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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望春扯了一下满脸褶子的嘴角:“怎么,也是佩珏的徒弟吗?”
“不是,我是跟着徐叔叔过来的。”易臻站直了回话。
“徐叔叔?怕不是老六吧?”元望春上下打量了一下易臻:“没听说老六成家了,怎么孩子都这么大了?”
元沂走了进来:“爷爷!”
元望春白了元沂一眼:“还有脸进来,天天打架没个正型儿,也不好好学习,还没上初中呢就年级后面吊着,也不知道能有什么出息。”
元沂嘿嘿一笑:“没出息就不是您孙子啦?”
元望春看着元沂糟心,摆摆手让孩子们自己玩去,回头又瞧了一眼易臻,觉得这孩子长得柔气,但举止倒挺端正,又看看元沂,长得倒是神,但坐没坐相,恨不得找个地儿就瘫在那里,摇摇头,走了。
元沂带着胖子和易臻到自己屋里,元沂照例找了点儿药膏给胖子的脸糊上。
胖子躲一下:“我草这什么玩意?杀死我了!”
元沂边糊边说:“云南白药啊。”
“对症吗?”
“差不多吧。”元沂也不知道这玩意治啥的,但跟人打架小伤不断,用它也用习惯了。
胖子斜了元沂一眼,拿着药瓶让易臻帮他擦胳膊上的压印儿:“小臻臻,我觉得还是你靠谱。”
“我草,小臻臻,胖子你真能叫的出口。”
易臻被胖子逗笑了,拿着药瓶给胖子擦药,元沂看他那股子认真劲儿,刚要揶揄他的话也没说出口了,拿起茶几上的海贼王手办玩了起来。
易臻看着他手里的路飞,眼神中透着羡慕的目光,在家的时候他最爱的动漫就是《海贼王》,最喜欢的就是路飞和他的哥哥艾斯。
“哎小臻臻,明儿我和元沂打篮球,就过了街就有个篮球场,你跟我们一起玩呗?”胖子看易臻还挺顺眼,平常自己和元沂打篮球的时候东西放旁边总有人过来乱拿,不是今天丢了这个就是明天丢了那个,有了这个小玩意帮忙看着应该不错。
易臻摇头:“不行,明天秋园所有人都出去,我要看家。”
元沂玩手办的手停了一下:“他们都出去为什么你要看家?”
“他们是去唱戏的,我又不会。”
“他们在哪唱戏啊?”胖子问。
“徐叔说好像是叫什么老舍茶馆。”
胖子眼睛锃亮:“前门西大街的老舍茶馆?我太熟了,我一哥们在那里打工呢,哎元沂,要不咱们去凑个热闹?”胖子摩拳擦掌。
元沂嘿嘿一笑:“好主意好主意。”
易臻不知道他们在盘算什么,给胖子上完药就回去了。
回到秋园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拾东西准备出去了,陈青源提着戏服箱子朝易臻看了一眼,冷笑一下直接走了。
后头李佳琪啧啧两声,小声对易臻说:“你知道吗,你们那个南房啊,在过去那是给下人住的,师傅让你们住那里都是抬举,下人就是看门狗,来客人了记得旺旺!”被白冰推搡着出去了。
徐老六因为提的东西多所以在后头走,听见了这句话顿了一下。
他转头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易臻,蹲下身摸着易臻的头:“徐叔去去就回,你在家……在家要好好的。”
易臻抿着唇点头。
第7章顽笑化作恨意
易臻回到屋子脱了鞋子将自己闷在被子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没曾想第二天蒙蒙亮醒了,昨晚上易臻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还是在自家的单元楼里,妈妈在厨房忙活着给他做香椿炒蛋,在厨房大声问:“你能吃得下多少饭?”
易臻赶紧回答:“大半碗就够了。”然后妈妈端了盘子出来,俩人一起坐在破旧的茶几旁。
易臻一看盘子里不是香椿炒蛋,而是一盘他最不爱吃的折耳根,抬头刚要问妈妈,只见妈妈两眼含着泪,面容憔悴惨淡,眼窝深陷的望着他:“你再不吃,饭就凉了。”
易臻一个激灵坐起来,不知怎么着吓出一身冷汗。
到了八点去饭堂吃饭,老师傅知道今天没什么人,就直接给他炒了一碗米饭,易臻吃完饭回屋里写作业背英语单词,一晃就到中午了。
刚要去饭堂吃中饭,就听见哐哐哐的敲门声,他赶紧去开门,胖子在外头说:“走走走,跟你胖
哥去看戏去!”
易臻后退一步:“不要。”
元沂不由分说的把人拽了出来,见他穿的单薄,就把自己大围巾套在他头上:“那么嗦,你天天待家里干嘛?孵蛋啊?”
说着就把人带走了。
京城大小茶馆几百家,老舍茶馆算是其中翘楚,不仅因为以老舍先生命名的茶馆,更是因为里面古香古色京味十足的味道。
正宗的大碗茶、巧的京味点心、花格木窗的建筑、墙壁上的名人字画,就连桌椅板凳都极具晚清风格,处处透着老北京的韵味,时间仿佛在这个茶馆定格了,没再往前。
茶馆分三层,戏台子搭在一层后头,下午和晚上有京剧、评书、大鼓等曲艺演出,来这里的人或许不懂戏,但这里给大家营造着一种穿越时间的氛围,而无论是京剧唱腔还是曲艺评书,都是营造这种氛围必不可少的元素。
易臻一进来就喜欢上了这里,就像第一次进秋园一样。
胖子一进门就熟门熟路的去找人,元沂带着易臻坐在角落里的一个方桌上,要了一壶香片和几个茶点心。
易臻小声说:“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元沂啧了一声:“看戏啊!你们那秋园里天天咿咿呀呀的,你也得知道人家唱的是什么不是。”
“你也喜欢听戏吗?”易臻端着大茶碗喝一口,觉得茶香扑鼻。
元沂斜了他一眼:“谁喜欢听那玩意。”
“不喜欢听带我来干嘛?”易臻看着桌子上的点心很是心动,到底没有动一筷子。
“你就吃你的茶糕点心得了,小屁孩哪那么多话。”元沂伸长脖子往里间儿望了望,胖子正巧掀起帘子出来,对着元沂挤眉弄眼了一下,元沂笑开了。
戏台子上先上的是评书,易臻看着新奇,问元沂:“那爷爷拿的是什么?”
元沂指着那长衫老头对易臻说:“他手持的是折扇和醒木,都是评书的特色,我爷爷说啊,这玩意在清朝末年,也就是民国还没开始的时候就有了,反正就久了。”
“你爷爷懂得真多。”
“那必须!我爷爷可是见多识广的人,什么不知道啊。”
评书这种说书形式现代人都觉得枯燥,所以在偌大的茶楼里不过是个背景,沾染气氛用的,说书人说错了段子也没有人听的出来,易臻看着那爷爷自顾自的讲的绘声绘色,一盏茶的功夫就下去了,尽管没有人鼓掌叫好,那爷爷也泰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