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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投怀送抱,没有几个男人会把持得住。
再说,他扶了固安公主,也没人会说他居心不良,可能还会跟着喝的。
可是,固安公主却直直地摔倒在地上,摔得她整个人都傻了。
地上铺着厚厚的长毛波斯地毯,就算是面朝下摔下来,也不会摔疼,可固安公主还是双眼发懵。
她明明看见陆瑛起身了呀,明明看见他身形晃动了呀?
怎么她还是摔倒在地上?
她想不通,更想不明白。那双致的妙目里泪光点点,含忧带怨地看向陆瑛。
就见陆瑛双手四平八稳地端着那张小几,上面的汤汤水水、杯杯盏盏丝毫看不出移动的样子,再加上他木着脸,极度认真,很难让人相信他此举有什么不妥。
殿内的众人都看呆了,心里想的都是陆瑛怎么如此不解风情!
不过他素日里就有冷面郎君的称号,这会子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也没人觉得突兀。
只有赵镇和赵钰两个心内闪过一丝异样。
赵镇快步走向妹妹,亲手把她扶起来,问道,“有没有摔倒?”
固安忽然哇地一声哭出来,望着赵镇的眸子,委屈又无辜。
赵镇心疼极了,忍不住怒斥了陆瑛一句,“你就不能扶她一把?”
众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俱都盯着陆瑛,不知这榆木疙瘩会如何作答。
“臣惶恐,公主千金之体,臣这等粗人不敢亵渎!”陆瑛一板一眼地躬身答道。
固安公主的哭声更大了,伏在赵镇的肩头,泪湿了一片。
赵镇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撂下两个字“你呀”,就扶着固安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赵钰看戏一样看着这对兄妹,阴阳怪气来了句,“哎呀,妹妹,你也太不小心了,两杯酒就醉了?”
固安没好气,回了句“闭嘴!”
赵钰也没接话。
采薇看得有些想笑,心里又莫名有些心疼。
这个男人,即使面对公主的咄咄逼人,也依然没有给她一丝难看,依然处处为她着想。
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正在乐止舞歇之际,这场面未更尴尬起来。
座中忽然有一个青年公子起身走上前,对着固安公主躬身施了一礼,道,“公主,臣是武夫,见惯伤病,看公主这样子,怕是崴着脚了吧?”
固安公主现在也感觉不出来到底是自己的心疼还是脚疼了。
她咬唇不语,赵镇却反应过来,忙吩咐宫人,“快把公主扶到偏殿里,传太医!”
早有两个手脚麻利的宫女过来,把固安公主小心地搀扶起来。
那年轻公子忙对太子告罪,“殿下,臣对这些伤势颇通,让臣跟着去看看可好?”
赵镇含笑颔首,“程颂,说起来你是孤的表弟,固安的表兄,不是外人。孤走不开,你跟着看看,孤倒是放心了。”
程颂却身退下,跟着固安下去了。
采薇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固安有人喜欢的。这个程颂,明显就是她的爱慕者,只可惜固安一心只在陆瑛身上,看不见别的人。
经过采薇身前时,固安公主一双眸子似笑非笑,死死地盯着采薇,盯得她头皮发麻。
她不动声色地装傻充愣,低头垂眼,看也不看固安一眼。
反正她挑不出错来,若是她当场发作她,倒显得她堂堂一国公主小气了。
上首的陆瑛早就放下小几,坐下来。此时,他一双眼睛目光如炬地看着固安从采薇面前经过,自然把固安盯采薇这一幕归眼底。
他十分不满,固安这是想仗着自己皇家公主的身份,为难采薇吗?
在他眼里,纵使十个固安公主加起来,也抵不上采薇一个人。
别人都说他冷面郎君不近女色,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是没有碰到那个对的人罢了。一旦遇到对的人,他也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望穿秋水一样盼着两个人能长厢厮守。
好不容易再过两日就是大婚之日,他已经盼得心尖儿都颤了。今晚在东宫能跟采薇相见,却碍于身份地位不能坐在一处,他已经觉得愧对采薇,想加紧娶她入府。
可固安公主却不消停,非要来这么一出。
固安的心思他怎会不知道?
别人以为他是个榆木疙瘩,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一切都是他的伪装而已。
他不想随随便便就喜欢上一个女人,所以,英国公夫人也好,太子也罢,塞给他的女人,他通通碰都不碰,原封不动地送回去,
外间也有传言,要么说他有断袖之癖,要么说他早年沙场上伤着命根子,反正各式的传言,都不能撼动他洁身自好。
终于,他这辈子在大好的青春年华里,还是遇到了对的人。
这个人,在他眼里就是独一无二的,不会再有其他人可以替代。
直到此时,陆瑛的一颗心才渐渐地尘埃落定。
看着采薇低眉敛目的样子,他不由想起早年在西北沙场时,听当地的牧民讲过狼的故事。
狼是世上最钟情的动物,一生只得一只伴侣,若是伴侣先他而亡,他就会孤老终生。
那时候他还不觉得,此时看着采薇,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对待感情的态度,和狼是何其地相似。
也不知道是不是幼年在英国公府看多了妻妾间的尔虞我诈,还是这么多年疆场厮杀,将他一颗心变得冷漠淡然,只有采薇才能在他心田激起一丝涟漪。
程颂陪着固安公主下去,算是给了赵镇一个台阶下。
不然,固安公主想勾引臣子不得却摔倒的笑话,可就成为今晚在座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来来来,咱们继续!”
赵镇见场面有些冷,忙招呼着乐师又重新弹唱起来。
穆采萍枯坐许久,面前的美酒佳肴,她一概没动。
这时候,她忽然抬起头来,对着四周的王孙公子一一看过去。
原来,这里有这么多身世显赫俊逸潇洒的贵族公子啊。
今晚,若就这般当做不存在的空气一样坐在这里,将没人会注意到她吧?
或者,就算有人看到她,也只是注意到她那曼妙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