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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人带着倒飞了出去,鼻子了好像都窜进不少青苔,耳边又传来了溪水的响动不休,那等潮湿的气息令她像是触到了春日不化的霜雪,微微打了个寒颤。
再一睁眼时,就见到面前浮过细碎的青苔,耳边还留着巨石碎裂的声响,这恍惚的一瞬间像是她自己已魂体分离,远离阳世,便是有人对她说“那巨石早就将你的身体砸成一片血肉”,她也会认为自己的骨头都不留一处完好。
“哎!小妹妹?”
“啪!”
“呀!”
接连几声动静在明晃晃的地道中胡乱游走,那边刚刚站定脚步的君卿齐齐回头,当即看到谷粱以晴顶着一脸愤恨地抽了忘熙一个大耳光,二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你打我做什么?!”忘熙很是委屈地嚷嚷。
“是你先动手的!”
“我那是怕你傻了才想着打醒你,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谷粱以晴转头就看一边人畜无害的行晟与辰盈:“这是谁教的?”
“可能是他叔叔吧。”
“他叔叔又是谁?”
“你家大军长。”
谷粱以晴木着看着忘熙:“你可拉倒吧。”
忘熙扁扁嘴,委屈地把谷粱以晴放到地上去。
“咱们当真还活着?”难以置信的人,反而是阮辰盈,她盯着那块巨石半响,才心有余悸地开口问行晟。
“自然还活着”,行晟眨眨眼,“死人还能开口吗?”
“可那巨石落下时,我分明看得我们无处可逃,这……”谷粱以晴定睛一看,原本紧闭的石门确确实实又被推开了。
忘熙一愣一愣地说道:“我也不清楚,行晟大哥要我随时准备带着你冲出来……然后就成现在这样了。”
“方才不是还有两把剃去青苔的匕首吗?”行晟果真晃了晃右手上的两把匕首,“我将它们卡在石门上,一推就开。”
“可你……”谷粱以晴满心疑惑,当下才发觉周身竟然少了一人,惊叫道:“那个老者呢?莫非让巨石……”
“他早已逃之夭夭了……再将我们诓骗到此之后。”
“他欺骗我们?”忘熙东张西望,试图寻找一丝线索,“这又是从何说起。”
“那就从我们见他说起吧”,行晟随手了匕首,领着众人沿通道一路向前,“他是个哑巴本就引我疑心,然而当我问起他是不是这个地下城的主人时,他却并不否认。如果是地下城的主人,如何会被困在一处牢笼之中?这处潮湿阴暗,不见天日,地面上却不留青苔,证明时常有人走过此处,那么一个常年在此处的人,为何有着黝黑的皮肤?我不得不提醒忘熙留意一些。”
可辰盈随后又抛出了一个疑问:“如果他不是这处的主人,那么他何以熟悉这处地形为我们带路?这处机关诡异,他又如何敢这样算计我们,自己却逃得无影无踪?”
行晟苦笑:“我也很是想知道。”
“那现在该往哪里去?”谷粱以晴看着周围一块色深一块色浅的岩壁,“咱们不用推开这些挡路的岩壁吗?”
“往前走就是”,行晟道,“咱们一直都是这么走的。”
“啊?”
“向着溪水声传来的方向。”
长铭左看右看,只在这空旷的地下通道中寻到了无数烛火,而后失落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头就骂在一旁仔细查看墙壁的逸景:“你倒是好,如何也跟着一起跳进来了?!大军长如此行事,未有失稳重吧!”
逸景回头:“你要听套话还是听实话?”
长铭不明所以:“还有套话?”
“自然是有的,理由不难找”,逸景耸耸肩头,“就说当时情况非同一般,我担忧这地下城另有诡异,危及三军,故而事急从权……”
长铭摆手一拦:“你还是老实一点吧。”
逸景瞪着眼睛实话实说:“你当时就这么跳进来了,我哪里来得及多想!”
“你……”长铭被气的说不上话来。
逸景一脸做贼心虚地转过头去继续鼓捣墙壁。
“顾大人要是知道了,怕是要将你追杀三千里。”
“不是还有你吗?”逸景笑得很是得意,“就算……”
他正打算再同长铭调侃两句,面前岩壁之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瞬息之间他便闪身跳开了去,将长铭护在身后。
“小心!”
长铭反而上前一步把逸景推开,横刀带起一阵清冷的动静,早已出鞘迎上突如其来的一抹幽光,而后金铁相交之声才落在这静谧了三十年的地下城中。
逸景定睛看去,横刀与□□相交之处,寸尺不让,像是一片锋利的月光最终落在了炼狱火中,一切时光带着古今的悲鸣,皆尽化作了沧海中最细微的尘埃。
长铭眉头一拧,立时察觉对方似有些许退意,当即抢上前去,一手抓上抢身,脚下腾挪两步,以手肘直撞对方胸口,直到对方摔到岩壁上,才挥刀遏制其继续动作,一切的发生不过是电光石火之间。
待得终于有那片刻时间去细看对手一眼,长铭这才诧异发现对方是个容貌丽的绝代佳人!
这女子肤色白嫩,螓首蛾眉,双瞳剪水,堪得冰肌玉骨一称,便是在中原大地上也难寻这样的美色。长铭将她打量一番,心中暗叫诡异,这人该是个汉家女子,却是作了胡人打扮,一身的穿金戴银,肩披刺绣,只怕是地位非凡之人。
“长铭住手!”
“公主殿下!”
两人的声音一远一近地同时传来,长铭听得逸景唤了一声“公主殿下”,便下意识地回了横刀,再转头一看,居然是木易杨推开了岩壁跑来。
“师兄!”长铭见他活着,自然是惊喜万分,正要迎上前去,木易杨却喊道:“不要伤了她!”
长铭闻言回首,发现逸景已然将女子扶起。
“殿下没事吧?”逸景看起来颇为关切,双眼却是感慨无限,像是多年老友未见,想着话别从头,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你是……”
“一别三十年,逸景老了,公主殿下却是不减当年,无怪乎相逢不相识。”
“逸景!”女子高兴地叫出声来,绕着逸景跑了几圈,又将他仔细打量几回,才泪眼婆娑地言道:“你果然不一样了,我知道你做了宁武的大军长,却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我还想着你该是当年愣头愣脑的小子!”
“岁月不饶人,臣自然是会老的啊……”
长铭听着两人言说过往,仔细推敲了一番,有些迟疑地问木易杨:“这位是……谦则公主?”
木易杨无声点头。
“他就是那位第七营长?是你的卿子吗?”谦则闻言,也转头来看长铭。
“正是他,方才怕是将殿下吓坏了吧?他见我有危险,想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