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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江承紫一惊,想李世民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张妈看到江承紫的反应,笑着说:“姑娘,当时,大伙儿都震惊了。听闻房相国夫人哭了,说喝就喝,死了也是房家正室,哪能是侧室。说完,一口气就喝了。当时那郡主也没想到弄出人命,顿时就吓傻了。不过,房相国夫人喝的是醋,不是酒呢。人家房相国夫妇俩如今是恩恩爱爱的。”
张妈说到这里哈哈笑。江承紫这才恍然大悟,这“吃醋”典故确实是房玄龄两口子的事。
“原来如此,想必那郡主没有再执着了吧?”江承紫询问。
“据闻,房相国当即就表示这一生只会有自家夫人一人,不会纳妾,即便夫人不在,也不想续弦。因此,那郡主也没再坚持了,还登门向恩人青湮道谢呢。”张妈讲到这里,啧啧地羡慕青湮日后的前途定是无量。
“青湮没在府邸里看着我母亲?”江承紫等这件事讲完,才问了这事。
“在的呢。就是那日,王先生走不开,让青湮入宫为皇后请平安脉,才碰巧发生这事。”张妈连忙说。
江承紫一颗心放下来,又问张妈这长安城还有别的大事吗?
张妈想了想,就说:“国舅病重,听坊间传言,国舅府里真是妖魔鬼怪。长孙氏好几房闹着呢。结果,国舅差人请皇上下了一道折子,说长孙大房与别房分家,再无瓜葛,从今往后,不是一家,皇后娘家只是长孙大房一家。而且还昭告了整个长安城,整个天下。”
“国舅居然做得这么直截了当,真不像他的作风啊。”江承紫感叹道。从前的长孙无忌谨慎小心得过了头,做个事,算又算,让旁边人看着他都觉得心累啊。却没想到这一场重病,让他竟然直截了当将这包袱甩了。
不过,江承紫也是能理解他。估计他是怕自己随时死去,家里没有人可以理清局面。他还不如趁着还有一口气,为幼子铺平道路,化简为繁,把长久以来压在肩头的包袱甩掉。
别的丫鬟婆子自然不敢附和,也不敢评论。那人就算马上也要病死了,也是当今皇后的兄长,陛下的舅兄。
江承紫看众人不敢说,也觉得无趣了,便施施然起身,让大家该干嘛干嘛。她则是去瞧了瞧自家母亲,不料母亲已早早睡下。
江承紫便在院子里溜达几圈,趁夜深人静,又在长安城溜达了一下。却不料,才溜达到张府附近,就被张嘉逮住了。
江承紫讪讪地笑了笑,张嘉则是憋着笑,说:“下次,别带着暗夜蝴蝶出来溜达了。”
“啊。”江承紫恍然大悟,摸了摸腰间的香囊,笑道,“还有一只,还给你。”
她说着解下香囊,张嘉本能想要拒绝,却在接到香囊的那一刻,感到暗香盈袖,便将香囊握在了手中,说:“好。”
“那我,可以回去了吧?”她调皮地眨眨眼。
“嗯。可以。”他微笑。
“那我回去了。”她转入阴影里,天上有流星划过。
张嘉闻着阵阵花香,似有若无的,是她佩戴的香囊的香味。他喊了一声:“阿紫,你平安回来,真好。”
“哈哈,我肯定平安回来的。”她笑得清脆,很快惊动了巡夜。
“我走了,你是他们的头,你拾。”江承紫吐吐舌头,赶快蹦回了杨府。不过,蹦回来,她也睡不着。
起先,她是想念李恪,后来就在想如何迎接李恪回来,然后两人的婚礼什么时候,穿什么礼服,嫁过去之后要怎么相处,怎么治理整个蜀王府.....
到最后,她竟然都想到了生几个孩子,取什么名字适合,如何教育这些孩子,该给孩子们读什么书。她一边想,一边在清江白上作记录。
本来就心里有事,睡眠不好。再这么浮想联翩,便越发睡不着了。于是,东方鱼肚白,她才熬不住睡去了。
值夜的人是碧桃,看九姑娘屋里等亮了一晚上,便知晓九姑娘在忙碌。随后,她蹑手蹑脚进屋去,却见九姑娘睡着了,便让旁人不得吵闹。
江承紫也没睡多久,因惦念着要去瞧长孙无忌。因此,小睡了一会儿,起床洗漱吃了点东西,就去了王先生那边。
王先生正在配药,江承紫便先找他,询问了母亲的胎位问题,生产可有什么危险。王先生摇摇头,说依照目前来看,没有什么问题,该注意的青湮一直在做,生产是没有什么问题,孩子也不会太大。
江承紫听到这事也是放心,便又问了独孤思南的伤势。王景天说皮外伤,不会留疤。
“不会留疤啊。”江承紫叹息一声。
“听姑娘这意思,像是很希望他留疤似的。”王景天笑着问。
“以后要娶我姨,成为我姨父,私以为留点疤,安全点。”江承紫一本正经地说。
“哈哈哈,姑娘,那蜀王要不要留疤?”王景天打趣。
“他啊,他很安全。”江承紫连连说不用。
王景天哈哈大笑,国舅则在外间喊:“王先生,我听见阿芝的声音,可是阿芝来了?”
“是呢,是呢。我来了。”江承紫赶忙跑出去,躲避这尴尬。
第七百六十四章加急
屋外,长孙无忌坐在轮椅上,面色红润,须发花白,一脸和蔼,笑吟吟地看着江承紫,说:“发生了何事,阿芝这样慌张?”
“没事,没事。”江承紫笑了笑,为了阻止他继续询问,便上前一步,问,“舅舅身子可大好了?”
“总算捡回了一条命。”长孙无忌回答,神色坦然。从前那谨慎算计全然不在了,眉宇眼神里全都是一个老者的和善。他看着江承紫,如同看着自家可爱的小孙女似的。
江承紫暗想,看来他是真的放下了。便推着他的轮椅往凉亭里去,一边走一边,说:“你何止是捡回了一条命呀,这长孙氏是大福气。”
“你听说了?”长孙无忌似笑非笑地问。
江承紫也不拐弯抹角,笑嘻嘻地说:“这么大的事,谁人不知呢。”
“也对。”长孙无忌语气淡淡的,看着远处的天空,叹息一声,说,“阿芝,我躺在床上起来不来时,总是想起你与我说的那些话。从前,我想着将整个长孙氏带上云端。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才恍然明白:他们根本不具备入云端的资质,入了云端也只会坏事,我何以要揠苗助长呢?”
“舅舅顿悟,这是极好的事。日后,长孙氏大房有陛下与皇后庇佑,人口构成也简单。将来,大有作为。”江承紫笑着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