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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其中我只是对铁勇说过,然洛江红恐怕已经知道这件事才会找上你。”
“是司马告知太守,太守再告知主事?”
“理当如此”,长铭亦是不解,蹙眉自问道:“然而洛江红显然同沈思贤未曾有过太多牵扯,何以现在这般无话不说?”
“说到此事,营长可发现了,太守虽然和你品阶相同,但每次对你都神色僵硬,即便你对外宣称重伤,但他始终都不曾松懈催促你平寇,当时洛江红不过是个小小的主事而已……太守似乎对营长有所不满。”
“无冤无仇,何至于此?”长铭耸肩道,蓦然想起一事,双眼微微眯起,随后冷笑。
逸景自花城离去,便前往王城自行请罪,因擅离职守,虽情有可原,天子体谅,却依旧以法不容情为由,愿请责罚,天子便下诏,将逸景官降半级,代行宁武军长职责,此事便算揭过。
眼下夜深,他在书房中,只是披着单衣,萧声崖给他端来安神茶的时候,见他面前铺置着信纸,正欲下笔又抬笔,面上时而皱眉时而开朗,信纸上却沾了墨迹,他只得再换一张信纸,而右手边已经好几张信纸只有一记墨点而已。
萧声崖见他如此,不仅笑道:“三爷这是怎么了?要写信么?”
逸景似梦中蓦然惊醒,见箫声崖前来,便放下毛笔,尴尬一笑,目光另有深思,道:“没什么,不写也无妨,倒是你笑什么?”
“没有,我素来知晓三爷文笔锋利,万事不过三言两语便可见其中利害,倒是现在这抬笔放笔,反反复复,斟酌无量,却像极状元难为道情愫。”
逸景愣愣地看着她,随后哭笑不得,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解释为好。
“时候不早了,三爷也早早休息吧。”萧声崖将茶杯放在他手边。
“好,卿子也是,早些休息。”
萧声崖点点头,转身出门,往卧房而去。而逸景轻叹一口气,熄灭了烛火,拐去书房的屏风之后。
翌日,逸景到了长铭的书信,一时有些意外,连忙让人将信呈上。
洛江红察觉近日李长铭和铁勇似乎常有往来,终于有一天忍无可忍,正要去寻长铭,却不想长铭自己找上门来。
“方才自铁勇那边听得,最近太守请你,你却以各种理由推脱不去,这是何故?顾大人不是也说过,既然太守请你,你便应允?”
“怎么又是铁勇,最近你和他走得太近了”,洛江红不满道,“你毕竟是正四品的武官,这样往来,岂不是有失身份?”
长铭反而笑道:“你这样一说,太守大人岂不是也有失身份了?再者,我倒是觉得司马为人和善,平易近人,不是很好吗?”
“哪里好了!他不过是个和生而已!”洛江红突然提高声音喝道。
李长铭这回也被他吓了一跳,只得头疼道:“你这是怎么了?我找他另有要事……”
这话一出口,长铭呆愣在原地,这不是直白告诉洛江红自己和顾小舞作何打算吗?怎地这么毫无防备!
却不想洛江红完全不曾在意此话,反而不假思索地反驳道:“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不准再去找他。”
长铭顿时察觉那种属于兴主的威压气息,令他有些难受,像是有两道绳索,将他紧紧束缚,即便他服下抑制自己气息的药物,却早已在本能中写下了挣脱不得。
洛江红也有所察觉,手忙脚乱地道歉,不等长铭回答便告辞而去,留长铭一人深思在原地。
甘标回到府上去寻甘仪的时候,已经过了初夏时节,空中艳阳高照,府苑郁郁葱葱,清泉映阳光,蝉鸣几欲起。
甘仪寻了一处大树下的阴凉之处,似乎在专心逗弄着一只通身雪白的小貂,甘标走近,还未开口,就听得他头也不回地问道:“沈思贤终于愿意回话了吗?”
“是,他在心中言道,这些人本就是山间寇匪,为非作歹,一朝被招安,不发配充军已经是法外开恩,何以配良田。故而他擒下了那个为首的寇匪陆遐,回良田,这些人果然原形毕露,重操旧业。但是没想到七营长胆怯如鼠,到了夏城已有时日,却不见举动只有推脱。”
甘仪不再逗弄那只小貂,而任由它伏在自己膝上偷懒翻滚。
“在顾小舞前往夏城任长史之前,夏城几任太守都强行抢夺这些人的田地,饿死荒野之人不在少数,不为草寇,实难活命。顾小舞将其招安之后,予其田地,却加重这些人的田税,并约定再犯则刺配充军,没想到沈思贤人心不足蛇吞象。”
听得此言,甘标嘲笑道:“苏盛意自诩一国宰相,却不如大哥明察秋毫。”
甘仪淡淡看他一眼,道:“鞭长莫及,苏盛意换了几任夏城太守,又让顾小舞往各地任太守长史,既是为处理地方吏治,也是为了磨练资历,才有些平淡日子。”
甘标只得不再说这件事,转而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把沈思贤的书信拿来。”
“这……”甘标尴尬地自怀中掏出两片黑纸,支支吾吾道:“我到这封信时,不小心将砚台打翻,已经成这般模样了。”
甘仪狐疑看他一眼,并未再伸手要信,而是问:“他可还说了其他事情?”
“没有了,无非就是求情而已。”
甘仪双眼微微眯起,眺望远处,两人之间一时无话,甘标正要抬脚离开,却不想甘仪说了一句话:“明天令人以此信为底,再拟一封奏折,上奏陛下,弹劾沈思贤。”
甘标当即大惊失色,正要开口申辩,却迎上他阴冷的目光,只得闭口低头。见甘仪神色不当,甘标连忙再寻了一个话题,问:“这小貂憨态可掬,大哥从哪里得来的?”
“是曲璃萤送来的,在外巡察多年,她也该回来了。”
当顾小舞得知沈思贤请自己去前厅一趟,便叫上谷粱以晴和楚广良一起,到了前厅便一眼看李长铭早已等候,两人相视一眼,并未有其他动作,旁边另有长史司马等人。
“今天请敕使大人前来,是平寇一事,实在已经拖延好些时日了,还想请问七营长……”
未等他话说完,顾小舞便一脸诧异地打断道:“大人这是何意?何来‘拖延’二字呢?实在是七营长重伤未愈,守城军也不宜再调遣,实在是爱莫能助,还请大人再等候些许时日。”
“可这寇匪一日不平,夏城百姓就惶惶终日,难以安民之心哪。”沈思贤痛心疾首说道。
“然本官到此第一天,太守大人已经欣然应允,此事由本官处理,大人不再操心,而专心夏城事务,还请大人多多安抚一二。”
沈思贤被她这一呛,差点没背过气来,看着顾小舞一脸正义凛然,半响才咬牙道:“下官从未有此意思,再者……”
尚且意欲解释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