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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的他而言似乎是……略大了点,但配上那身白色西装,看起来倒也不赖。自己和他似乎开始交谈起来,不断说着什么。
不知道究竟在说些什么,他只能一点点努力回忆那些细枝末节,在早已尘封的记忆中不断翻找,不断翻找。
这样聊了几句话之后,只见小时候的罗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自己。山治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即使只是个小孩子,也是冷着一副面孔。这样面无表情地送东西给自己的方式,现在看起来真是……笨拙得要命。但是只要想到数分钟前,还是这个人,拿着象牙盒子送到自己身前的动作神情……山治隐隐感到自己的心脏又开始加速跳动,不由喟叹果然是长大了,手段……也变得更厉害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
有种非常温暖的东西在胸口不断扩大。原来从小到大,在连自己都已忘掉的那些时间里,特拉法尔加罗一直没有变。
其实不用再看下去了,山治已经想起来了。装在那枚盒子里的,就是自己手上的这种盐料,一模一样。曾经有那么一小段时间,小时候的罗会来找自己,可能只是随便说上几句话,可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小东西,几朵小花或是一条小鱼什么的。那时候的罗一定以为用这东西能让自己开心,毕竟是厨师喜欢的调味品。殊不知那时自己在后厨,最不缺少的就是各式调料了。虽然像这种上佳的盐料不多,却也不算罕见……但仍旧非常高兴,看自己脸上的笑容就知道了。后来忘了是从哪天起,罗就再也没有来过。久而久之,那个身影就被忘到脑后了。
自己从未想过在这广阔的海上会有重遇的一天,所以后来在海上碰见的那些人,也根本没有考虑过曾经认识的可能。如果不是今天他特地送给自己这种充满回忆的盐料,可能那些过往还会被埋在记忆最深处,永远不会被记起。
当金发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医生正靠在旁边的墙上等他,没有一丁点烦躁不耐的表情。山治在触到那人视线的刹那,感到这场景也像是在梦中,不然过去了那么长久的时间,这个人是怎么越过千山万水,重新来到自己身边的?
“我们走。”罗扛着暗紫色的长刀,遁着原路走去。
事实就是这样。他越是不问里面的事情,山治就反而越是按捺不住地想说,尤其是……走在身边的这个男人还是那段回忆的主角之一。金发男人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盒子,努力思考着措辞。“罗,你还记得多少小时候的事情?”
“大部分忘掉了,但和你有关的还都记得,”医生侧过头打量着他,“……你想起来了?”
“嘛,算是吧……”金发男人扬一下小小的象牙盒子,“那时候的你,是觉得用它能讨好我吗?”
“其实具体的我也不太记得了,大概就是那种感觉吧。不过能肯定的一点是……”医生站住脚步,于是那个金发的人也跟着停下。罗伸出手来,轻轻从那人耳边挑起一抹柔软的发丝。“现在的话,确实是能讨好你的吧?”
感到脸颊都开始发烫的金发男人还要兀自嘴硬。“是这样吗?”
“我从那时起就非常喜欢你。”
猛然间听到这样直率坦然的告白,山治睁大眼睛,心脏再次狂跳起来。他想撤开视线,却被那个男人牢牢吸引着,只能目不转睛地看进那双深邃的眸,看着那黯琥珀色的梦境中,一点一滴映出自己的影子。
“两年前在夏波第,虽然并没有认出你来,但还是一眼就喜欢上你,”医生轻轻一顿,“显然在我眼里,你根本就是作为「喜欢的人」而存在的阿,黑足屋。”
男人的声音磁性而好听,不紧不慢的腔调听在山治耳中却成了最让人面红心跳的情话。为什么这个外科医连攫取人心这种事也能做得这么游刃有余?
曾经家乡的味道,如今已变作深深怀念的至爱。
那曾经一心看着自己的罗呢,至今依然在注视着自己,从未撤去目光的他又该是自己的什么?
再不需要作任何思考,医生用那只挑起金发的手挪到山治脑后,施力将他向自己的方向压来。金发男人没有任何抗争的念头,任由那个人低头吮吻。温润的唇紧贴上自己的那刻,一切还像梦境般不真实,沉湎于其中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究竟醒来了没有。他只能攥紧医生的衣襟,任由那个人用嘴唇与舌尖倾注迷失太久的思念。
特拉法尔加罗告诉自己,一度忘掉的东西,只要想起来就好;一度弄丢的东西,只要夺回来就好。
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场长达十数年的,隐约蛰伏的思念。原来自己喜欢的东西,一直都不曾改变。
-end-
片落之灰
庞克哈萨德的天空始终阴云密布,冰火岛的半边一直覆着厚重的积雪,并且不时会有更多的雪片从空中落下。特拉法尔加罗执着一碗香气四溢的热汤,慢慢喝下。鲜美的汤汁滑过喉咙,整个身体都溢出令人称奇的力量。在这冰天雪地的战斗中,每一样东西都能演变成有效的工具,话是不假,不过此刻不再需要。同盟作战已经结束了,定下的计划绑架凯撒也且算顺利地完成。医生的视线穿过喧嚣的人群,定在某个不知疲倦的金发厨师身上。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形似渴望的念想如同细碎的雪片,层叠堆积成厚重不能言的灰。
介于黑白之间,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混沌色。
在那个人的身影落入视线之前,他便不得不承认……那个金发的人拥有令自己难以移目的强大引力。从头到脚都像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非常明亮的个体。在他拥有的一切特质中,最令人迷恋的莫过于他的笑容,带着奇迹的感染力,光是看着就会觉得自己也高兴起来。
医生认为在自己度过的所有年月中,那个人的笑容独一无二。虽然这样讲有些奇怪,甚至黑足屋摆出怎样的表情其实都与自己无关,但这就是事实。
和白猎人斯摩卡的谈话结束後,罗提着空碗,缓步走向那个金发男人。
草帽海贼团开起宴会来气氛热烈,不分主客更不分敌我,闹成一团的样子愉快又令人咋舌。不过也托了他们的福,自己才得以重新注视美好的事物。那些和平时在心底压抑的阴霾截然不同的,可称之光明的东西。
自这群人出现起,直至此刻,他一直都在试图靠近那样东西。
“黑足屋,”他随手将碗放在一边的木板箱上,向草帽团的厨师伸出手去,“以後暂时,就要请多关照了。”
山治为他这个动作轻轻一愣。他举着汤匙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很快回过神,伸出手和医生相握。
罗的手掌干燥温暖。在掌心碰触的那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