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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离开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吴公公进屋询问皇上晚膳的安排,皇上起身活动了下身体,我也赶忙起来拜跪着说:“皇上,天色已晚,臣就先告退了。”
“陪孤吃饭吧。”皇上也未再多说,径直走到书桌前,我也赶忙跟了过去,将在仆固元正那搜到的信件交给皇上,又将临川王的事情告诉了皇上,毕竟事情没有办好,说着告罪的话正准备跪下,皇上却拉着我坐在书桌一侧椅子上,指尖点着我的鼻尖对我说:“别动不动就跪。”说完,笑着拿起那些信件翻看起来。
我看着他刀削般的侧脸,和在渠水郡时的记忆重合,突然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那时候,他在书房处理公务时,有时也会让我陪侍一侧,那时候也是这样看着他,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
不多时,吴公公前来,皇上一看吴公公进门,放下东西,拉着我就往侧屋走,一进门,大堂的圆桌已摆满了各式菜色,我看着满桌的菜,竟都是我喜欢的,看着身侧的皇上,内心酸涩不已。
“来,多吃点,都是你喜欢的。”皇上一边说着一边将糖醋小排夹到我碗里,又给我夹了牛柳,不多时,我面前的小碗已装满各种菜。
我低头吃着饭,泪珠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愧疚就像一口烧热的油锅,炸的我的心不停作痛。
吸着鼻子,拿着筷子的手不住的抖,忍了很久的眼泪终还是落了下来,我泣不成声,皇上轻轻擦掉我的泪,不断对我说:“乖,听话,不要哭好不好。”
“皇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泣不成声的不断重复着,承受着他这么多的好,我心中的天平却已经倾斜,我不能骗自己更不能骗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间被皇上拥进了怀里,耳边皇上轻声说:“孤对你好,也只是想对你好,感情的事情终究还是不能勉强的,喜欢一个人又怎么是自己能控制的了的,没关系的啊,乖乖的,你再这样哭,孤都要心疼死了。”我抵在他的肩膀,更是羞愧难当,他静静的抱着我,等我情绪平缓后才慢慢放开我,直视着我的眼睛看着我对我说:“相比将你圈在孤身边,让你不得自由不开心,孤宁可放开你的手,让你自由,孤知道你有你的广阔天空,有你自己的坚持和理想,以后孤不能时时照看你,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
一听他的话,我又忍不住泪眼朦胧,他笑了笑,擦了擦我的眼睛,将一口甜糕递到的我嘴边,并说道:“再哭就成小兔子了,来,张嘴。”
我破涕一笑,张开嘴吃完那块甜糕,红着眼睛看着他,安安静静一顿饭吃完,吴公公带我出了宫门,护卫又送我到了驿站后才离开。回到房间已是疲累不已,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正准备向呼赫打听魏铮在哪,礼部的官差进了门,让我前去,到了礼部,会见了各位大人后,才得知,我还是任职姑臧郡守一职,喜出望外,拿着久违的官印,想到皇上为我的这一番周折,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正准备回驿站拾东西,走了还没两条街,又被一个大叔拦住,说是德阳郡公府的,要我前去。
诧异的跟着他们一路走进了郡公府在金陵的府邸,进了前厅,一道竹帘隔绝了内室和外室,还在诧异帘后的是谁时,一声清冷的女声传来:“芮大人,初次相见,有失礼数之处还请多多担待。”
这般年轻的声音,又可以留在金陵,那应该是德阳郡公的大女儿常山郡主,连忙跪拜道:“郡主言重了,不知郡主唤本官前来有何要事?”
“大人可认识魏铮?”帘后的声音传来,还是平静无波猜不出情绪。
“魏铮乃姑臧统领,自然认得。”内心突然涌起一丝不好的感觉。
“那你可知颍川魏门吗?”
我一听,突然头皮一紧,脑门上汗大颗大颗滴落,颍川魏门,魏铮,魏姓,难道……,我不敢多想,还在发愣时,帘后郡主继续问道:“大人可知魏子安。”
魏子安,八岁随父上战场,十岁偷袭月氏国,小小年纪身手不凡,直接拿下了月氏国,令其俯首称臣,十五岁突然就没了消息,我抬起头看向帘内,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魏子安十五岁随父在匈奴作战,救了一番邦女子,执意娶她为妻,其父震怒,欲杀该女子,却不曾想魏子安早已得知他父亲的意图,救了女子后,毅然决然与家族决裂,改名换姓,带着女子来到姑臧做了十年守军,至死未再回魏家。”帘后郡主清幽的声音淡淡传来。
“不知郡主为何告知我这一往事?”我疑惑的问道。
“知道魏铮为何十年守城战功赫赫却难进爵吗?”
“因为魏家。”我平淡的回答道。
“正是,魏家是皇家的一把刀,皇家要用时,他们便是利刃,皇家若不用时,他们便避世不出,可你若真以为魏家就是一般的高门大户,那你就要失望了,魏家才是这个国家的命脉。”郡主轻轻浅浅的解释道。
看她饶了这么久弯子,也不说重点,不心里有些焦急,但还是沉下心问道:“请问,这和魏铮有什么关系?”
“魏子安的母亲在他离开后终因思念幼子茶饭不思重病在床,魏子安闻母生病,携妻带子前来探望,却被其父赶出门外,这也导致了魏子安的母亲急速病亡,魏子安的父亲在妻子病亡后对妻子愧疚难当,对魏子安越来越思念,后魏子安死后,他父亲承受不住丧子之痛,终日缠绵病榻,多次想要魏铮回来,可碍于家族制度始终做不到,这次临川王造反,魏铮战功卓越,魏家家主对魏铮也是充满了希望,这才重修族谱,将魏铮的母亲写在了魏子安的旁边。”郡主不疾不徐的解释。
缓了一会又继续说:“魏家想要给魏铮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只有本宫能给。”
我一愣,她话里的意思有些明白了也有些不明白,全身泛起冷来,呆呆的问道:“那魏铮的意思呢?”
“他从小就想做个和他父亲一样的人,他也想穿莽挂剑立在朝堂之上,你也不希望他李广难封吧。”群主轻笑一声说出口。
“既然这是他想要的,那郡主为何还要我前来。”不有些怒。
“魏铮不止一次和本宫提到你,想着总是要见见你的,他的荣耀只有本宫能给,你,能带给他什么?”话语渐渐尖刻起来。
“既然这是魏铮想要的,那我自然是不会拦着的,郡主若无其他事,本官就先告辞了。”听着她的那些话,我一点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芮大人即已受封姑臧郡守,那还烦请芮大人及早上任,姑臧刚经战乱,百姓颠沛流离,还请大人速速上任,安置百姓,重修家园。”
看着竹帘后的身影,终还是按捺不住脱口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