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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去明帝君的帝宫之中做侍姬,谁不知道明帝君风流成性,当了侍姬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兰璃君沉郁了一段日子,终究不解缘故,只是每天借酒浇愁。
阿镜先前虽然曾一度警告他要留神水湄,但看他如今抑郁沉闷,却实在不忍责怪。
她看不过眼,便道:“这样算什么?不明不白的,你为何不当面问问她是什么原因,死也死的明白。”
她因太过急怒,一时忘了自己对于“死”的忌讳。
兰璃道:“我问过的,她只说她喜欢的是帝君。”
阿镜匪夷所思:“难道之前跟你卿卿我我的时候不是真的?又怎么半道喜欢上帝君了?她叫水湄,可也不至于这样水性杨花。”
兰璃笑了笑,摇头说:“喂,再说下去,可就失了你情天宫主的身份了。”
“去他妈/的身份。”阿镜拂袖离去。
当初就是觉着背后说水湄的“坏话”,会有失身份,所以明明看出水湄有些不对劲,却没有苦劝兰璃君。
虽然阿镜知道,但凡是耽于爱欲之中,犹如飞蛾扑火,完全是当局者迷的状态,别人说什么只怕也没有用。
但她仍觉着自己没有尽一个“诤友”的义务,兰璃落得如此,也有她的责任。
可是起初的义愤填膺过后,转念一想,兰璃君跟水湄如此干净利落分了,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嘛,谁能保证兰璃以后不会遇上更好的?在阿镜看来,情天之中,连最低级的仙婢都比水湄强上百倍。
就在阿镜思忖着该为兰璃君物色一个更好的仙侣之时,九重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兰璃君在约见水湄的时候,突然“兽/性大发”,意图强/暴。
幸而被巡逻天官及时发现,天官拦阻之下,竟发现兰璃君身上竟散发出浓烈的魔气。
兰璃狂怒之下连伤了十数位仙官,还几乎杀了水湄。
危急之时,幸而明帝君及时赶到,祭真雷诀,将魔气击溃,但兰璃仙体也因而受损。
当阿镜赶到之时,只来得及见了兰璃最后一面。
她痛心彻骨,无法相信,冲破天官阻挠,上前将兰璃抱住。
“兰璃!”阿镜望着怀中的少年,心里生出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惧。
那个银发白衣,面若好女的兰璃君,躺在她的怀中。
樱红的嘴角带着血渍,双眼中水光闪烁,他凝望着阿镜,用尽全力叫道:“镜主……”
阿镜抚着他的脸,试图以元力救护,但就像是面对一个充满了裂痕的水晶之体,再多的元息充入,却都会从无数的裂痕里渗出来,丝毫也于事无补。
她只能命令似的恶狠狠地说:“不许有事!”
兰璃君微微一笑。
他留给阿镜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才是最顽愚的那个。”
阿镜当时不解他为何会说这句。
后来想了无数次,是因为先前他们聚会的时候,常常互相调侃诋毁,阿镜也经常骂他“顽愚不堪”“慧眼独具”之类,嘲笑他爱上水湄。
他临去留这句话给她,让阿镜至今想不通。
***
灵崆听得入神。
“那后来呢?”它挠挠耳朵。
阿镜笑笑:“后来,就打起来了。”
兰璃君在她怀中烟消云散。
阿镜亲眼见证,正因为这份痛心彻骨,她无法接受。
抬头的时候,有些模糊的双眸里她看见了躲在明帝君身后的水湄,这贱婢一脸无辜,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当时她心里腾出一股毁天灭地的恨意。
“然后呢?”久久地等不到阿镜继续,灵崆忍不住问。
“然后就打输了。”
阿镜淡淡地吁了口气,显然是不愿意详述这个问题。
灵崆的眼底闪过一道光:“你刚才说的‘人家是正经上仙’的那位,就是你的仇人?不知他大名为何?”
阿镜眨了眨眼,终于回答:“秋水君。”
“啊……”灵崆的这个“啊”,百转千回,大有意趣。
“怎么了?”阿镜低头看向它。
灵崆猫眼转动,还未回答,屋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
这哭声突如其来,黑夜里听着格外清晰。
阿镜吃了一惊:“方圭山有小婴儿吗?”
灵崆的鼻子掀动,若有所思:“这个声音……”
说话的时候,那哭声却连绵不绝地又响起,且越来越近了。
门口的那两个弟子也正疑惑:“哪来的小孩儿的哭声?”
“委实古怪,山上没有婴儿。”
灵崆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这不是人的哭声!”
婴儿啼哭的声音却持续不断地自天空传来,门口两名弟子惊疑地抬起头,此刻阴云遮住了月光,天际一片黑暗,看不见有任何东西。
灵崆受惊般直直地跳进了阿镜怀里:“蛊雕,是蛊雕!”
就在此刻,阴云慢慢地从月亮底下滑过,随着清辉普照,天空中一只展开双翼的“大鸟”,正从高空往低处俯冲而下,快若闪电。
随着它越来越低,可以清楚的看到它头顶奇异的独角,以及那骇人的长喙跟利爪。
《山海经》里记载:蛊雕,样子像雕,头上长角,叫声宛若婴孩,食人。
第11章天地肃清堪四望
灵崆因为形体限制,对这些长着翅膀跟锋利爪牙的禽兽有一种天然畏惧,何况蛊雕是格外凶猛的妖兽,当即跳到阿镜怀中,两只猫眼瞪得浑圆。
门口那两个弟子见状,早吓得魂不附体,连拔剑相对的勇气都没有,双双推开偏殿的门,连滚带爬跑了进内,幸而蛊雕的目标并不是他们,那骇人的婴儿哭声从头顶急掠而过。
房门大开,阿镜跳出门口,仰头张望,天空里却再也不见蛊雕的影子。
灵崆说道:“这声音是从……丹顶的方向传来的。”
“丹顶”这个词,最初阿镜是从秦霜的口中听来的,当初阿镜跟秦霜探听到方圭山的仙侍去向,秦霜透露说是都去了丹顶。
蛊雕为什么去丹顶?
蛊雕的叫声远去后,那两个弟子也像是回了魂,跳出来把阿镜赶了回去:“不许乱跑。”
又惊魂未定地嘀咕:“今晚上真是邪了门了。怎么这样的不安宁?”
灵崆仍旧趴在阿镜怀里,道:“丫头,你觉着这妖兽怎么会跑到方圭山?”
阿镜苦恼,自从招惹了沈遥夜后,在先,瞿如在后,如今又出现一只蛊雕,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也跟沈遥夜有关,但问题是,他到底想干什么?
阿镜轻轻地把灵崆放在地上,不小心碰到了左手的伤。
灵崆这才发觉,它突然又瞪圆了眼:“这是给雷石击伤的?”
阿镜低下头。
灵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