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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苏一进屋,去跟顾少钧请安,看到唐白也在,并不诧异,只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阿竹。
顾少钧跟着苏一出去说话。
唐白道:“既然苏一今日要回来,何苦还跑我这里一趟?”
顾少钧笑笑没有说话。每日下朝就要看到唐白,不知道何时成了习惯。
哪就那么容易改的。
阿竹等他俩出去了,把春夏说的话竹筒倒豆子一般倒给唐白,问道:“小姐,怎么办?”
她家小姐,自然是不会允许丈夫还有别的女人的,哪怕是个通房侍妾也不行。
“我与小顾又没名分,管这些干什么呢?”唐白无所谓的笑笑,暗想,顾少钧若真是这种百花沾身的人,那不要也罢。
天南海北,天大地大,哪里没有容身之处?
何苦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本就不喜欢这些家长里短勾心斗角之事。
否则,以前娘让她忍了那些闺秀们的挑事,她也不会任凭鱼肉。怕见得娘亲的眼泪是一回事,自己想息事宁人,不爱争斗是另一个原因。
只是春娥却是不肯消停。
大年初一,穿着新做的冬衣招摇过市,特意在唐白旁边走来走去,有怕得罪她的丫头不住吹捧:“春娥姐人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唐白笑笑不作声。
春娥已经十七岁了,连阿竹都要叫她姐姐,怕是等不得了。
也没有说年岁大了就不让做侍妾了,只是,到底不比年轻时候的青葱水灵,更能勾住爷们儿的心。
就连侯夫人也看出来了,私底下跟侯爷商量:“莫不如让小钧先个通房,反正咱们也认定了唐姑娘了。”
侯爷不置可否,让侯夫人做主。
侯夫人到底是真心疼爱唐白的,居然在进宫的路上认真跟她商量。
按理说,堂堂一个世子爷,个侍妾在房里,不算是什么大事。
侯夫人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很可以了。毕竟过完年,顾少钧就快二十二了。
“跟我一样大年纪的,人家都当了好几茬奶奶了,就我这里还没开花呢。”侯夫人不拘规矩。
唐白笑:“夫人不该跟我商量,应该跟世子爷商量才是。毕竟洞房花烛,还得他自己上不是?”
侯夫人窘得脸通红,以为唐白默许,捏一把她:“真没规矩。”
没规矩的是侯府。
有规矩的人家,正妻没进门,哪里能容得通房生孩子。
可是有规矩的人家,也讲究门当户对,也讲究男女大妨,不会让她一个家道中落的平头女子,还未议亲就住进家中。
凡是都是有利有弊。
侯爷侯夫人正是这样不讲规矩的人,所以当他们发觉媳妇有着落了,就想要抱孙子了。
至于这孙子是谁生的,都不要紧,反正他们喜欢唐白,自然会护着这个儿媳妇。
但是对于看惯了爹娘“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唐白,却是不能够接受的。
说话间到了宫门,初一命妇们都是要朝拜皇后娘娘和各宫主位嫔妃的。
皇后娘娘特意派人去侯府,让侯夫人带上唐白,她要看看三公主的救命恩人是什么模样。
繁琐的礼节,无尽的等待。
从晌午挨到下午,才轮到她们。
唐白头抵着冰凉的青砖,磕头行礼。
“起来吧。”威严的声音。
唐白终究忍不住往凤座上瞟了一眼。
一位估摸着四十岁的中年妇人端坐,容貌不甚出色,却端肃威仪,头顶九凤衔珠冠熠熠生辉。
她看了唐白几眼,面色和蔼可亲:“长得很是漂亮……本宫瞧着也赏心悦目……”如此寒暄,又让宫女赏了她两朵宫花。
唐白上前跪下谢赏,外面有人进来通报,下一轮是英国公府夫人。
唐白与宋妙人擦身而过。
耳畔恍惚中听她笑了一声。
唐白忍不住嘴角扬起。
回府。
春娥举着新染的指甲,和要好的小姐妹在院子里打闹,撞到唐白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
“哎呀,真是对不起。”她阴阳怪气。
“你敢对我家小姐无礼?”阿竹看见她就来气。
“小姐?哈哈,有个丫鬟就是小姐了?”春娥笑眯眯的:“我问过苏一啦,你家小姐一届白身,比我高不到哪里去。我买个丫鬟伺候,我也是小姐啦。”
“你!”阿竹更生气,却又说不出辩驳的话来。
更恼恨苏一将唐白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苏一倒是嘴快!”唐白笑笑,不以为然:“他可有说,我不仅是白身,还家道中落,算起来,不如你家有钱呢。”
春娥听得大吃一惊,这就超出她的想象力了,磕磕巴巴道:“是……是吗?”
她缠着苏一问了半天,苏一一个字都不肯吐露。春娥便生气的说:“你不说算了,我还不会去查吗?”
侯府的远房亲戚?
他爹从十二岁上就跟着侯爷,哪里有查不出来的。
苏一被她唬到,为避麻烦,才道:“有什么可查的,她是平民身份,和千万京城普通老百姓一样。”
春娥得了这个信,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回来就说出来讥讽唐白。
第6章对不起啊打了你儿子
谁知道唐白自己讥讽的更为彻底,让她目瞪口呆。
“自然是真的,我现在全身上下,只怕连一百两银子也拿不出来。”唐白眯着眼睛笑着:“你比我高贵多啦。”
春娥顿时心情大好,立时耀武扬威的对阿竹说道:“你家小姐就算了,你,过来给我捏捏肩。”
阿竹委屈的看着唐白。
唐白能容忍别人说自己,却见不得欺负阿竹,笑着道:“我来给你捏吧。”
春娥正待要答应,瞥眼看见顾少钧和苏一朝这边走过来,立时变了脸:“奸诈!”
你有你的诡计,我有我的对策。
春娥强自把唐白掰过来,给她揉肩捶背,弄得自己一副惨兮兮的小媳妇模样。
想惹世子爷心疼?
哼,看谁会装。
还好被她及时察觉。
唐白不解她为何突然变了主意,瞧着顾少钧走到面前,这才恍然大悟,也不戳破,主动道:“春娥给我捶背呢。”
“哪里不舒服?”顾少钧紧张的问。
“没有,是她服侍的好。”唐白笑着,看一眼春娥气得铁青的脸。
“不是奴婢要服侍的。”春娥挤出两滴眼泪,看起来格外可怜:“是阿白姑娘非要奴婢服侍的。”
唐白一听哑口无言。
她本想息事宁人,却不料有人喜欢恶人先告状。
行,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老娘不是小姐,是你祖奶奶。
唐白深吸一口气,点头承认:“是我要她服侍的。”
“那是你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