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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尴尬,何况兵部员外郎虽然在此时能寻的一些‘机缘’,奈何所有得益,不过是甘仪一人,大人分文不得,还让圣人不喜,这般雨打浮萍,身不由己,实在令人扼腕。”
周玮狠狠拧眉,咬牙问道:“大军长的意思是……”
“不过为求武举一笔钱财,就让大人前途为难,难道对于权倾朝野的甘仪而言,再提拔一人来做这员外郎很为难吗?为何就是大人委屈?犹记得那个被甘仪一封奏折满门抄斩的夏城太守,鼠目寸光之人为相,殃及池鱼啊……”逸景将尾音拖长,目光不移周玮面容,以斜视悄无声息打量,见他面上有动摇之色,心里不由得窃笑。
“本官看如今情势,武举结束,此番选拔之后,甘仪恐怕另有安排于大人,多事之秋,奈何奸人势大,思来想去,只能劝大人急流勇退,明哲保身,待得风雨之后,重返朝堂。”
这话一说,周玮整个人就愣住了。
逸景对他难以置信的双眼视而不见,道:“这批金银足够大人这辈子衣食无忧,只要大人答应本官的要求,不但可保的一家无虞,更有重谢。”
“不是,我……”周玮惊吓不小,连自谦都忘记了,一开始只是针对甘仪而已,没想到现在逸景给他的主意居然是辞官返乡,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怀疑这大军长脑子有病说起来头头是道满口道理,但是没人会被这种理由说服。
“大军长言之有理,还请容下官思量一二。”周玮立刻换了一张脸,显出不耐烦的神色,看起来很是无礼。
逸景却不怒反笑:“大人以为本官危言耸听不足为惧……可曾想过,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又或者,在安排好新进武生之前,就狼狈离开,本官可无能为力了。”
周玮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甘仪如此安排,就算要兔死狗烹,哪有说如此之早便被赶出朝廷……赶出朝廷……再仔细一思量,逸景所言不差,甘相只知晓自己利益,自己不过是无名小卒般的棋子罢了,阿谀奉承,分文不得……
“最近朝觐述职,几位军长陆续到了王城,本官也该去叙旧了,便不打扰大人了。”逸景起身,起盒子,幽幽道:“说起来,大人任职兵部,应该和这些军长们多有接触,前不久听得其中一人抱怨,大人私吞军饷,想来这其中不会是甘相益,奈何军长们暴跳如雷,正少了几个代笔之人。”
周玮顿时两腿发软,无力起身给他行礼送别。
有人曾提醒他,逸景同不少武官往来交好,故而这些年来,在朝中小风大浪,也只是有惊无险,意图动手驱逐一个兵部员外郎自然不是难事只要不引火于甘相。
“大军长有何吩咐?尽管说来,下官自当尽力而为!”周玮连忙起身去拦下逸景。
“听从吏部的指示,将那个叫南荣行晟的人,遣到宁武军。”逸景挑了挑嘴角,双眼却没有笑意,反而威严非常,“奉劝大人莫要泄露此事,事成之后,便立刻请辞返乡,莫要耽搁,如此方可保全。”
作者有话要说:
“给你的信,我为何要封口?”这句话逸景也对长铭说过,嗯
甘仪见到一个考试差点不及格的侯爷儿子,内心也是无奈的
第29章第二十九章旧人重逢
行晟和辰盈才经历完国试武举,回家便看到自己的两个孩子,顿觉一个头两个大,于是英明神武的南荣行晟二话不说拉上自己卿子就奔出了王城往书城躲清闲去了。
眼下他在百无聊赖地排队买杏花糕,看着人来人往,慢吞吞的挪动步子,忽而听得耳边传来一阵短促而有力的脚步声,很是熟悉,便下意识转身,看到了不远处的逸景。
“你怎么在这里?”逸景好奇问道。
“排队买杏花糕,辰盈喝茶去了。”
逸景看了看大排长龙的一群人,又看了看行晟,从钱袋里摸出几个铜板及交给他:“反正在排队,帮我买点。”
行晟低头一看,理所应当地起铜板,对逸景一本正经到:“再给一两银子的跑腿。”
“砰!”
逸景一个爆栗子敲过去,顺手抢走了那几个铜板。
“不付钱了,你自己垫钱去。”
行晟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逸景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有再看他,反而神游天外。
“怎么,又是重金又是好言再是威胁,解决不了?”行晟开口问道。
逸景旋即便知道他说的是周玮那件事,行晟对他过于了解,一举一动时常能被预料,或者说……是行晟太过机敏。
“解决了,但是太过顺利,不过三言两语而已,比我想象中要简单。”
“哦?”行晟动了动眉毛。
一切顺利,赫连姐弟和行晟辰盈一并到了涧河谷。
按照老规矩,自当有一位营长主持将这些人再训练一次,根据情况归于左右两部。
逸景立于高台之上,俯瞰脚下众人,继而朗声道:“本官无意废话,既然入得涧河谷,就当知晓保家卫国,军令如山,百战不殆,不得贿赂。有违本官令者,轻则杖责,重则立斩!”
他见得台下之人各自相视一眼,却无一人出声,便满意地颌首,目光在六位营长之中逡巡来回,最终说道:“此番训练交秦左奚全权负责。”
长铭面不改色,实则内心一阵失落。
他在宁武已经是第七个年头了,看着逸景任命过几次营长,新兵入谷一事历来交由新晋营长负责,此事却无关自己,然而逸景所思所想,难以猜度,他只得在众人散去之后,往宣武阁而去。
“可是有事?”见长铭前来,逸景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唯恐自己不能和他交代,但是自己是军长,他是营长,有什么可交代的?
长铭踌躇一番,几次犹豫,还是按照行晟所叮嘱开口:“禀大军长,赫连弦轻和赫连轻弦同下官有旧,若是有幸,敢情将他二人调遣七营。”
此话换来逸景的沉默,长铭立于堂下,不敢看他的表情。宁武军中无人敢受贿赂,即便逸景在外没少钱,却从来不打自己部署的主意,万事秉公处理,依法而治,这般上行下效,营长们只得兢兢业业,眼下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然而情感主事,逸景素来不喜。
出乎意料,长铭听到逸景深吸一口气,说道:“好,本官答应你。”
没等到什么训斥教诲,而是爽利答应,也许喜出望外说不上,倒是有点晴天霹雳的味道。
行晟身边的阮辰盈一边漫步行走一边东张西望,突然目光定于一点,走不动了。
行晟好奇之下也一并站住脚步,问道:“你在看什么。”
“我见到好俊的一对男女,像是孪生兄妹或者姐弟。”
行晟抬眼望去,见众人之中,一男一女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