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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天空俯照下来的光线在变暗,应该已是日落时分。
好累哦,看来真是缺乏锻炼,彭萋抱着师兄的腿小声呼哧着,消耗真是太快了,不过大概两个时辰的样子,却好像大战了三天三夜。
“也许你说对了,萋萋。”陈嘉树不想让师妹坐在地上,就把人拉起来半扶半抱着,“阵法有凋零的效果,在这里待久了会慢慢枯萎的,我们必须尽快破城离开。”
“歇一会儿,先让我歇一会儿。”彭萋十足耍赖的将重量都压在师兄身上,别看她刚才神饱满意志坚定,架一打完人马上就怂了,“鬼都长的这么恐怖可怕吗,妖是不是更渗人?师兄,以后可不能让我一个人出门。”
“还让你一个人出门?就差往你那小脖子上栓根绳了。”陈嘉树好笑道。
“师兄,你当我是小狗呀!”彭萋不满道。
“师兄怎么会当你是小狗,萋萋明明是小猪。”陈嘉树捏住师妹脸上的肉轻轻拧了拧。
兄妹俩你来我往几句话,紧张的气氛不知不觉松弛下来。
“温逐流,你真的没事吗?”彭萋歪着头对像根木头立在一旁的温逐流道。
除了偶尔偷看彭萋,其他时候一直安静如鸡的温逐流先是虚握着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又察觉到陈嘉树投过来的探究目光,缓缓道:“之前并没有交手过,这回一动手确实有些吃力。”
“没交过手?你怎么躲开它们的?”彭萋问道。
“我四处探查出城之路,几次狭路相遇或追踪时被发现,都是什么也没发生就过去了。”
“今天可是吞鬼先挑的头,它张着嘴从楼上下来的......”所以彭萋才会打它定身。
“也许是因为体质有别,这里的邪祟对彭姑娘这样的女修更感兴趣。”温逐流一本正经道。
彭萋顺着温逐流的话一想,好像说的有道理哦,是那个吞鬼先开窗户对她咧嘴的,那群鬼怪是不
是打着将她分食的主意才群攻上来的......
陈嘉树见师妹忐忑的缩紧自己,横了温逐流一眼道:“无视你不过是还没轮到你,否则你那几个同门是怎么消失的。”
“师兄......”彭萋咽了咽口水,指着对面府邸的牌匾喃喃道:“陆府,温逐流之前说什么来着......”
温逐流打量着陆府气派的门庭,道:“就是这里,夜里群鬼送嫁的终点。”
这样的话,鬼潮退散是不是因为吞鬼毙命就有待商榷了,现在看有非常大的可能就是为了引他们到这陆府来。
“然后它们就进去拜堂成亲吗?”陈嘉树审视着陆府的外围。
温逐流摇摇头,道:“我只在外面看着它们进去。”
既然引他们到此,就有必要进去一探究竟,反正现在除了阵法其他什么头绪也没有,做什么准备都是没有准备,彭萋与师兄对视一眼,道:“从门走还是......”翻墙?
温逐流道:“我们可以试着敲敲门,会被请进去也说不定。”即使迎接他们的九成九不是人而是鬼。
陈嘉树同意,“走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等一下!”彭萋举手道,“趁着还有点光亮,我先算一算那个阵法,怎么样?”
陈嘉树当然应允,温逐流更是没话说,彭萋就蹲在地上拔了砖缝里的小草小花摆画起来,时不时的把两只手插进头发里使劲的抓挠,闭目心算。
夜色降临,地上的阵型已经不好辨别了,彭萋顶着被自己摧残的鸡窝一般的头发趴在地上,霍然扭头对挨着她蹲下看摆阵的温逐流道:“我记得你也会。”
“啊?”那双即使在昏暗中也晶莹发亮的眸子近在咫尺,温逐流一呆。
“你也会阵法,我们还一起看过斗阵呢!”彭萋道。
温逐流不自然的侧了侧身,道:“只是略知皮毛,修真的风气一直都是尚武轻术,能像你这样两者兼顾两者通的修行者恐怕当今世上少之又少。”
术法前期的弊端过多,实战连一丝的优势都没有,实力至上的修真界没见过有谁因为兴趣爱好而去专修术法,即便有也早就淘汰掉了,上不到主流。
“没有没有,我只是阵法多看了几本书,可当不起术法通。”彭萋被夸赞的不好意思了,她糊乱花草摆出来的阵型,爬起来跑到陆府的牌匾下抽出春泥在地上点来点去。
无人修习不代表无人使用,那些绵延几代的宗门世家都有密卷流传,他们可能沉迷武道无暇研修其他,但不耽误他们照搬使用,所以等摆脱困境重见天日,这呼兰城事件还是有迹可循的。
彭萋用春泥敲了半天的地砖,最后又单膝点地的蹲下,掌心凝气缓缓压下,半晌,她不甚自信的对师兄小声道:“阵眼......可能就是这里......”
阵眼找到了是重大进展,可接下来就难办了,彭萋感知到这阵眼跳动的铿锵有力显然运转的时间不短了,那么毁阵眼破阵的方法就不能用了,因为如果毁掉阵眼那么整座呼兰城里的一切都得玩完,所以只能人为的逆转、解开、改变......想想这些彭萋就觉得压力巨大,暗暗后悔平时书读的少。
“既然阵眼在陆府,我们进去说不定能擒下幕后真凶。”温逐流道。
幕后真凶也就是阵法的受益者,在名门正道的眼皮子底下就敢祸害整整一座城的性命来加持自己的境界,可谓是胆大包天,但可能也是有恃无恐,城的事不也惊动各方了吗?不还是依旧不得解。
陈嘉树用剑柄扣动门环,铜环撞击朱红门板第三下时,陆府的正门从里面应声而开,黑漆漆的府苑接连亮起灯火,庭院侍立在角落里的仆从一致用翻白的眼珠迎接三位客人。
送嫁送到这里来,可陆府的装饰怎么看也不想有红白事要办,三人每走一步仆从的鬼面就会跟着转动面向,直到绕过萧墙。本来应该视野开阔的大厅堂,堂前站着的竟是昨夜那群丧服送嫁的队伍,整齐的在两侧列队,轿子停在中央。
陈嘉树被轿子引去思绪,无论是喜事还是丧事都没有把花轿或棺材停到厅堂院子里的,莫非这轿子里......
彭萋不住地安抚手臂上被刺激出来的鸡皮疙瘩,道:“师兄,你看那檐下悬挂和堂前摆设,这陆府中肯定有修行者,也许是哪个宗派弟子自立出来的小家族。”
“厅堂有异。”温逐流低声道。
同时陈嘉树道:“小心轿子。”
凭空卷起一阵邪风,紧接着静立在路中央的轿子开始剧烈晃动,低哑的女声从轿子里传出,声音低微却能听出凄厉与绝望,片刻,轿帘凸显出人形,一名蓝衣女子直挺挺的,脸顶着轿帘走出来,她行动僵硬但周身仍有少许气蕴在拼死挣扎。
“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