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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抵挡不力,直插下腹。
众人惊呼中,周澜猛然回头,只见杜云峰死死搂着贺驷,一手藏在二人之间。
他抛下花容失色的瑟琳娜,奔过去,杜云峰手上绞着劲,恶狠狠的对他说:“别过来,不然我捅心口!”
这本来就是个土匪,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
贺驷双手拦着叉子,较着劲,让对方不要插得更深,血顺着衣服氤氲而下,瞬间就浸透了一大片。
当场杀人,女宾们吓坏了,尖叫声不绝于耳,男宾也后退远离是非之地。
周澜知道他会说到做到,真的不敢近前了。
“你要怎么样?”周澜几乎在求他了,“你冲我来,这跟其他人没关系,你要命,拿我的!”
血在往外冒,简直像喷泉。
“我不要你的命,”杜云峰笑,手里丝毫没放松,贺驷已经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
他享受他的爱,现在享受他的痛苦。
血在不停流淌。
“你放开他,”周澜说,“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好,”杜云峰等来了这句话,他用沾满血的手在领口一挥,用力一拉,“怎么拿回来的怎么回去!”
众人并不了解那是什么,只见一条链子隔空飞了过去。
抓住链子,周澜不住的点头说“好好好”
没没来得及扯断开项链,他就血色模糊的套在自己无名指上,他绝望的问:“行吗?可以了吗?”
杜云峰将失血过多的贺驷一把搡给他,“你这次承诺要说话算话!”
周澜接过贺驷,贺驷肯定很疼,他诺诺着说:“别戴上,别戴!”
“别说话,你留了很多血。”周澜拖着他往门口走,警卫一窝蜂冲了进来,一起往外头架。
鲜血拖行,留下痕迹,贺驷死死拉着周澜的手,他用最后一点力气说:“我死都没关系,你别戴。”
把人交给警卫往外送,周澜站住了脚步。
杜云峰意识到形势不对,皱着眉头看他,威胁道:“这么快要反悔?”
“我所有做过的事,我都不反悔。”周澜说,垂目斜睨旁边餐桌,他抄起一把闪亮的餐刀。
“别……”
杜云峰一句话还没喊出来,只见周澜手起刀落,齐刷刷的两根手指头一刀就切了下来。
“戒指我戴上了,”周澜丢下刀,捂着手说,“这手指我不要了。”
说罢,他扭头奔出去了。
兄弟如手足。
一刀,两段。
远处想起巡捕房的哨声,杜云峰不理会一屋子的人,直接冲了出去。
他穷追不舍,周澜急着救贺驷的命,伤手捂着贺驷的伤口,血都融汇到了一起,贺驷失去了意识,脑袋在颠簸中,不受控制的摇晃。
当天天津的街头爆出了大新闻,两支不同番号的部队卫队当街对开射击,尽管只是几十人的小规模的对抗,也足令街头乱成一团。
“开枪,谁追就打谁,往死里打。”周澜留下一个班的警卫拦截对方。
“给我追,谁拦就打爆谁的脑袋。”这是气急败坏的杜云峰下的命令。
手里还攥着两节手指头,他揉着搓着,心里难受,气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爽!
第96章77国难
一个月后,到了初夏的季节,保定的周师师部里,马雨霖爽朗的笑声响起。
他来看望贺驷,这个家伙总算缓了过来从天津拉回保定的时候,他脸白如纸,到底是年轻底子好,伤口痊愈了,气血很快就补足了。
他已经不住在警卫营里了,打回来就住进了周澜那边,他们也不忌讳了,面上不说,私下里很多人都知道了。
“你这是捡回一条命,”马雨霖说,周澜正在会议厅里给其他手下布置任务,马雨霖趁着这个空档才说些重话,他说:“杜云峰是什么人?他手里过的人命太多了,他弄死你都不带眨眼的,你就不应该跟他坐一个桌。”
与一身戎装的马雨霖不同,贺驷穿着软塌塌的棉布衣裤,十分舒适,他探着头听了听,楼下会议室的声音隔着门听不真切,趿拉着鞋走回沙发边,一屁股坐下去:“老马,来根烟。”
“你看看我到你这,怎么连根烟都没有,你还和我要!”马雨霖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掏出了金属的香烟盒,弹开推到贺驷面前。
“这又不是我营里,”贺驷说,叼上烟,等着老马给他点上。
烟一燃,他就深吸了一口,“这屋里没有烟,很不方便,还不如住营里。”
老马听不下去了,一抓脑袋:“你可得了吧,四哥,你当这屋谁都能进来呢?你就别得宠而娇了。”
贺驷喷着烟圈一笑,得宠而娇,好,他喜欢这个说法。
老马也抽出一根烟,刚叼到嘴上,就被贺驷抢了下去,“你不能抽。”贺驷说。
“为啥?”老马一瞪眼,你大病初都能抽,我凭啥不能?”
贺驷也不解释,合起烟盒揣回对方裤兜里,他抽一根解解馋就行,快点抽,一会就能抽完。
为此他还特意跑到窗口。
他想快点抽完,周澜那边也不慢,交代完事情就快步上楼而来。
脚步声响起,贺驷赶紧用手把烟气往外扇,扇了几下,感觉没有大用,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回到沙发边,一把将半截香烟塞进老马手里。
老马还没反应过来,贺驷就半合衣的躺靠在另一侧的沙发扶手上,瞬间看起来柔弱了许多。
“他是个病人,你还在面前抽烟?”周澜站在门口。
马雨霖:“我……”
贺驷:“没事,我挺好。”
马雨霖:“我……”
他捏着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一叹气一拍大腿:“唉,我这抽了十几年了,不是忍不住嘛。”
在周澜的注视中,马雨霖赶紧把烟掐了,拍了几句师座的马屁,给四哥说了好生休养的话,找个由头就告辞了。
周澜抱怨老马太不靠谱,去把窗子又开大了些,“再把你呛得咳嗽了,牵扯的伤口疼。”
话语里满是担心,贺驷抿嘴无声的笑。
“还笑?”周澜扫了他一眼,只见对方半躺半卧在沙发里,目光安静,正配这初夏的风与阳光,令人忍不住想融进去。
“最近日本人活动很频繁”,周澜踱回到他身边,抬手松了松衣领,坐下的同时自然而然的就找到贺驷的手握住了,“这不是好事,去年西安发生的的事刺激了日本人,现在国民都在抵制日本,估计他们很快会动手了。”
贺驷磨蹭着他缺损的手指,纱布包裹得很严实,昨天换药时医生说没有感染,伤口已经愈合,他心里才稍稍安心。
他说:“最近的密电很频繁,都是关于日本人动向的,他们在调兵遣将,躲不过去的,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