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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大军长也并未牵连怪罪,你莫要担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叶襄蹙眉辩解道。
“我明白”,长铭声音清淡地打断他,“我不过告诉你,不要在意。”
“但……”
“我自己心中坦然,也就没什么可惜的”,长铭莞尔道,“我有我的办法,你不需要担心。唯一遗憾便是我虽对你有所器重,可你不能归我七营麾下。”
叶襄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你尚且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不知道这些……”长铭眼珠转了转,又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此事之后,或许军中有人误会我对你多有袒护,若是你归了七营,咱们都逃不过一个假公济私的说法,今后再有他事,不会有人为你说话。”
“因为他们会像你一样?可我们之间并无密切往来,难道我受了冤枉,营长还我清白都不可以吗?”
她没有再说对错,而是问了可否。
“不……”长铭苦笑说道:“正是因为他们和我不一样,过些时候,你就会明白为何偏偏是你身陷谣言,如果不明白也就罢了。你武艺不差,本该归于宁武左部,可我也同楚广良言明,将你放去右部六营,那儿自有人值得你敬仰跟随,造化如何,也同我无关。”
叶襄似懂非懂地看着他,即便有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情,也多了千言万语不由人的苦衷。她不知道自己该从何问起,但或许长铭只会告诉她你会明白的。
她也不知道那个将来有多远。
“我听说,这些新人中有个人是冯茂的同党,盗窃美玉,人赃并获……”叶襄细细揣摩着他的表情,继续说道:“那人正是煽动众人违拗七营长命令之人。”
长铭不过平淡如水地“哦”了一声,令叶襄再无从察觉其他。
两人沉默片刻,叶襄欲开口之时,突然双眼圆瞪,视线越过长铭肩膀直至后方,长铭不明所以地回头,一眼便看见了远处静立的逸景,手上还挂着一件披风。
既然是大军长亲临,叶襄也不好转头便走,只好同长铭一起上前见礼,逸景只是潦草答应一声,便将披风抖开,披在长铭身上。
“夏日夜晚露重,莫要不慎着凉了。”
“你怎么来了?”
长铭双眼亮了亮,面上那表情该是喜出望外。偶遇逸景这事无甚稀奇,叶襄自己也不以为意,没想这前任的七营长倒是热络得很。
“空房寂寞啊……”逸景作出一派对月惆怅的神情,“有人抢了我的卿子不让他回家,我只好自己出门了。”
叶襄这才想起这面前两人早已成婚,忙不迭同逸景告罪。
“本官只是玩笑罢了”,逸景笑道,“若无他事,便早早安睡吧。”
“是。”
叶襄听命退下,行路一半,忽而想到什么,回头望那对君卿,彼此携手,姿态亲昵,同归家去,夏日的夜风尚且留有一丝寒意,却没带走半分温暖。
逸景一如既往地早起往宁武阁而去,还未来得及细看昨夜遗留的文书,行晟便已寻上门来。
“大清早的,你赶着告假?”
“不是”,行晟面有忧心道,“阿良来寻了我,说是那些新人联名上书为长铭求情,让那个因过受罚的七营长官复原职。”
逸景嗤笑一声,没好气地合上文书。
“他们真以为宁武是何等地方,领头羊给长铭闹事的时候,他们就要一句谣言仗着人多势众把叶襄赶出涧河谷,如今又是各自心有愧疚,难道还想着联名上书逼迫本官就范?各位营长已经明了消停了,七营是他嫡系也没有动静,就这些无赶紧要的小混蛋起劲!”
“他们都是初出茅庐的青年人,进了这涧河谷,谁不是心比天高?”行晟笑容苦涩地说道:“从未有过绛元营长,他们也不曾提醒自己即便不喜上官也要礼敬尊重,而宁武军中的老人皆尽知晓大军长脾性,若是大军长从未严明军纪,比起这等恶劣千百倍的事情也难层出不穷。”
“这高帽我可不敢”,逸景连忙摆手无奈道。
“哪有什么高帽,圣人朝堂上这等事情也不少。”行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行了,那文书别传到本官手里,放出话去,再多一人求情,本官便多重一分惩罚。”
行晟轻叹答应,心里却想着难怪长铭近日总是这般糟心。
待得轮值时候,长铭同军士彼此行礼,也就安心往家中而去,没想才走几步,突然察觉有人自身后抓上自己手腕,当即不多细想,以手掌反扣对方手腕,向前翻转手腕,就这样将人抓到了自己前面令其跪伏于地,抬脚踩上肩胛之处,手上再一施力便能轻松卸下对方手臂。
“营长慢动手!”对方鬼哭狼嚎地叫着,长铭偏头一看,那面容尚且有些面熟,也不多问就松了手,等那人揉着肩膀吃痛站起,长铭才发现竟是齐可欣。
“喊名字吧,我不是营长了”,长铭将人上下打量一通,问道:“你在此处等我?”
“没错没错”,齐可欣连连点头,伸手自怀中取出一白色瓷瓶要塞给长铭。
“什么东西?”长铭后退一步,并未接受。
“营长放心,这是大家寻了大夫配好的药酒,喝了保证你逃不过一个发情期。”
“你说什么?!”长铭失声惊叫,旋即想起就算自己发情,也只有逸景能捞着便宜,齐可欣即便是兴主也无可奈何,更不必说他只是个和生。
齐可欣反而忧愁道:“我们本想着联名上书为营长求情,可大军长放出话来,谁再求情就给营长罪加一等,我们苦思冥想,才有了这么个办法。您只要发情了,大军长不可能不心软,自然也就不能继续让您顶着风吹日晒看守大门了!”
长铭却回以冷笑道:“言之有理,大军长会将我放在家中多躺两天,而不是放我会莫知阁多看两天公文,何况全军上下皆尽知晓大军长大军长重伤未愈,你们胆敢做出这等事,是没尝过我那横刀的滋味吗?!”
齐可欣被他这般声严厉色吓得心惊肉跳,顿时语无伦次。
“把东西拿回去,不要动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否则触怒大军长,你们也莫要说是我连累了!”长铭神色并未出现丝毫缓和,倒是让齐可欣满腹委屈。
“我们这都是为了您……叶襄那事您挺身而出,大家都是心服口服,这才……”
“心服口服?”长铭一派冷嘲热讽的模样,绕着齐可欣缓缓走动起来,言道:“那自然好,可我不是七营长,你们即为宁武新人,训练期间,理当听从楚广良号令,这般三心二意,如何对得起你们上官辛苦日夜?本官在任,你们不敬本官,如今换了阿良理事,你们又不敬营长,究竟意欲何为?!莫非到了这涧河谷就是干些忘本渎职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