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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就好。”高城拍了拍甘小宁的肩膀,仔仔细细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重复了一次,“都回来就好。”
甘小宁心里有点酸,咬了咬牙,狠狠的大咬一口馒头。
“甘小宁!”
有人打断甘小宁的思绪,甘小宁抬头只见许三多和史今还有成才朝他走来。
“班、班长!”甘小宁不可置信的失声叫,转头看高城,指着史今,“连长!是班长耶!”
高城忍不住笑了,“我有眼睛不会自己看啊!还说小帅傻呢!”
得到高城的肯定,甘小宁乐坏了。要不是还在挂水,非得扑上去抱住史今不可。
高城连忙把人给按住,史今快步走到甘小宁跟前,拍拍他的肩。甘小宁鼻子一酸,眼泪刷的掉了下来,又一把抹了,“这是高兴事!”
高城把椅子给许三多,许三多跟高城推了半天,高城虎着脸给他死按椅子上,史今和成才站在甘小宁一侧,大伙一块听甘小宁用欢快的语调叙述惊心动魄的事情经过。说一块巧克力,说连歌的力量,还说他的肚子有多饿。高城听着,觉得辛酸,心脏处有一股暖流徐徐流过,滚烫的流进在那里聚集,沈甸甸的。
“连长。”甘小宁小心翼翼的出声。
“啥?”
甘小宁指着张毅偷偷的说,“那小子说自己是钢七连五千一百零三名士兵。”
顺着甘小宁的手,高城他们的目光集中到张毅身上,张毅身边就是温弘明,温弘明已经打发其它战士去休息,留他和指导员守着。温弘明疲倦的脸上神色温和,他的眼神和高城在空气中撞个正着,高城率先移开了目光,他略点了头,一字含糊的,“嗯。”再没有更多的表示。
高城要离开的时候,甘小宁忽然想起什么,叫住高城,“连长,对了,生日快乐!”直冲着他笑。
高城表情有点呆,好半天反应过来甘小宁说的生日是指他。
“啊?今天我生日?”
一边史今噗哧笑了出来,“连长,没错,今天你生日。”
高城咳了两声,尴尬的摸摸后脑勺,“那个啥、好好养,别乱惦记别的事!得瑟!”
甘小宁道,“啊!连长这挂完水我就回去呢!”
高城虎脸双眼一瞪,“阿呸!回去,你回哪儿,刚下来都休息着呢!一边呆着去!当自个超人啊,死老a还在这儿呢,你省点力气!”
甘小宁讨好的笑,“连长,七连出来当不了闲人!”
高城怒了,“还闲人!你都差点成仙了!上天成仙了!还活蹦乱跳的!躺下去!甘小宁我命令你,没退肿之前别给我乱溜达!史班长你给我在这里看着!一个两个都给我病号!好玩啊!回去让你跑一万米!”高城不顾乍舌的甘小宁拂袖而去,留下四个人面面相觑,哈哈大笑起来。
许三多好奇的问,“小宁,班、班长,你们怎么知道连长生日啊?”
史今慢条斯理笑着解释道,“这吃的事啊,小宁记得比较牢。那年连长刚升,ta妈过生日的时候送来个大蛋糕,他去门口的时候脸都白了,以为暴露目标了,后来么……谁也没提,蛋糕给小宁他们瓜分了,他一口没吃到。”
“班长,蛋糕你也吃了啊!”
“咦,我吃了吗?”
难得的休息日,赵君锐中午赶了个饭局,喝了点红酒,上桌就听人提着发洪水的事。下午拎了买回来蛋糕进了家门,家里的保母家里有人做头七请假,做饭得赵君锐自己来,她打算弄个青瓜炒蛋将就将就。赵君锐作为事业型女性,多年在事业里摸爬滚打有所成就,家务半点没长进,跟她刚嫁到高家半斤八两。全因婆婆同为事业型女性,认为毛主席说的对,女人能顶半边天,对她做菜和家务没苛求,反而给与理解和支持,加上平日上班和大院都吃食堂的,一来而去,她也不会做别的菜,做来做去,拿手的就两个,青瓜炒蛋和西红柿榨菜蛋汤。
赵君锐打开冰箱拿出两个鸡蛋朝碗边一磕,鸡蛋清和鸡蛋黄倒碗里,筷子给搅碎了,又拍了根青瓜。
客厅电视机里滚动播放抗洪的情况。赵君锐边听边想,得组织单位的领导职工捐款的事,放下手头的事,在围裙上抹抹手,打电话给单位的工会主席。
电话那头的工会主席道,“看着真危险啊。”
赵君锐随口应着,“危险也得有人上。”
“我听说王工家儿子现在在杭州服役,那什么六连,去抗洪了,两口子担心得不得了。”
“孩子年纪还小,怎么能不担心呢。”
“是啊是啊。”
赵君锐挂下电话,电视里闪过一张张年轻的脸庞。她的目光由平静转为担忧,却十分克制。她走到一边,拆开包装好的蛋糕放在桌上,蛋糕上写着生日快乐。自从那年赵君锐突发奇想送了蛋糕给高城,高城抵死在电话里好一通吼,打那以后赵君锐再没买过蛋糕,今天路过蛋糕店,心血来潮叫服务员来了一个。
赵君锐一个人坐在安静的客厅里,静静的面对着时锺的滴答。过了一会,她淡淡叹口气,“傻儿子。”
作为一名母亲,她想念远在天边的儿子,她的儿子正在那头为保卫着人民生命财产而奋斗。她的丈夫为此只说过一句话,“他在做正确的事。”
高城摸着有胡子的下巴,抬头正见袁朗在一边伸懒腰,袁朗的形象和他邋遢的也差不离。
袁朗在心里头算日子,上次铁路提议的会议过期不候,轮到他只有干笑的份。
“哟。干嘛呢。”高城先开的口,袁朗回道,“正打算回去呢。”
“回哪儿啊。”
“小学。一起?”
“一起。”
两人并肩而行,半道上,袁朗瞅着高城的神色,高城神色疲倦,眼窝深陷,满眼的血丝。
“高城。”
“嗯。”
“回来就好。”
高城古怪的咧了一下嘴,“要是没回来呢。”顿了顿,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
袁朗说的有点自嘲,“没回来,就去找呗。不就那样。”
高城忽然定住了步子,“要找不着呢。”
袁朗回头看他。
“我以为温弘明幼稚,我以前跟他一样幼稚。可我现在还幼稚的。”高城的眉头紧锁,“可以的话,我希望亲自去找他们。”
“高城。幼稚不可怕,谁不是那么过来的。可怕的是放任。”袁朗嘴角一咧乐了,“我老婆,不,前妻说过,男人都幼稚,跟个小破孩似的。”
正文第34章
高城他们筋疲力尽的一眠无梦,醒来囫囵吞枣的吃一口饭,拖着疲倦的身体上了大堤。
身体极限的疲倦与神上的疲惫折腾着年轻的战士们,他们本能的只能想,保堤,保堤!
上午高城跟营里头电话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