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节操何在
晚上七点多钟。
王亦凡刚到蓝莲花酒吧，正要去后台休息一会儿，等到八点钟便上台表演，开始自己今天的工作。
“小凡来啦。”
吧台后面的调酒师看见他，指着酒吧一个角落，提醒道：“那边有位客人找你，已经等你半个多小时了。”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汤姆哥。”
调酒师的英文名叫汤姆，是从美帝归来的混血帅哥，一手调酒的功夫出神入化。
昨晚，徐富强特意介绍过他。
谢过汤姆，王亦凡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随即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郭书豪！
他是自己在千禧娱乐的经纪人，也是把自己带进娱乐圈的引路人。
最初的时候，王亦凡是感激他的。
因为是他，帮自己圆了明星梦。
可后来，当公司宣布雪藏自己时，他不顾自己的求助和哀求，和公司一样无情地抛弃了自己。
麻蛋！
把我忽悠进娱乐圈，让我努力完成你安排的工作，说我将来定会大红大紫的是你。
然后，无情地把我抛弃，让我老老实实回去待着，不许有任何反抗想法和行为的也是你。
你特么耍人玩儿呐？
从那开始，王亦凡对他的看法，以及对他的感情，就全变了。
最初，你郭书豪把我带进娱乐圈，并且给我争取到一个很好的，刚出道就让我主演了一部偶像剧，对此是值得我去感激的。
可是！
这是建立在我能给你创造利益的前提之下。
《青蛙变王子》剧组，给自己开的片酬，是每集十万块。
一半要分给公司。
而剩下那一半，你郭书豪要再拿走五分之一。
尼玛，分钱的时候，你拿的倒是痛快。
可我需要你帮助，需要你出面，帮我说句话，给我站台的时候，你却当了缩头乌龟。
甚至，你还帮着公司镇压我。
你丫节操何在？
都被狗吃了不成？
换做以前，王亦凡压根懒得搭理他。
不过，经历过梦世界中，周奕友那坎坷的一生，王亦凡学会了几分圆滑，学会了不把一切情绪都挂在脸上，学会了对不喜欢的人虚与委蛇。
“郭哥。”
王亦凡走到郭书豪近前，礼貌地向他打了声招呼。
“小凡，没想到，真的是你。”
郭书豪站起来，一脸的喜出望外：“快坐下说话。”
他热情地让王亦凡，在他对面的座位上坐下，又帮王亦凡开了一瓶饮料：“酒精刺激嗓子。你现在既然靠唱歌为生，往后记着尽量少喝酒，喝瓶果汁吧。”
“谢谢郭哥。”
王亦凡接过饮料，喝了一口，放下饮料瓶子，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今天过来找我，有事吗？”
要知道，自打自己被公司雪藏，他可是再没管过自己的死活。
大半年来，连个电话都没有。
他连自己搬哪去了都不知道，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驻唱的？
再说啦，自己可是昨晚才在这儿，找到这份工作的。
“呵呵，你还不知道吧，你现在都成网红了。网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后海的蓝莲花酒吧，出了你这个天才唱作人。”
郭书豪赞赏地笑着说道。
“网红？”
对于曾主演过一部热播偶像剧的自己来说，本应成为炙手可热的大明星才对。
网红的身份，是不是太过讽刺了点儿？
还有，自己嘛时候成网红的？
网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后海的蓝莲花酒吧，出了自己这个天才的唱作人？
可是，身为当事人的自己，怎么丝毫不知？
“你不知道？”
见王亦凡一脸懵逼的模样，郭书豪向他介绍道：“昨晚，有人在京城音乐论坛，发了一篇帖子……”
把那篇帖子的内容讲了一遍。
郭书豪唏嘘道：“以前真没看出来，你不仅有表演天赋，在音乐上的才华，竟然更胜一筹。”
“如果不是公司的那个决定，你的确有很大的可能，成为歌坛下一任天王。”
“你创作的《蓝莲花》、《我的歌声里》、《轻舞飞扬》，这三首原创歌曲，也的确配得上‘三首经典原创歌曲，首首扣人心弦，堪称传世之声’的说法。”
“可是！”
郭书豪话锋一转：“毕竟，今时不同于往日了，董事长亲自发话，对你下了封杀令。也就是说，哪怕你的作品再优秀，也不会有任何一家唱片公司帮你出专辑，也不会有任何一家音乐网站收录你的歌，更不会有任何节目邀请你去参加。”
说到这儿，他从放在一旁的文件包里，掏出几张打印并装订好了的合同。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身上没多少钱了吧？不然也不会来酒吧卖唱。”
身为当事人之一，郭书豪可是清楚的知道，王亦凡拍《青蛙变王子》的片酬，扣掉个人所得税、扣掉公司的分成、以及他的提成，真正属于王亦凡的，一集也就三万块左右。
二十集，总共六十万。
然而，王亦凡只拿到了预付的十万。剩下那五十万在他被雪藏后，公司以赔偿广告违约金的名义给扣了下来。
就这，公司里还有人觉得，他们对王亦凡实在太仁慈了——没让王亦凡全部承担那加在一起，多达上千万的广告违约金，只象征性地扣他五十万意思意思。
却不想想，谁让他们雪藏王亦凡的，那些广告违约了又赖得了谁？
当然，如果王亦凡提前和公司解约的话，那些广告的违约金还是会着落到他头上的……
“《蓝莲花》、《我的歌声里》、《轻舞飞扬》，这三首歌，我买了。”
感觉他拿捏住了王亦凡缺钱这一致命要害，郭书豪满怀信心的，把那几张合同推到了王亦凡面前。
“依照目前的行情，像你这种没有历史成绩的新人作品，每首最多几千块。”
“你也知道，我是个念旧情的人。得知你目前生活困难，我特意帮你向公司申请了个高价，三首歌十万块，合同我都带来了，你现在就签了它吧。”
说得好像他多么伟大，多么为王亦凡着想似的。
“哦！”
王亦凡不置可否的，随口敷衍了一声，拿起那几张合同翻看起来。
只见，合同里清楚地写着，千禧娱乐以税前十万块的价格，向王亦凡买断《蓝莲花》、《我的歌声里》、《轻舞飞扬》，这三首歌的全部版权。
买断后，不许王亦凡在任何场合，继续演唱这三首歌曲。
最为过分的是，他们连署名权都不给王亦凡。
也就是说，买回去后，他们会冒名顶替，给这三首歌，安排公司里的，知名的作词、作曲人，来作为它们名义上的创作人。
这是生怕王亦凡凭借这三首经典歌曲作词、作曲人的身份在圈内打响名气。
这是要让王亦凡永无出头之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