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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法阵,朗声道:“魔尊不期而至,所谓何故?”
破云听见他的声音,顿了一顿:“怎么是你。江潋阳呢?叫他出来见我!”
原来是例行寻仇来的。
褚寒汀心下少定,对程澈比了个口型:“你说。”
程澈虽然觉得自己的腿肚子还不由自主地有点转筋,可好歹把脸上的惧色都赶了干净。他道:“家师出门游历去了,此时并不在山上,魔尊若要寻他,怕是来错了时候。”
破云挑了挑眉:“江潋阳不在家?”
程澈:“正是。”
破云顿时意兴阑珊,略一思索,竟转身欲走。一众魔修大惊,破云身旁那稻草人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大人,说不定那姓江的躲在山上不敢见您,您可不要上了他们的当啊!”
想不到堂堂魔尊竟被个人类轻薄,破云登时大怒。他嫌恶地一甩袖子,那“登徒子”顿时飞出老远,眼看着没了踪影。可破云却重新站定了,倨傲地抱着手臂,问道:“江潋阳可是不敢见本座?”
程澈简直想破口大骂;褚寒汀忙将他推到一旁,笑眯眯地对破云道:“魔尊若是不信,尽管上山来看。”
说完,褚寒汀便伸手抹去传讯的法阵,低声对目瞪口呆的程澈道:“别愣着,听我号令,布阵!魔尊志不在破山,余下那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第四十九章
经阁中的秦越云到关闭林障、山障机关的命令,一时间有些疑惑。那群来势汹汹的魔修难道这么快便退了么?那姓褚的竟还真有几把刷子。秦越云这样想着,依言停了机关,往前山绕过去。
哪知他才到半山腰,便见不远处山门洞开,一群奇形怪状的人正上窜下跳地涌了进来。
“魔修!”秦越云瞪大了眼睛。
程澈遥遥回头:“师兄,噤声!”
待秦越云焦急地奔到他身旁,程澈先悄悄将为首那人指给他看:“瞧见那个人了吗?他是魔尊破云,来找师父的。”
“魔尊竟来了!”秦越云一惊,随即难以言喻地看着他:“他这样说你们就信了,竟还放了人进来?”
程澈镇定地拍了拍他的手:“放心吧,褚师兄自有妙计。”
这么一会儿功夫就从“鸠占鹊巢的”变成了“褚师兄”了!秦越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可不放心褚寒汀的“妙计”,左右经阁中暂时用不着人了,就索性留下来看看。
这时,破云已到了褚寒汀面前,褚寒汀对他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前辈。”
破云淡淡看了他一眼:“江潋阳呢?”
褚寒汀:“江掌门外出云游,前辈不信可以进去看看。”
褚寒汀竟好像一点也不怕这魔头似的!秦越云心下佩服,可就这么大喇喇把人往家里带,未不妥。他正要出言阻拦,却被程澈一把拉住了手:“师兄,你先别插手。”
秦越云三番两次被这胳膊肘朝外拐的师弟拆台,气得一口气卡在了嗓子里。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那破云已毫不客气地迈进山庄,一群五花八门的魔修紧随其后。
这下秦越云再也忍不住了,好好的一个天机山,来了这么一群玩意儿简直像是被玷污了一般。他一把甩开程澈的手就要冲上去,而就在这时,褚寒汀却先道:“这不成,天机山乃清修之地,您可以访友,这帮人却不能全进去。”
破云根本无所谓:“那就留在这。”
他身后的一众魔修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一直跟着破云小心翼翼拍马屁的那个立刻道:“这不行,大人一个人跟你们进去,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打了瓮中捉鳖的主意,想要暗害大人?”
褚寒汀一时想不到要怎么接这个话,破云已一记冷冰冰的眼刀扫了过去:“你说谁是鳖?”
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的魔修顿时吓得不敢说话了。
这群魔修虽然不怕天机山的小道士,可却没法不怕破云。魔尊开口,他们就眼睁睁地看着褚寒汀将人引上山,直到影子也看不见了,这群魔修才敢闹将起来。
“我看你们就是没安好心!”
“呸!无耻小人!”
程澈冷笑一声,清越的声调在这一片嘈杂中简直鹤立鸡群:“我们确实没安好心,不过不是瓮中捉鳖,而是……”
他一挥手,三十六名白衣弟子立刻结成阵,程澈挑眉:“……关门打狗!”
没出师的小弟子对修为一言难尽的魔修,整个场面如同打群架一般混乱,而不堪入耳的咒骂比打斗声更甚。就连已到了半山腰的破云都不由得疑惑地回了回头:“怎么回事?”
褚寒汀面不改色:“大概是您的手下不忿,与山上弟子发生了争执。”
破云压根不关心这伙乌合之众的死活,听了褚寒汀的解释立刻就信了。这群人本就是半道上非得贴上来的,苍蝇一般甩不脱,也不想想他堂堂魔尊,有这么一去群手下难道很长脸么?
而且这伙人根本早知道江潋阳不在山上,却还哄骗自己,明显是想趁乱打秋风。上一个想拿他当枪使的人,现在大概都轮回几辈子了!
褚寒汀客客气气地将破云让到正堂,看座倒茶,颇有些主人风范。破云这时候倒是不提江潋阳了,只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褚寒汀只做不知,半晌,破云忽然道:“听说你要给江潋阳做鼎炉了?”
褚寒汀不紧不慢地陪客喝茶,这语出惊人的一句话险些将他呛死。他一脸难以言喻地瞪着破云,破云却心安理得地摆了摆手:“看你脸红的,做个鼎炉,有什么值得羞的?”
褚寒汀已迅速平息下来,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地反唇相讥:“原来你们魔修都把道侣当鼎炉的么?”
魔修虽然大多荒唐邪性,可也出了几对情深意笃的有情人,据褚寒汀所知,还很有几个同破云有点交情的。破云却根本不在意,他嗤笑一声:“什么道侣,说得好听!那姓江的对他房里的死鬼情深意重,你又算什么呢?”
鉴于自己现在打不过这个混账,褚寒汀便权当他恭维自己夫夫情比金坚。他抬了抬眼皮,脸上还露出了一丝在破云看来无比诡异的笑意:“来得时候您都看见了的,掌门不在家。”
破云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行吧,那你给我安排间客房,我住上几天。”
褚寒汀:“……”他断然想不到这人竟是块狗皮膏药!可是自己请进门的客人,说什么也得招待。褚寒汀磨着牙,吩咐道童去拾客房,自己则干脆眼不见心不烦,逗弄起魔尊的宝贝貂儿来。
破云十分见不得自己的灵宠同旁人要好,大手一捞便将貂儿捉了回来,对褚寒汀道:“栖风阁有人,你不去看看么?”
褚寒汀一愣:“怎么可能?江掌门从不准别人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