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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便阔步走向了庙前。有一领着一众小兵满脸横肉的将士,见他出来厉声喝问:“你就是马大师?!”
愣了小会儿陆绰才反应过来这是昔日应岑恶作剧为自己取的名号,同时确定了自己是如何被找到的。目光于人群短暂搜寻后果然看到了聂府的人,陆绰坦然应下,有士兵迅速上前将他扣押住。
一众僧人不知所措地在旁侧聚着,小和尚面色迷茫又害怕,殊还是无甚表情,或许有些许笑意。
陆绰不知自己要被押往何处,不知将面临什么样的严刑拷打,他只坚信不久后就可以看到应岑,竟心满意足起来。
稀稀落落的雪飘起来,一夜过后,腊梅怕是又要被银白遮得严实。
这场雪下了很久,又正值期末考试月,大家赖在寝室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陆绰却定着闹钟外出逮人。
上次欢爱尾声应岑的表明态度像划清界限,之后对陆绰是不闻不问。陆绰亲自上门逮妖都不待见他,仰着脖子,白嫩脸蛋被秃树枝划了也不肯低头看陆绰一眼。
陆绰无法,妖的傲气上来了沧海变桑田几轮都不可能使其回心转意,他只好寄希望于应岑失忆。可不知是不是这段时间刺激受多了,应岑的记忆好得惊人,那不屑瞟自己的模样看来是把之前对话一字不差地刻在了脑子里。
倒是文牧情场又得意了起来。如陆绰所言,文牧人美心善,总有大把男男女女排着队喜欢他。
车祸的记忆被抹去后文牧生了场大病,病中一直有一比他们高一级的学长来送汤,每天花样不同,并且只送到门口,说是怕打扰到文牧休息。豆豆每天接过汤转送,了无数“谢谢”与“麻烦了”,男生一遍文牧再说一遍。
不是文牧刻意与豆豆生分,是他记豆豆不喜欢自己记得刻骨铭心。没有亲近的立场,礼数就变得必要起来。
文牧病好后与那学长自然地在一起了,这次豆豆倒没有再说什么,没有气急败坏地命令,你不要和他在一起。
文牧起初还有些惆怅,可那学长很好,从长相到性格,知道文牧家境不好需要打工挣生活,也未因自己家境好就像那富二代一样不屑地说出“打什么工,你乖乖跟我,我养你”这种话,只是安静地坐在奶茶店里,赶着文牧忙活的空当递去一杯热水。
这样好地对自己,文牧觉得自己再惦记张豆豆,也是对不起学长了。
情势就这样掉了个个,陆绰看文牧学长甜蜜,心里更是猫挠似的想自己的温香软玉。他铁了心要和应岑说上话,这回看见了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妖定住。
应岑没想这人这么卑劣地用咒,在雪地里动弹不得,只好听他说话。陆绰把思念说尽,又低声下气服软:
“岑岑,我们身份特殊,背负的东西与常人不同;我俩又本是敌人,奈何爱不分种群。
“我们之间有分歧与不解那么正常,我们好好交流好么?我并非是要执意否定你,我愿接受你的质疑与抨击,愿拿我的想法去适应你的想法,有时失言,只是我太怕失去你。
“不管怎样,只要你愿意理我,我们就能一起去解决问题。你不理我,冬天都更冷些。
“我们不要再犯前世的错了,我们都不要。不管今生结果如何,我不想有惋惜。”
陆绰拿过应岑的手放在自己左胸,胸腔里有炽热的情感跳动:“岑岑,你感觉得到吗?这颗心,多么努力地在接近你。”
16
陆绰带着枷锁被禁锢在一辆马车里。
车内摆着蜡烛始终明亮,加之士卒提供食物的频率不定,陆绰无从判断时间,只能依据颠簸程度分辨“在路上”与“停下来了”。
可停驻的时间总是很短,日夜不分的行程让陆绰感到压迫,又无能为力。他疲惫或饿极了时就睡,睡醒了就发呆,想着应岑依靠妖力不需受此苦难,心里多少有些慰藉。
也想着此行结束或能见着应岑,便觉得这腌囹圄也是蓬莱仙境。
可当不知过了多久,陆绰终于被带下车时,却是直接又进了另一密闭的地牢。他被领往一对正在对峙的人面前,一壮硕男子气势汹汹,另一弱不胜衣的少年显得可怜无助。
陆绰不解其意,可看到壮硕男子不客气地嘟囔起听不懂的话,弱小少年忽地消失,男子又举起腰间葫芦微倾,葫芦口缓缓滴落一滴清水,陆绰才明白,自己见证了一次除妖。
上十天甚至更久的虐待未能使他崩溃,这下陆绰却腿软得站不住。将将要跪倒时,陆绰身后闪出一高大身影将他搀住,粗声粗气地说:“马大师,别来无恙啊!”
是聂烽。
陆绰紧闭双眼紧抿双唇不予回应,聂烽毫不在意,继续说着:“马大师还在挣扎什么?我们已经知道了除妖师和妖的存在,应山也已承认自己为妖,供出了你是负责捉他的除妖师。实在可笑,天敌也能沆瀣一气,违抗神意。
“不过马大师还有挽回的机会。现如今应山在兴风作浪,助敌军扰乱我军军心阻挠我军前进,若马大师能铲除应山,我们不但不计前嫌,还可保马大师一生荣华富贵。
“但若马大师不肯,我便不敢保证你的性命安全了。”
陆绰被他威胁得反倒理智了些。
能把“应山”这名喊出来定是见过了应岑;专门找了一对除妖师和妖杀鸡儆猴,想必也问清楚了两者的利益关系。可知道了妖伤人这一世就结束了还要逼着自己去除应岑,只有舍不得折损军队这一种可能了。
不过实在无法时,拿一众军队去换一个为非作歹妖的命,向来以国家大义为重的聂烽想必也做得出来,而这种情况下,自己的命就显得一文不值了。故当下一个“不”字说出来,聂烽极有可能直接取了自己性命以振士气。命不是大事,不得与应岑相见才是无法释怀的。
可也不能应允,毕竟兵不厌诈,万一应岑并不曾暴露身份,一切只是谋士猜测,自己应了反倒中了他们的计。
陆绰斟酌着谨慎开口:“聂将军这话鄙人实在不懂,莫不是拿莫须有的编造来取笑鄙人罢?不过鄙人之前与应大师闹了些矛盾后分道扬镳,许久未见,如今听聂将军提起,甚是想念旧友。”
谋士在聂烽耳边低语了几句,聂烽听完放声大笑:“哈哈哈哈,马大师竟怀疑我!无妨,明日就携你一齐上战场,让那妖亲口再承认一遍。可到时就由不得马大师再推诿,不是妖死就是你永不见天日!”
边陲鼓声和着雪,应岑翩翩飘在半空却皱着眉,今日士兵明显比前几回多了大半。聂烽扯着个人推出来,应岑眯眼看清,是陆绰。
这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他早就计划好欢爱是二人最后一次接触,此时冷不丁见了,疑惑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