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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涨船高,加上碧云馆馆主的急功近利,才催熟了他们的情感,陈嘉树和冯宓本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要去思考,也许他们原本的终点并不应该是这样。
“你觉得心里不是滋味,那亲事你别答应,答应了你退婚啊!”
“哦,师命不可违,那你该恨你师父呀,恨他故意把你往火坑里推,你今天怎么不毒死你师父呢?”
彭萋绕着叠在一起冯宓和韩谊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好像是在思考该如何下手,好用最解恨的方法折磨这两个人。
“别跟他们废话,讲正事。”明善不耐烦的说。
“唔,知道了。”彭萋小声嘟囔了一句,顺应师姐的话回归正题,对着碧云馆馆主扬眉道:“碧云馆弟子冯宓,毒害穿云峰首徒陈嘉树,一心致其于死地,事情败露仍毫无悔意......”
“冯宓不是碧云馆弟子,这贱人已被逐出门墙!”碧云馆馆主大声道,眼下必须将冯宓这条臭鱼抛弃,方能保全整个碧云馆。
冯宓浑身一震,显然大受触动。
“瞧瞧你师父,啧啧,同样是死到临头,比你上道多了。”彭萋对冯宓温声道,好似谆谆教导。
“反正你们也不会放过我。”冯宓头也不抬的说。
“诶~你怎么知道我不放过的是你呢?”彭萋嘟着嘴摇摇春泥,一脸不赞同的回道:“我本来是要灭碧云馆满门,叫你师父回去挖好坟坑的,你和韩谊呢,就好好的活在世上。”
“彭萋,我一人做事一人担,与师门无关,更与韩谊无关。”冯宓的声音中终于有了恐惧。
“还不都是被你连累了。”彭萋假意责备道,“你以为一命抵一命就完了?你毒害的可是大乘修士凌恒的首徒,明善和彭萋的师兄,不是道个歉送点礼,夹起尾巴避几年风头就能过去的事。”
“让你一人做事一人担?那不就等于告诉所有人,只要舍得一身剐,就能把穿云峰弟子拉下马了吗?”
“所以,得让大家都知道,敢谋害穿云峰的人,就得殃及家族,祸及师门,这才能以儆效尤。”
“你冯宓做的缺德事,连累了整个碧云馆,他们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投胎也不会忘记你。”彭萋蹲下,用春泥将冯宓的下巴抬过来,声音不急不缓的对着那张露出恐惧之色的脸说道。
冯宓瑟缩了一下,她知道彭萋不是吓她,他们能做得出来,排外又护短的穿云峰能做得出来,一个碧云馆,凌恒都不用出手,明善和彭萋两个人就够了。
“冯宓已与碧云馆无关,还请穿云峰高抬贵手。”碧云馆馆主强笑道,心惊胆战,冷汗早已湿透衣衫,连着身后几个弟子也是大气都不敢喘。
只是彭萋口若悬河的说了半天,还是没说明白对冯宓以及碧云馆的处理结果,真是急死人了。
碧云馆馆主见彭萋似笑非笑的不接话,明善冷着脸,心头就像一口热锅,上面有千百只蚂蚁在团团转,他急红了眼,抽出佩剑向冯宓刺去,“辱我门风的贱人,我宰了你!”
碧云馆馆主不是当众作态,也不是失态,是真的想要杀了冯宓,他不会自欺欺人的以为与冯宓划清界限碧云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他恨极了冯宓这个丧门星,累得碧云馆满门都悬在刀刃上任人宰割。
明善随之而动,挑开了碧云馆馆主的剑,冷冷道:“她不能死。”
“是是,这么死太便宜她了。”被明善轻轻一挑的剑好悬没脱手,碧云馆馆主无力地坐了回去,弱弱道。
“于馆主。”彭萋淡淡的看着碧云馆馆主,轻声道:“望碧云馆以此为耻,引以为戒。”
碧云馆馆主低头擦着汗,连连称是,心里乱成一团,想的是如果穿云峰的雷霆之怒真要照着碧云馆劈下来,他现去投靠谁有用。
有命没命碧云馆的脸面都被冯宓丢尽了,陷在污臭不堪的泥坑里捡都不好捡。
穿云峰也好不到哪儿去,弟子韩谊和准师嫂勾连毒害师兄,陈嘉树身前身后少不了要被奚落嘲笑,但也比碧云馆被天下人耻笑要强百倍,因为陈嘉树是受害者,嘲笑他是无德的行为,可碧云馆就不一样了,出了冯宓这个丧心病狂的罪犯,人人都要啐一口,碧云馆上下谁能抬起头来?
关键是他碧云馆要脸啊,人生在世可以厚颜,但不能不要脸!
作者有话要说:灾难面前,家人情人你顾谁都要遭人怨,更严重的是遭人恨,但这都不是害人命的理由。
小天使们,你们说冯宓说的是真话吗?
☆、放过
“如果没有什么事,你们可以走了。”彭萋冲着碧云馆的人扬扬下巴。
碧云馆馆主不可置信的张大嘴保持着半坐半起的姿势好一会儿,然后如蒙大赦一般与弟子们仓惶离去,连对留仙宗的峰主长老拱手作别都顾不上了。
待碧云馆的人没了影,彭萋就近找了凳子一坐,一身凌厉的气势散去,整个人都萎靡下去。
“这两个人......”景福长老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冯宓和韩谊,又扫了扫一言不发的明善和彭萋,问道:“带回宗门还是就地处理?”
留仙宗群峰起伏,里面有一处受过崖是专门惩戒有过失弟子的地方,崖洞十八道门,第一道鞭挞,第十八道极刑,一道比一道残酷,有些重罪弟子是要十八道都经历一遍才能死去。
这就要看穿云峰想怎样泄愤了。
“就地处理。”彭萋开口道。
既然如此,碧云馆也不追究了,那剩下的就是穿云峰自己的事了,几位峰主和长老也就自行散去,有的去找凌恒问候几句,有的就直接回去了。
彭萋目光晃了晃,抬起一边的眉毛缓缓转过头,不悦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温逐流神情自若的站起身,正要说些什么,就被彭萋呛得闭了嘴。
“什么热闹你都想看,下次你家出了事,你把大门打开了,我带着瓜去看!”
温逐流没生气,反倒似是畏惧的缩了缩肩膀,抿着嘴一挥手,和身后的几个摘星楼弟子走的飞快,一晃消失的无影无踪。
碧云馆走的时候,温逐流就该跟着退出,只是关心则乱,一心惦记着彭萋,惦记着惦记着就拖到人都走光了,他的行为在旁人眼里也从多管闲事演变成了看人热闹。
怼走了温逐流,彭萋又压着嘴角转向一枝独秀坚持不走的吴远道,吴远道被彭萋看的撇开脸掩唇轻咳,但还是坚持立在一角。
这时昏死的韩谊悠悠转醒,一醒过来他就疯狂的扭动四肢想翻身起来,冯宓在一旁扶着他,翻是翻过来了,起是没起来,但韩谊翻过身趴在地上就开始不顾一切往彭萋脚边爬。
“师姐,不是我,不是我......”韩谊哆哆嗦嗦的想去碰碰彭萋的鞋子乞求原谅,他知道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