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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把盾牌放好,将劲弩对准许忠,一扣机关,空中便响起一阵嗤嗤的声音,一只只箭矢劲射而出,形成一条黑色的风暴,呼啸着扑向他们。
很多工匠技师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盾破人亡的场面,耳中却是迟迟没有主判叫停的声音。睁开眼睛,发现箭矢狂风暴雨一样射到虎首方盾上,却根本奈何不得,许忠安静从容地站在盾牌后面,毫发无伤。
观赛的工匠技师一个个目瞪口呆,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魏杞也是无法置信,嘴巴张开,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过他却是比别人看得明白,那八卦盾牌确实比一般的盾牌坚固许多,却绝对无法挡住自己的连环劲弩。这是怎么回事?
郭文莺笑吟吟在一边看着,她自知道这盾牌的妙处,其根源就在那两块圆形石片上,那是两块特殊的石头,能够吸引铁质的器物,正好克制自己的连环劲弩。射出的箭矢都被石头吸引,偏离方向,只是在盾牌上划过,这才没有射碎盾牌。
而且盾牌本身可以随时变换形状和方位,无论从哪个方向进攻,都能用最快的速度变换,把人牢牢锁在盾牌后面,受不到任何伤害。
魏杞又气又恼,即便心中不服气,却也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难对付的盾牌,就算此刻是在战场上,他可以换多种机关箭弩攻击,却也不一定能破解这盾牌。怕是他师父白玉生,也未必能做出这等东西。这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乡巴佬,怎么就这么厉害了?
魏杞咬了咬,绝不肯认输,可待他射空了五个弩匣后,八卦盾牌依旧无恙,此局算是许忠胜了。主判宣布完结果,场外立时议论纷纷,赛场中只能听到一片嗡嗡声。
魏杞脸色通红,一眼不发,死死地盯着许忠,偶尔转头看一眼郭文莺,眼神既狠且阴。
他阴测测的声音道:“小子,你到底师从何人”
许忠憨憨一笑,“我师父可是很厉害的,可惜不能告诉你这小子,你败了便是败了,问我师父做什么?”
郭文莺暗自好笑,这许忠看着平时忠厚老实的,居然也能说出这种噎人的话?
接下来中场休息了一会儿,高台上许多看客都溜达着下来,该上茅厕的上茅厕,没事的则三五个聚在一起,商量着前几场比赛的事。
趁这个时候,郭文清走到场中,低声道:“文莺,你怎么从宫里出来了?”
郭文莺道:“我师父要参加比赛,可她身体不便,我就只好代劳了。”
郭文清左右看看,“你可知你毕竟是宫中之人,若被人看见可是重罪吗”
郭文莺知道他是关心他,便道:“此事是得了圣旨,是皇上许了的。”
第三百九十章提醒
郭文清怔了怔,倒没想到皇上这么大方,居然肯放她参加这种比赛?不过想想也是,她与皇上从前关系就不一般,两人暧昧的都快滴出水来了,后来进了宫,他父亲还以为皇上会她入后宫,封妃甚至封后,可是等了几个月都一点信都没有。也不知到底怎么样了?
父亲是一心想让郭家出一位皇妃的,否则也不会想把妹妹郭婉云送进宫的,可现在眼瞅着郭文莺的事要打水漂了,他能不急吗几次让人在宫里打听,都只说皇上对郭文莺与旁人不一样,至于别的却什么都打听不出来了。
有时候父亲一个人在家都会叹息,怕郭家没有福分与皇家结亲了。近来郭家颇不顺意,郭家几个女儿,郭秀枝的婚事告吹,郭婉云几次议亲都没找到好人家。而自上次郭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之后,对郭家名声影响很大,许多人家都不愿和郭家议亲。说起来这都怪叔父郭义显,在外面宣扬郭文莺不是郭家女儿,又出尔反尔,再加上傅莹的事闹出来,一时间永定侯府面临各种压力。连带的定国公府也跟着受到了牵连,朝中御史参奏的折子比比皆是。
皇上对此事的态度也很晦暗不明,大部分折子都留中不发,却令定国公郭义潜和永定侯郭义显在家面门思过,还把郭家的一些差事给停了。郭文云被撤了兵部的职务,也就是他还勉强支撑着郭家的门庭,在外面奔走着。
郭家变成这样,也难怪父亲会想着从郭文莺身上找齐了,若是她能侍奉皇上,郭家一门必将荣宠一世。
郭文清也是这些天为了父亲和叔父的事有些着急上火,也曾想过去求郭文莺,让她在皇上面前说句话,不过又犹豫着不想去。说到底也是叔父郭义显自作孽,好好的女儿不教养着,偏偏各种找茬,现在找出乱子来了,还连累了自己父亲。
他是明眼人,一眼便看出皇上多半是为了给郭文莺出气,才令父亲和叔父闭门思过的,这惩罚不轻不重,其中的度把握的,确实让人不觉得用心都难。也就因为这样,他才没敢找郭文莺,却也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看见她。
看见郭文清,郭文莺心里也有几分高兴,如果郭家还算有几个不错的人的话,郭文清应该算是一个。至少他没有定国公郭义潜那么市侩,凡事以利为主,多少还会顾念一些亲情。
她问道:“大哥哥现在可还好吗?家里还好吗?”
郭文清强忍下想跟她诉苦的冲动,低声道:“还好,一切都挺好的。”随后又道:“你一个人在宫中不易,还是凡事小心,千万莫要被人拿了把柄。”
说着又凑前一点,声音压的越低,“有件事我还是觉得应该跟你提个醒,听父亲说,好像朝中有人打算用的身份大做文章。”
郭文莺微微一愣,她的身份一直是扎心的一根刺,她行走之间犹如身上背着个炸药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点炸,若真是被有心人利用,牵出来到时候必将炸的血肉模糊的。
心里暗叹一声,该来的总会来,朝中那些大臣们一个个的跟猴似地,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身份无非就是有利无利,该不该做,又该怎么做罢了。
郭文清跟她说这些自是好心,她心中感激,忙道:“多谢大哥哥了。”
郭文清点点头,“你一切小心便是,总是一家人,你也不必对郭家有太多怨气,你若真有事,郭家也会护你的。”
郭文莺微微叹气,她确实对郭家人有怨气,不然也不会走得疏远。她宁可在甜水街住,也不愿回郭家。但或许她也说得对,若她真的有事,郭家就算为了自保也会想办法护她吧。
郭文清又投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