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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都散了吧!”月娘看着围着一群看戏的人,摆摆手,驱赶他们。
众人觉得没意思了,都各自散开了。
“你...没事吧...”舒询墨低头看看狼狈坐在地上的少年,问道。
文初瑾点点头,转眼想起自己的衣着,羞耻地想遮住这单薄的纱裙。
正当他努力遮盖时,一件外衣忽然飘下来,罩在了他身上。
文初瑾像傻了一般抬头,阳光下,眼前的人真的很好很好看,虽看似冰冷的眉眼,他却觉得无比温柔。
“谢谢...恩人...”文初瑾当时激动地只会重复这几个字,攥着那身上的袍子紧紧不愿放开,因为,很温暖。
“不用谢。”舒询墨不懂怎么安慰人,只是觉得这个少年很像小时候的自己尤其是在喊那句“爹娘”时,他便想也不想就冲出去了。
找遍了全身,他也就只找到了一些银两,就都递给他,叮嘱道“这些给你,别再别被他们抓到了,找个地方快藏起来吧。”
文初瑾只能一个劲点头,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眼圈发红,死死盯着他,仿佛要把他印入心里。
“恩人...你叫什么名字?”文初瑾问道,“我...我以后要报答你。”
“舒询墨。”他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他的问题,“报答就了。”
他捡起随意丢在一边的篮子,查看了一下,还好还好,没坏,看着眼前孤零零的少年,递给他,道“这个给你。”
“啊,谢谢恩人。”
“有缘再相会吧。”
舒询墨摆摆手,把少年从地上拉起,看着时间也不早了,知道师弟他们在等自己了,就对他说。
文初瑾看着越走越远的身影,垂下眼,手心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捧着篮子,里面是满满的杨梅。
拿起来,尝了一颗。
很甜。
作者有话要说:少年时两人第一次相遇。
说起来真的很奇妙,原本他们两个只是偶尔一次上课开小差胡思乱想的产物,结果就知真的写下来了,感觉非常棒!
ps:接下来几篇文公子要自残了...
☆、第二十三章.困境
文初瑾抱紧怀中的竹篮,忍住想流泪的欲望,他走在路上。
舒询墨......他再次回想起这个同他差不多大年龄的少年,是如此的耀眼。
他要活下去,要报答他。
对......先回文家看一看。
他想了很久,也没有方向,恍然间,就察觉到了自己现在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就算无望,也要回家去看一看。
尽量把这件宽大的衣服遮住了自己的身形,弯曲着腰,按照以前自己的记忆,朝西面走去。
原本他记得,这条街上总是人来人往,每次马车都要吆喝着,才能让行人让开一条道来,然而现在却孤零零的只有他一个人走在其中。
自己的心是悬在嗓子眼的,扑通扑通直跳,手心不住冒汗,鼻尖上也被太阳晒得冒出一层薄薄的汗,想起什么一样,悄悄把身子挪到最边侧。
脚步沉重跨过一块青石板,终于,他到了。
为了不暴露自己,他特意挪着身子,四处张望,发现有低矮的灌木好躲藏,只好蹲在那里,只露出一双大眼,朝那漆门偷偷观望。
一个大大的“封”字张牙舞爪贴在大门上,占据了好大的一个地方,扎人眼疼。
昔日的盛景再也无法看到了,就连那高高悬挂着的大红流苏灯笼,也好似积了一层灰,没有人来打理,两侧的灌木杂草疯长,颇有爬上墙壁的趋势。
见此景,他的内心就是涌起一阵怒火,发泄一般烧在他的脑中,侵蚀他的意志,随后更多的,是无尽且说不清的悲凉。
指甲掐着自己的胳膊,克制着自己冷静下来。
“驾”由远而近,一声吆喝,随着马蹄有节奏的声音,越来越近。
“吁”
马蹄踢踏,溅起地上尘埃,车轮轱辘,最终在门前停下。
那坐在车头前的马车夫翻身下马,随后坐在里面的人也下来了,皆是穿着官服的官差,数一数,大概有七八个,阵势十分哄人。
原本守在门口的侍卫看到了,连忙打开门,让他们进去。
“走!”
文初瑾还没从刚才的情绪缓回神,就见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尘埃蹁跹,扑面而来的霉味,他才看清府内的情形。
请清冷冷什么都没有了,昔日的大家庭只剩下了一间破烂不堪的房子。
实木雕花的装饰砸的砸,被搬走的搬走,都被这几个差事搬到了马车后面藏起来。
“抬过来,快点”
两人一前一后扛着一箱不知是何物,从弯曲的竹竿可以看出很沉。
“诶诶诶,放下放下,我看看。”大概是几人中的头目,见他们扛出来了一箱子不知道什么东西,立马转着眼睛,打着小心思就跑过来想捞一点。
木箱上原本上了的锁也被粗暴打破,撬开了挂在上面。
那个人一下子打开,顿时,满箱的光亮。
“我的天呐……”
箱子中,躺着奇珍异宝,不用说什么上好的羊脂玉,圆润的夜明珠,五光十色,鲜艳动人,还有些更是连名字都说不上来,全部都好像杂乱无章地摆在里面。
“哥,我们...拿一点呗...”围在四周的人哪还按捺的住,一幅幅皆是垂涎的目光,痴痴看着眼前他一辈子都可能得不到的东西,内心早已打好了自己的小算盘。
“把它抬到车里再说,去看看里面还有没有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搬出来。”那人啪地一下关上,给他们使个眼色,装腔作势道。
“是!”
“都抬过来,抬过来!”
“你他妈轻一点啊,摔坏这些小心脑袋!”
他们堂而皇之就洗劫了整个府内上上下下,就像是理所应当一般,在他们眼里,文家就是十恶不赦的乱臣贼子,而他们有理由把这些东西抬走去充公。
“这文家还真他妈有钱啊......”那个头目仔细查看了一箱箱放在车后面的箱子,啧啧道。
“也不看看他们贪污了多少,怪不得那么多。”另一个人阴阳怪气附和道。
“哈哈哈,说的也是,兄弟们,干完后爷请你们喝酒!”那人笑得一脸得意,拍拍箱子大叫道。
那些人的脸上嘲讽不加掩饰,十分随意的聊着文家的生死,激起了文初瑾压抑已久的怒火。
攥着发白的拳头,他猛的站起来,眼里的怒意翻滚,通红的双眼,像从地狱来的修罗。
“我跟你们拼了!”文初瑾下竹篮,手上多了一根人手臂一般粗的木棒,赴死般朝他们冲去。
人往往是在愤怒至极时会变得极其不理性,他早就被怨恨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