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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婆子之前不是说这主儿丑得都不能见人吗?怎么才几个月,就长成这样了?
张氏幽怨地剜了采薇一眼,娇声和穆东升道,“女大十八变,那两个婆子的话,也是能信的?”
穆东升无话,喃喃自语着,“这幅相貌给了孙家不是可惜了?”
穆采薇听得双目瞳孔一缩:她这便宜爹什么意思?要把她给谁?
穆东升嘀咕的声音不大,她一心想去把御赐之物要回来,竟是没听清,不由上前一步又问,“爹说什么?”
穆东升没防备,被采薇那咄咄逼人的眼神给吓了一跳,忙仓皇着圆谎,“没,没什么,我就是想你怎么跟你母亲那么像?”
采薇白了他一眼,幸亏长得跟他不是很像,不然,天天看着一张渣男脸,不是很恶心?
“这样啊。”她淡淡应了句,瞥了眼还想告状的张氏,轻蔑地笑了笑,扬长而去。
身后,张氏气不忿儿地指着那远去潇洒的背影,一腔牢骚全都冲着穆东升去了,“瞧瞧,我好歹也是她的母亲,好茶好水地伺候着,还要怎样?她就这么对我?将来还不知怎么不把我放在眼里呢?”
说着说着,她伤心不已,就趴在穆东升的怀里哭起来,“可怜我点灯熬油熬了这么多年,现如今却被姑娘给了没脸,我还怎么见人啊?”
穆东升被张氏嚎得心烦意乱的,直把她往外推,“你也是的,她不过是个孩子,你这般跟她叫真做什么?”
“她是个孩子?”张氏没料到自己夫君会为了一个十几年没见过的女儿这么给自己冷脸,不由咬牙冷笑,“她这就要嫁人了,你还当她孩子呢?哼,多早晚我死在她手上,你才为我说句公道话吧?”
穆东升被她闹得烦,生气地甩了袖子,“好了,有什么好唠叨的,烦不烦呐?你好好的做二房的当家主母,谁能奈你何?”
张氏被他凶地住了嘴,却还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方才说什么?是不是说把她给了孙家可惜了的。”
她离穆东升近,自然听清了。
穆东升摇头咂嘴,“早知道这孩子长得这样,我们就该早些给她定门好亲了。如今老太太做主要替换大房的采萍,我们二房连聘礼都不能多要一点儿,岂不可惜?若她真丑得吓人也就罢了。”
穆东升这么一感慨,张氏那眼珠子已经滴溜溜不知转了多少圈:是啊,孙家每次上京都不知道给府上送了多少好东西,老太太每次总说那是大房闺女的婆家,把好东西都分给了大房,他们二房什么都没落下。
如今可倒好,大房的采萍觉得孙家的姑爷不好,想另捡高枝儿攀,老太太就让她们二房的姑娘替?
凭什么?
她们二房的姑娘给谁家换不来金珠宝贝?又是长得这么好的一个姑娘!
张氏越想越觉得心里窝着一股子火,此时正熊熊燃烧,灼烧得她的心肝脾胃肾都火辣辣地疼。
“我这就去回老太太,我们二房姑娘亲事自有二房来管,大房的事儿还是自己解决吧。”
穆东升就知道张氏是个炮仗脾气,他也不过随口一说,张氏的火就被拱起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江氏在老太太面前下蛆,说二房的不好。
见张氏要去,穆东升忙拉着她的袖子,道,“你说的是,赶紧往老太太那里去。我才刚从外头回来,换身衣裳再过去。”
张氏答应着,忙抱着宇和,急匆匆地就去了王老太君的正房。
采薇此时已经站在王老太君的上房里了,刚一进来,就被屋内齐刷刷坐着的人给吓了一跳。除了王老太君之外,还有几个面生不认得的。
想来是她的堂姐妹和张氏生的女儿喽。
没想到她们都在,正好,一并儿都见了,也好摸摸各人的脾性。
她团团看了屋内众人一眼,就见那三个姑娘坐在右下手,对面就是去陆瑛府上接她回来的江氏。
中间那把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个头发半苍的老太婆,一脸的褶子,跟风干了的核桃似的,不过那双浑浊的老眼里,时不时还透出一丝光,显然也是个老成的。
采薇掂量了下,上前大大方方地蹲身行礼,“见过老太太!”
王老太君刚才已经听江氏把采薇的容貌说了一番,心里大为惊讶,若真的像江氏说得那般好,为何先前两个婆子都说这丫头是个母夜叉?
她心里不知该信谁的话好,正好遣人想把她叫来看看,谁料她竟主动来了。
果真闻名不如见面!
王老太君心里那叫一个感慨,虽说这个十几年未曾谋面的外孙女儿姿容算不得倾国倾城,但那张明媚娇艳的面容,可不是她府上这几个孙女能比的。
大房的孙女采萍容貌也算一等了,可没想到这个乡下来的丫头,竟然也不比她逊色分毫。而且言行举止,丝毫看不出来她没见过世面!
王老太君盯着采薇从头看到尾,足足看了三遍,方才回目光,满意地笑了,“原来是孙女儿来了……”
采薇看着王老太君那幅虚情假意的模样,不由暗自磨牙。好在她是个淡泊名利之人,对这些话里有话的弯弯道儿丝毫不感兴趣。
她更喜欢直白,当即就接道,“怎么?老太太不知道我回来?”
王老太君在这府上乃是说一不二的主儿,虽然儿孙不争气没什么官身,但家里的中馈之权她死死地把住,就连江氏这样的宗妇,也不过是王老太君身边打杂的。
这府里,她说了算!
如今却被采薇给抢了先,噎了她一句,她顿觉心口就不好了。
她死死地揪着前襟,喘出的气儿也有些不稳。
采薇倒不急着,见王老太君揪着衣襟的手松了些,这才开口说明来意,“老太太,圣上的御赐之物听说都被你给着了,现在我人已经回府,老太太还是让我带回去自己管着吧?”
王老太君先还松动的手,在听完采薇这话之后,又紧紧地捏着心口的衣襟,指关节用的力气想来太大,竟然都捏白了。
采薇瞧这这老太太一会儿就揪了两次衣襟,一张核桃般的脸上,腮帮子剧烈地跳动着,面容越发地狰狞可怖。
“老太太,您这是怎么了?您要是累了,孙女儿这就拿了东西回去,您老人家赶紧歇着。”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