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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后传来,邵阳康听声辩位,倒是满怀惊喜地抬头那个声音,说的便是胡莽的语言!他看着面前这两名男子让到一边去,而另一个中年男子缓缓走上前来。
“你又是谁?”邵阳康回以胡莽的语言回答道。
“在下受我王之命前来接应大人。大人曾说,此处机关凶险,那有何以孤身犯险?我王又担忧又生气,大人已是年逾花甲,若有闪失,三十年大计岂非竹篮打水?”
“是我有欠考虑,幸而你们来得及时。”韶严康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机关如何了?”
“他们抢走了一把钥匙,幸而我当年多有留心,没有两把钥匙是无法将机关关闭的,是以他们便是骗过了我,也没什么意义。”
韶严康说着,嘴角勾起了一个夸张的微笑,仿佛连长长的胡须都要翘上天去可面前的男子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一时的气氛似乎有些诡异。
他意图开口,突然察觉一阵天旋地转,亏得前方的中年男子及时伸手搀扶,才令他面前站立。
“这……”他双眼迷茫地看着三个男人,视线里只剩下若隐若现的虚影。
中年男子提醒他:“你腿上有伤,只怕是方才逃跑之时被敌人……可有解药吗?”
韶严康力地点点头,自怀中取出一个银瓶,双手颤抖地要将其打开。另一边的男子凑上前来,亦是用着胡莽的语言轻声提醒在场几人,道:“现在那机关在中原人的手里,我们还要磨蹭,怕是再生枝节,不如由我去先行启动机关?”
中年男子点点头,问着意识模糊的韶严康道:“大人以为如何?此人的身手,方才大人也见过了,他是胡莽里无出其右的好手,这件事交给他,或有转机。”
韶严康当即握紧了腰间的弯刀,即便是气若游丝,他也奋力地让自己双眼瞪得更大一些,仿佛这样就能将面前这几人看出个真伪。
“你且告诉我……我王……在批阅奏折时,喜欢点上哪一种熏香?”
中年男子听了韶严康此话,反而惊奇道:“您在说些什么?我王只有见了德昭王卿才会点起熏香,那不过是为了讨王卿喜欢,可他自己却是反感汉家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
韶严康的嘴角挑出一个颇为满意的笑容,拔出自己的弯刀,递给了面前的三人。
“快……给我解药……”
“恐怕不行”,中年男子的声线忽而变得低沉与冰冷,虽然他仍旧搀扶着韶严康,但没有半点温暖可分享,“这些药,我得留着去救另外的人。”
“你……你究竟是谁!”
韶严康已然喘不上气来,眼前只余下一片黑暗,周身的痛楚忽然涌过经脉与血液,似乎要将他的皮肉也一同冲破。他听到一声沉闷的声响该是他摔在地面,随后身体的一切都变得轻飘甚至虚无,他仿佛察觉到自己正化作一缕青烟,袅袅地消散在人间。
“司福罗逸景。”这是他最后听到的声音。
ps:当时行晟一把捂住忘熙的嘴不让他说话,就是怕他喊出长铭的名字。长铭出现的时候,韶严康还有一把钥匙没有交出来,且长铭又与华景拔刀相向,机智的行晟立刻就猜到长铭这是为了取信于韶严康,所以抓了点带毒的飞针,把韶严康打伤了意思一下。这也是为什么他对华景说,不用去追因为长铭会带着钥匙回来。
第187章第一百七十五章青冢黄昏
逸景:花辞树他很好!他过得很好!二十年都是!
木易杨将韶严康的弯刀握在掌心,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逸景缓缓地将韶严康的尸体放在地面,而李长铭转头看向一边,悄声道:“公主殿下,他死了。”
谦则公主拨开岩壁,现身而出,下意识地看向韶严康,眼中多少藏着惋惜。
“幸亏殿下机警,说了许多事情给我们,不然只能救活韶严康再想办法了”,木易杨转了转弯刀,对长铭和逸景言道:“这处机关不稳,我先行一步送去这第二把钥匙,你们护送公主殿下随后而来。”
“师兄快些去吧。”长铭当即点头。
他们方才都见到行晟尚且安然无恙,只是碍于情势,不便露面,而是暗中观察,才有这一出欺骗韶严康的戏码。
既然眼下该是相逢之时,那么木易杨自然也不再耽搁,一个闪身便向着行晟那处而去。
长铭看着他消失在眼前的背影,问逸景与谦则道:“若是这处机关停下了,该是什么模样?”
谦则道:“不必担忧,至少会有两条通道可令我们离开。”
“两条?”
谦则忽而沉默不言。
逸景却穷追不舍地问道:“一条向着胡莽,一条向着荒城?”
长铭霎时间喜上眉梢,可谦则的面容依旧平静如水。
三人一边向着前方走去,一边又絮絮叨叨地说起从前的往事。长铭看了看逸景,终究开口问谦则:“公主殿下,待此事了毕,便同我们一起回到荒城如何?□□与胡莽开战在即,您若是……”
谦则公主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看着长铭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可我是胡莽的王卿……”
“您也是□□的公主殿下!”出乎长铭的意料,逸景声如斩铁地开口,“我能将您带回中原,无论过往如何,那个人始终在等着你归来的一天。”
长铭意识到,无论是自己,还是逸景,终究是不愿意去想后事如何。若只是诚心期盼便能得偿所愿,这世间哪里还来得许多泪眼婆娑。
方才的那阵响动已然平息,唯独留下了三人各怀心事的寂静。
“我们走吧……”长铭低声道:“去见行晟他们。”
三人之间,再无一言,直到抵达了地下城中心的圆形空地,走在前方的长铭猛然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站在原地。
“长铭?怎么了?”谦则公主满腹疑惑地问道。
逸景也从一旁探头出去,顿时亦是愣在原地。
韶严康的弯刀已然插进了白玉盘里,而行晟也确实活着,一切顺利。只是他此时已然扑到了另一个人的怀里,顾不得在场究竟还有多少双眼睛正将莫奇妙的目光盯着他,肆无忌惮地哭出声来,嘴里呢喃着些许含糊不清的语言。
“你没死,你真的没死!十五年了啊……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尚在人世?”
他越是说着越是哭得厉害。
而一边的忘熙满眼惊慌地看着那个身着道袍的白衣男子将行晟搂在怀中一下下地轻拍行晟的背部,像是一个父君哄着哭闹不休的孩子那样,语气温柔而低沉。
实在难以想象,行晟今年已是不惑。
“好阿平,快别哭了……”男子悄声说道,“为师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我沉睡了许久,根本无从告知与你,亦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