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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湿羽毛了。
“那就别管它了。”江承紫听到有树洞也是放了心。
“嗯,我也这样想。烤鱼它不要,但我给它留了两条在树洞里。”云歌将鱼骨头扔到门外,转身过来很得意地说。
“很好。”江承紫心不在焉地笑着夸奖。
云歌也瞧不出她心不在焉,只四仰八叉地躺在鸟床上,哼哼唧唧地说:“今天飞来飞去,累死大爷我了。”
李恪心不在焉,只瞧着火堆出神,根本没有管云歌放厥词。
江承紫看着他,也没说话,只正襟危坐,也在一旁烤火。洞外,骤雨打着万物,下得纵情。
两人围着火堆都没有说话,周围除了雨声和柴火偶尔的哔啵声,便再也没有声息。
良久,李恪才算稳住心性,在内心告诫自己无数次,不能在十八岁前要她,对她身子不好。
“阿紫,你别卖关子,你告诉我,你想要寻找的到底是什么?”李恪问,隔着火堆与她相望。
江承紫没径直告诉,只问:“不知阿念可看过《山海经》?”
李恪点头,她又问:“可背诵过?可还记得《海内西经》里如何记载昆仑?”
李恪想了想,便毫不犹豫地背了出来。
“海内昆仑之虚,在西北,帝之下都。昆仑之虚,方八百里,高万仞。上有木禾,长五寻,大五围。而有九井,以玉为槛。面有九门,门有开明兽守之,百神之所在。在八隅之岩,赤水之际,非仁羿莫能上冈之岩。”李恪凭着记忆将记载昆仑的这一部分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
“可知道了?”江承紫笑着问。
李恪点点头,说:“知道了,你是想要看看凤凰栖息之所是否就是传说中的昆仑。还想看看是否有木禾。”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江承紫赞赏。
李恪有些不好意思,辩解说:“你都说在《海内西经》中,又是能让戈壁变绿洲的物种,自然是木禾。总不可能弄一头开明兽去让戈壁成绿洲吧?”
“阿念总是谦虚。”江承紫掩面逗趣。
“我是实话。”他到底还是不好意思。
江承紫却大大方方地承认,她在见到凤鸟与青鸾的时候,首先是震惊,其次就想着传说会不会成为真的。若是成真,那木禾就有可能真的存在。
木本的稻谷,这就是在现代社会也不曾有过的。多年生木本的稻谷,既可以解决耕地少和乱砍滥伐之间带来的矛盾,又可以提高产量。
一般来说,木本因其木质坚硬,受风灾水灾旱灾的影响会被大大降低。若是能提高其耐寒性与耐旱性,那么,这真是划时代的壮举。
而与之相关的大唐会迎来盛世,而从事神农计划的格物院众人都会走上神坛。
那样的话,参与其中的李恪就会作为顶级的科研人才存在。即便是长孙一族想要栽赃嫁祸来陷害他,也并非那么容易的。
“你,你竟然想得这样远。”李恪听到后面,心里激动起来。
前世里,她是竭尽所能,谋天下,将那些阻碍他的朝臣一个个落下马来,若非河东张嘉突然出手。那她真的可能为他夺得天下。而今,她虽没有谋朝臣,却想用另一种方式来护着他。
李恪只想一想就觉得激动,眼泪从心底涌起。眼前的女娃却是哈哈一笑,不好意思地问:“我是不是想得太美好了?才见着凤鸟,就想这么远了。”
“有想法才是好的。人类所有的成就都是从想法开始。”李恪安慰。
江承紫更是笑得花枝乱颤,说:“你这话跟我幼儿园的老师说的一般无二,特别正统,特别正能量。”
李恪少不得又询问正能量是什么意思,这样一来二去,两人就着火堆谈了许久。基本上都是说江承紫那个时空的事,两人都很有默契没有去讨论回到长安即将面临的弹劾。
洞外,雨下得纵情,鸟床上,云歌睡梦中啧啧嘴。
第四百九十四章另一番感受
第二日,雨势颇大。
两人一鸟并排站在洞口看着滂沱的大雨,再看看几棵大树分割出的天空。
“看样子,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啊?”李恪说。
江承紫点点头,笃定地说:“不仅今天停不了,明天也未必能停。”
“啊?我最讨厌下雨了。”云歌抱怨起来。
“甚好。”李恪扫了云歌一眼,说柴火足够,干粮足够,前面河中有的是鱼,周围是迷途山的秀丽风景,甚好甚好。
“公子,你不也最讨厌下雨吗?”云歌不可置信地看着转身回洞里的李恪,尖声喊。
“再话多,你的珠宝全部捐给前方将士。”李恪瞧着云歌,神情语气全是威胁。
“当我没说过。”云歌摆摆翅膀,气鼓鼓地回到自己的鸟床上蜷缩着身体生闷气。
“你讨厌下雨?”江承紫走过去在石头上坐下,一边倒水一边跟李恪攀谈。
“说不上讨厌,有时也会听雨。”李恪说。
“瞎说。”云歌低声嘀咕。
声音虽小,江承紫耳力极好,却是听见了。她不明白为何李恪明明讨厌雨却非得说这眼下的雨甚好。当然,她也不去追根究底,更不去戳穿。只笑着跟他随便聊聊,就着热茶吃一些果脯肉干。
这回聊的就是朝廷的局势以及长安的风物。
聊了半晌,外面雨势小了些。两人穿上用棕树叶子编成的简易蓑衣在河边水势平缓处抓了许多鱼,开膛破肚洗了个干净,算是找够了午饭与晚饭。
中午照例吃烤鱼。这回,找不到吃食的老鹰也破例进洞来,一起吃烤鱼。
江承紫让云歌再度提出让老鹰在这洞里避雨的建议,老鹰也是没反对。江承紫便将先前捡来的干树叶与干草给它铺上,做了个简易的窝。
那老鹰有些扭扭捏捏地走过去蹲下,看那举动似乎还算满意。
于是,就这样,一场大雨,让两人两鸟在这山洞里困了两天三夜。
到了第三天早上,雨总算是停了。
两人两鸟并排站在洞口,看着头顶碧蓝的天,和暖的日光投射下来,碧草更绿,雨珠滚动着,晶莹剔透。空山中有鸟儿在欢快地鸣叫。
“可算是放晴了。再下雨,我都要长霉了。”云歌拍拍翅膀。
老鹰淡定地叫了几声,云歌啧啧嘴对江承紫说:“九姑娘,它说该启程了。”
“好。”江承紫虽喜欢眼前的美景,但她更担心爹娘的安危,更担心长安的局势是否已转得不可控制,会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