶奶所讲的那些名门的斗争,都像是在看别人的风景。
上辈子她是国家利剑,虽然有玲珑之心,知晓世家争斗的内核与实质,但她从未亲自去实践过。
她甚至觉得自己作为国家利剑太久,信奉的是“绝对的力量才是胜利,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如今,自己都能看到杨氏的前途在何处,这些大佬们真看不到么?
杨师道听到这小辈的问话,心中惊叹:果然如大兄所言,此女冰雪聪明,识大局。
“阿芝。”他心情愉悦,语气温和地喊了一声。
“十二叔,阿芝在。”江承紫恭敬地回答。
“长老会的长老们自然时时刻刻关心着杨氏的前途命运,但他们要如何做,却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不过,你大伯父在半月前修书给我,让我在你们回来后,与他一并火速回祖宅一趟。你就该知道你大伯父的决心。”杨师道温和地说。
“你是说,大伯父是要以杨氏命运为重?”江承紫询问。
杨师道莞尔一笑,说:“杨氏家主自然要护着杨氏。”
江承紫听杨师道这话,明白这一次杨恭仁回来不是要对付杨氏六房,而是要救弘农杨氏。这杨恭仁年轻时在王安平的事上糊涂狠毒了些,但如今是涉及到杨氏利益,他倒是目光长远。
“阿芝,很快就有人来了。你准备好了吗?”杨师道问。
“这种事,无需准备。”她说。
杨师道哈哈一笑,说:“你在蜀中的事,我都听说了。啧啧,真是我杨氏好女儿。”
“十二叔过誉了。”江承紫说。
杨师道忽然正色道:“阿芝,你大伯父说你不仅聪敏,对世事棋局看得透彻,且有一颗仁心。今日一见,果然不虚言。”
江承紫听闻,只是笑了笑,杨师道忽然又说:“有人到了。”
“嗯。”江承紫不由得站得更端庄一些,等待来人前来。
未见人前来院落,便听得祠堂门外,有人急吼吼地喊:“落轿,落轿。”
“大胆,何人来此?”外面的护卫喝道。
“瞎了眼了,我是三老爷。”来人朗声嚷道。
“不知三老爷来此,有何事?”护卫语气低了些,却不见卑微状。
“祠堂十二下钟,各房皆要来人旁听,我们自是要来。”回答的是三夫人,语气少了平素的尖利,听起来倒是温和许多。
“原来是三房来了,倒是让人意外。”杨师道漫不经心地说。
“三伯母向来明,这是好机会。”江承紫轻笑。
杨师道也是笑了笑,江承紫却是接话,很是遗憾地说:“其实,我以为率先来的是长老会呢。”
“家主派人包围了云顶楼。”杨师道很平静地回答。
云顶楼就是长老们平素聚会的地方,也是接待贵宾的地方。很显然,昨夜各家名门大佬应该就在那里聚会。
江承紫没想到杨恭仁做得这么大,径直派人包围云顶楼,这,这不是直接与联盟撕破脸吗?
“家主此举”江承紫说不出话来了。
“不用着急,长老会成员只需两人在场即可进行家族审判。”杨师道依旧儒雅温和,一脸微笑。
江承紫正纳闷除了杨恭仁外,还有哪个长老会成员愿意倒向杨恭仁。却听见杨师道笑着说,“老夫人昨夜恰好病了,没在云顶楼。”()
第四百一十三章契机
杨师道说得云淡风轻,江承紫听得诧异万分。一时之间倒不敢去问到底是老夫人与自己的大儿子联手,还是杨恭仁设立局让老夫人不与长老会那帮人有牵连。
所以,她只惊讶地站着。
杨师道看着这被人称颂得如同妖邪的小女孩露出惊讶的表情,不由得笑了。
江承紫不好意思,低头垂眸,说:“阿芝年幼,看局部还行,看大局总是顾此失彼,看得不清。十二叔就不要笑我。”
“好,好,不笑。”杨师道笑着回答。
“十二叔要说话算话。”江承紫抬眸,一双晶亮的眸子瞧着他,那声音脆生绵软,略带着撒娇。
杨师道只内心赞叹此女真非普通人,就这抬眸言语间就让人恨不起来,身上有一种让人莫名喜欢的气质。
“十二叔说话算话。”他很严肃地承诺她。
她却甜甜地说:“十二叔真好。”
杨师道无奈地笑笑。江承紫却想起了早上临来祠堂敲钟前,杨王氏与她说的话。
“阿芝,今日,杨氏长老,嫡出各房都会来祠堂。今日,咱们不咄咄逼人,却要绵里藏针。而你,只需想着你是个十一岁的女童即可。”
“我还没十一岁。”她领会了母亲的意思,却调皮地跟母亲抬杠。
杨王氏白她一眼,说:“虚岁已经快十三了,你还装嫩。”
“嘿嘿,是母亲让人装嫩的。”她笑着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