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探员约瑟夫
第二十五章、探员约瑟夫
早起，通往食堂的彩石小径上。
邓肯神色如常，欣赏着一路鸟语花香。朱丽叶脸色苍白一宿没睡好，昨晚邓肯露出肩膀让她狠狠咬了一口，然后又教了她一些话。想到那些话，她苍白的脸上不免泛起潮红……
山德拉越过朱丽叶，大咧咧说笑几句，才小声说：“昨晚是罗兰和于连来的，尸体上的刀没动搬远了才取的。我在现场使用了清洁术消除气味儿。尸体投进饲养一阶魔兽铁颚食人鲳的池子，虽然天黑看不清，但能听见那些小暴徒争抢食物击起的水声！天，那声音让人浑身发冷！”
就是说，桑切斯现在变成池底的一副森森白骨啦！可对邓肯、朱丽叶来说这不是彻底的结束，还有一场戏要演。
——事情比预想的来得要晚，内保委员会的探员找上邓肯是第二天午间了。主要是桑切斯的手下耽误的时间，遍寻上司不见他们又不敢休息时间为拿不准的事情惊动大人物。幻想着桑切斯会自己走回来，一切不过是一场虚惊而已。毕竟这是在校园里。
直到第二天一早也没见桑切斯，他们才慌了上报。邓肯走进食堂的时候，正看见内保委员会的人张贴绘有桑切斯画像的寻人启示。
寻人启示贴出，一整天也没有桑切斯的任何消息，这下终于惊动内保委员会高层，大人物们倾向认为桑切斯被绑架，甚至更糟——遇害啦！
内保委员会成立之初，在学院还有香槟城搅起血雨腥风，出手就跟一些人结下了死仇！接下来持续高压的作法又断了一些人的财路，因而属下的探员们经常受到死亡的威胁！桑切斯的生死事小，挑战内保委员会的权威绝不允许！
接手这一案件的探员，叫约瑟夫。他重新盘问了桑切斯的下属，又动用一级魔兽蓝尾灵狐，这乖巧的小家伙嗅觉灵敏度是猎犬的一百倍。蓝尾灵狐循了桑切斯昨天留的气味，沿着彩石小径一路追到转弯处，两侧的植物变成黄杨灌木丛了。气味在这里消失啦！
带着蓝尾灵狐到听见叫声的地方，依旧没有什么收获。
在其他方向毫无收获的约瑟夫，在事发后的第三天中午找到邓肯。
盘问就在邓肯实验室门口。约瑟夫是个瘦弱，脸色苍白，敏感还有些许被神经质的年轻人。是位三品神官。
年轻的神官开门见山，“9日晚为什么去那片灌木丛？”
‘就是想跟朋友聊聊天，怎么不许么？”
“当然允许，＂约瑟夫干笑，“我们进入下一个问题，你在那个时段看见什么人吗？’
“没有！’邓肯回得干脆。
“那你听到叫声了么？”约瑟夫浅灰色的眼睛紧盯着邓肯。
“叫声？没有！”邓肯显得紧张了。
他在撒慌！约瑟夫敏锐地觉察到，紧紧抓住不放，‘可至少有七个人听到了，桑切斯的叫声！可循着喊声找到的不是桑切斯而是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么？”
“有什么奇怪的？他们听到的声音有可能是我喊的！”
“哦？！”这个回答大出约瑟夫预料，“能知道您为什么喊么？弗雷德学员？”
邓肯咬着嘴唇迟疑良久，最后还是在约瑟夫咄咄逼人的目光催逼下，咬咬牙说：“朱丽叶咬我，咬得很疼我又没防备，就喊了一声！”
‘咬在哪里？能给我看看吗？”约瑟夫咬住不松口。
邓肯明显不耐烦了，‘你没事可做了么？烦不烦！？’
“尊敬的弗雷德学员，请您理解，这是我的工作！”约瑟夫言语谦和，态度坚定。
邓肯气恼地从领囗扯开袍子，露出肩膀，“看！看清楚喽！看完了么！”
约瑟夫看得很清楚，那是直接咬上去的，难道当时他脱了袍子么？那个朱丽叶为什么咬他？
问题很多，约瑟夫挑最主要问：“朱丽叶为什么咬你？”
“够啦！如果你有大把时间无处消磨，可以到二层捡选魔法材料，那里人手缺得很！神官大人，恕不奉陪！”邓肯勃然作色，转身进入实验室重重摔上门。
实验室是魔法师绝对私人空间，那怕做为神官丶探员的约瑟夫也不敢挑战，否则会成为魔法师公敌。
他色厉内荏，用发怒摆脱困境！桑切斯的失踪一定与他有关！约瑟夫向上司申请逮捕邓肯——
桑切斯不会无端召集下属守在魔法塔门口，一定是身为探员的他发现了什么。魔法塔门口，桑切斯莫名其妙与邓肯谈论身高，也不是无的放矢，或许是暗示什么？
奥格森明明听到的是桑切斯的尖叫，邓肯却说是他的尖叫才引来桑切斯的下属。
桑切斯的气味儿消失在小径转弯处，而且消失得那么彻底，只有他使用魔法道具瞬移了。我请教了几位颇有造诣的魔法师，他们也支持我的看法。
瞬移的距离多在两百米内，以气味失踪地做圆心，两百米做半径画圆，这个圆还要刨去守在魔法塔大门前，桑切斯七名下属视线所及的那一大片，剩下的只有不到四十度角的一块扇形面积是盲区了，而邓肯丶朱丽叶正在其中！
如果这还不能说服您，那我再说另一件事：邓肯肩上的伤口，是直接咬上去的，而七位目击者一致回忆，当时邓肯是穿着袍子的。而且现在的天气，晚上也不适合脱光衣服。我怀疑，那伤囗是为了配合谎言刻意咬上去的！
约瑟夫的上司是女医官丹*布朗，她在光辉学院研习过话术，用于审讯效果出奇得好，就被调进内保委员会。
约瑟夫前几条理由说动了她，至于最后一条，丹觉得好笑。约瑟夫有志成为上品神官，也就是神父，要一生献给圣主的，不能结婚。男女之亊在他是盲区，他无意识屏蔽了邓肯、朱丽叶是对青春萌动的少男少女这一事实——
因为邓肯母亲的原因，丹*布朗有心回护，但下属提出来了，不好公然袒护。可逮捕邓肯又是她不愿的，还是找朱丽叶对质了再说。
——朱丽叶被“请”进丹的办公室，前女医官亲切随和像是邻家姐姐，“嗨，朱丽叶，来杯咖啡？还是茶？”
“谢谢，一杯水就好。”端了丹送上的水，拘谨的朱丽叶放松少许。
俩人落坐闲聊几句，丹切入正题，“邓肯说你咬了他，我们想知道为什么？”
朱丽叶手一抖杯里水洒了半下，脸随之涨红了！这些都被目光灼灼的讯问记录者，约瑟夫看在眼里。
朱丽叶垂下头不作声，丹不急，等着她自己认清形势。朱丽叶瞄了约瑟夫一眼，终于轻声说：“我不想那个人在，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说。”
约瑟夫愤怒地站起身，这简直是对探员的挑衅！对神官的羞辱！
丹用目光制止他，回头严肃地说：“他是我的同事，他绝对不会把你的话外传的！”
朱丽叶垂头好一会儿，才用蚊子般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已经让他摸过了，他还要，还要——就咬了——”
果然是这么回事！丹舒了口气。约瑟夫对这番吞吞吐吐一时间没听懂，重过了一遍脑子才明白那个邓肯对眼前女孩子干了什么，还想干什么。
可怜的凡俗之人，终归不能挣脱欲望的桎梏！怜悯了别人，约瑟夫马上为自己着急了，这岂不是说整个案子的重要支点，被推翻了么？
约瑟夫心里一急，就脱口问出，“你咬的是光着身子的邓肯么？可目击者说当时他穿着袍子！”
朱丽叶站起来，想要用跑来逃避这个问题，醒悟到不现实，最后崩溃大哭：“我都说了，你还要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约瑟夫蒙了，她说了？说什么了？天呐，我真蠢！她虽然没说，可表达出来了，穿着衣服能干什么！听见有人来了，还会光着身子么？约瑟夫真想搧自己耳光。
丹狠狠瞪约瑟夫一眼，连忙起身安抚朱丽叶，女孩儿在她怀里哭着喊，“让他出去！我不想看到他！出去！”
约瑟夫颓丧地出了办公室，挫败感山一样压迫着他，因为蔑视情*欲，对男女之事无知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这就是我？自命不凡的我！
邓肯，这一局你赢了，赢得漂亮！可那些指向你的线索还在，我会一直揪住不放追查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