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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云流今已经一把揽过他的肩,在他耳边说道:“好好休息。”
夜深人不静,外面还有军队跑动的声音,搅的李若慈闭目难眠,看来已经开始往在林城和子瑁城调兵了。
“快点!快点!”应该是某个统军不耐烦了。
李若慈翻了个身,却又听见兵戈相撞的声音。他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索性直接起身,穿了衣服走了出去。外面果真很多人举着火把,指挥着人员调动。
“连夜行军不累么?”他摁了摁眉心。
旁边站着几个黑衣人,胸口绣着银莲标志,见到李若慈出来,连忙走了过来。
“公子,可是惊扰着您了?”
“嗯。”
“那我们去旁边给您拾一间屋子。”
“不用。”李若慈摆摆手,他还没那么娇贵。
他看了一眼匆匆忙忙的军队,道:“你们这是要一起?”
“是。”
“去哪?在林还是子瑁?”
“在林城,这是小云公子命令下来的。”
“那他自己去哪?”
“也是在林。”
“那我就去子瑁吧,我带一百人,剩下的都归他就行。”
“可是,小云公子说,让您跟着他。”
李若慈敛起扇子,拍了拍手,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子瑁城那里不需要人了吗?”
那黑衣手下连忙解释道:“小云公子说那里杂门杂派多,而且多是依附敛夜天的,所以不需要多少人手。”
“没错,月见门和木尾门都在子瑁城,我跟他们管事的联系了一下,这样可以节约很多人手,所以你就乖乖跟我走吧。”一个声音插进来,然后就见云流今拿着他那支笛子走进了院子。
北方一向是云流今在管着,李若慈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好,走吧。”他摇了摇扇子,往院门那里走去。
走了几步,不见云流今跟上,就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云流今牵了一匹枣红色的马出来,马身后拉着一个木板车,车上还放着一堆干草。
“你这是……”李若慈迟疑道。
“我们坐车去吧。”
“……”
虽然不情愿,但李若慈又不能丢下云流今就这么走了,所以只能登上了那辆破木板车。
“反正又不急,我们先到了也没用,就跟着军队走吧。”云流今拍了拍马背。
李若慈懒得再理他,上去就直接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下了。有干草在身下垫着,木板也不怎么硌人,他刚才也没休息好,不一会就枕着头底下的一捆干草,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在路上。李若慈一睁眼,就看见悠悠白云在头顶上。
天已经亮了。
他们处在队伍的中间,队伍正行走在一条长长的土路上,周围是一片旷野。云流今正躺在他身边,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致地看着浮云不断变换的天空。
“还要多久才能到?”一张口,李若慈才发现声音睡得有些沙哑了。
“一个时辰左右吧。”云流今翻身起来。
马蹄不疾不徐,眼睛一望就是结冰的河流,枯萎的杂草,零散的几户人家,袅袅的炊烟,还有前后士兵背着箭,扛着旗,迈着步伐。
今日无风,天空晴明,让人无端心生几分愉悦。
李若慈道:“反正无事,你不若笛声何处关山,来一曲,如何?”
“你有兴致?那好。”
云流今也不推辞,横笛至唇边,笛声清缓,在耳边一留下痕迹就散去。
李若慈则重新枕着手臂,躺下望天,任凭马车摇摇晃晃,仿佛摇晃的不是这万里山河。
第43章在林
在林城不过是所属北遗的一个小城市,方方正正,平地起高墙。
军队中午便进了城,百姓望着他们沉默不语,或许这反叛只是上层的意思。云流今在兵营附近找了一处地方安顿了下来,然后又找了十几个人张开了一个防御结界。
李若慈站在望台上,望着远处的大片平原,一个探子来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正当此时,他看见云流今在下面对他招手。
“李若慈,去城内逛逛吗?”
见李若慈没什么反应,云流今继续道:“在林有许多特产,我想吃糖瓜。”
李若慈有时候真觉得云流今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游山玩水的。
“我等下再下去。”
他转过头来对那个探子说道:“你继续说。”
等两人在城里逛来逛去的时候,已经是晌午过后。
“人好少,你说他们是不是在睡午觉?”云流今看着有些清冷的街道说道。
“大概是上午看到军队在街上跑有些害怕吧。”
“也是,毕竟现在我们在他们眼里还是叛军。”
他们找了一个小茶棚子坐下,云流今把刚才买的几个糖瓜放下。
“给你一个。”云流今直接扔到了李若慈的怀里。
“还不是因为端王现在都拿下半壁江山了,依旧没有称帝。”李若慈拿了起来,顺便拍了拍衣服,以防芝麻掉在身上。
“他是正统赵氏子弟,自然也想要最正统的皇位,最好是在江城加冕。”
云流今笑笑,又道:“等他当了皇帝,不出半年,人们便会对他怎么得了皇位这件事闭口不言,然后过自己的生活。虽说名不正言不顺,但天下是谁的对百姓来说何异?无非是遇不遇明主的问题罢了,百姓哪有闲心去关注那些。”
李若慈听了这番话,轻笑一声:“你会想到这里,为什么不想一下他夺了天下以后,会对敛夜天什么态度?”
“哈,他当然会立马站到三天那边,并且对于他的发家史闭口不言,讳莫如深。”
云流今掰了一块糖瓜放在嘴里,道:“不过这也无所谓,敛夜天已经借助他把势力延伸到了北方,至于以后怎么样,谁知道呢?”
“也是,到现在两边胜负未分,天平最后会倒向哪边也还未定。”
“这么说起来,我倒是觉得端王有点意思。”说话间,云流今已经吃下去一个糖瓜,他拍了拍手,顺便把碎渣抖落了下去。
“端王?我不了解他。”李若慈只见过他一面,对他的印象也只停留在面相稍显阴柔,可说话间却又有不符年龄的沉稳。
“他是德宗第九子,母亲好像是哪个妃子手下打杂的,生下他以后就死了。他自小就不受宠,又体弱多病,长大后,封地也是在偏僻的最南方。他能到今天和朝廷分庭抗礼,也真是不容易。”
“都说世事难料,放在以前,人们哪能想到会是他呢?”
云流今说着,眼神就落到了李若慈身后,李若慈一回头,就看见两个穿着短衫的男子从门里走出,门口竖着一个桩子,他们稍作交谈,就拿了两个半人高的木锤开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