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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青衣人将手中的花捏碎,淡然的语气不含杀机却一语夺了一条人命。
“弄虚作假,恩将仇报。杀了你一条命也是向江家赔罪。”
身后的少年上前拿出手帕替他擦干脏了的手,那青衣人吩咐道:“灵犀,暂且别动江漾。”
“为何?”
少年之音,恍如冰石。
青衣人看着窗外,嘴角扬起一道兴味的笑:“遇着了个有趣的孩子。”
少年手一顿,垂下的睫毛挡住眼底一瞬间的黯然:“嗯。”
那青衣人回头,露出一张玉石般温润的脸。
倘若那天于茶楼上向一个新商户介绍谢安韫的那人看到必不会陌生,因此人与那新商户便是一模一样的脸。
只是一身气质恍如两人。
眼前这人比那新商户有着更为温润却更为深沉的眼神,但有一点不变的便是,眼底对谢安韫陡然而生的兴趣。
☆、突然危机
谢安韫最近不太开心。
因为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整天缠着二爷,也...也不是整天缠。就是在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时候突然出现,然后跟二爷说话。
二爷也总是会被吸引注意。
而且,还叫得很亲密。
“起旌哥哥。”
他都只叫二爷啊。
长得那么好看。世家嫡灵子。知书达礼善解人意。性格温柔会笑。还有两个人共同的小回忆。
谢安韫撇着嘴,对着水面扯出一个笑,却发现僵硬得要死。讪讪地恢复面无表情。
“谢八?”
谢安韫回头,是惑阳。
“一个人对着池子干什么?”
“沉思。”
“沉思......什么?”惑阳上下打量着浑身散发‘别惹我’气息的谢安韫,坏笑地问道:“你在生气吗?就是气江漾缠着二爷那事。”
谢安韫瞥她一眼,转身足尖轻点,直接飞上屋顶。
留在身后的惑阳倒是坏笑着自语:“小孩子是吃醋了。唉,春天到了。该先备点东西,不能跌份......”
惑阳前些日子怒气冲冲地寻找二爷,屋子里一番谈话之后又满面笑容的离开。对着二爷不再一张晚|娘脸,对着狐狸标签的江漾也温声细语。
可把王府里的人给惹侧目相视了。
谢安韫从房屋顶上几个纵跳飞翔,但思绪却是飘在了二爷身上。直到一个不留神,踩空了回过神来在半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地。
一落地抬头四望才发现自己落进了一处宅邸的厨房小院,转身要从门外离开却踢到一个药炉。
不由好奇,怎一个药炉随意丢弃?
只是令谢安韫更为好奇的却是从药炉里飘出来的味道,熟悉得很。
那是...醉心花的味道。
谢安韫眯起眼睛,审度了几番那药炉,便将药炉拿起藏在门口的树上。然后踏出去,走出去见着了其中的一些园景方知道这是朱府。
朱府是宜州较为低调的富户,大门经常深锁。从未见着里面的人出来,因此附近邻里对这朱府也是诸多不知。
但谢安韫却是知道的,因他一次从屋顶上回王府时被一阵香味吸引住了。不由自主的就循着味道下来,便见着一个婉约貌美的少妇正打开一个瓷盅。
那引人食指大动的香味便是自瓷盅中传出来。
谢安韫那时呆呆的站在外面,目光直直锁住那个瓷盅便再也移不动脚步。
那少妇见状,一阵好笑,倒是温和的招呼他上前一同共食。
谢安韫贪那美食,隔三差五去一次。一来二去也就熟了,方知那少妇是朱家主妇,名为朱七娘,原是朱府大小姐。
招人入赘后将生意全交由夫君管理,而她那夫君在外经商多年没有归来。为避闲话,她便深居简出,深锁朱门。
朱七娘虽喜静,可也不至于整个朱府半个人影不见。
谢安韫颇觉奇怪,第一时间便向朱七娘的闺房而去。进了里面,便见房间混乱不堪,且有大量血迹。
眉头紧紧皱起,谢安韫耸着鼻子便循着那血腥味迅速寻去。
直走了好一段时间,发现那味道越发淡且混杂着更多的味道。谢安韫从小巷子里拐出来,前面是一条大街。
街上人来人往,混杂了那股血腥味。
突然,谢安韫看见远处聚集了许多人,还听见那边传来的较为尖利的哭喊声以及怒骂和殴打。
谢安韫过去后拨开人群,一眼就看到朱七娘瑟缩在地上被一个愤怒的中年男人殴打不停。而朱七娘喉咙里发出尖利的惨叫,抱头缩在地上。
一手抓住那个男人的手抬脚将他踹出去,然后蹲下扶起朱七娘。却发现朱七娘不断挣扎,发出类似于嚎叫的声音。
谢安韫将她的身体压制住,不断的呼唤她让她冷静。可七娘就像是发疯的野兽一样,因为用力的挣扎还把他的手划伤。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选择先把人弄晕。将朱七娘揽在怀里,谢安韫抬头问:“到底怎么回事?”
向来温柔微笑的七娘怎会如此疯癫?还被人殴打至此!
方才将人抓在怀里,谢安韫才发现七娘的腿部扭曲不太正常,很明显就是被打断了。而打断她的脚的人就是那个打她的男人。
一见谢安韫问,周遭的人便七嘴八舌的交代清楚了。
谢安韫皱着眉,勉强从其中了解事情大概。
那殴打七娘的男人便是入赘朱府的女婿,七娘多年不见的丈夫。一个月前回来,却发现七娘对他态度甚为冷淡,家中仆人也不太尊重他。
他便怀疑七娘在外头有人,七娘对他不贞不洁。甚至有意害他性命。
而他所疑不假,今早凌晨,七娘突然抓起铜盏便砸向他的头部,意欲夺他性命。
谢安韫望向那男人健壮的模样,目光冷凝。
“意欲夺你性命?怎么见你毫发无伤?”
那男人不识得谢安韫,挣扎着爬起,怒气冲冲地说道:“怎么没伤?若不是我警惕,早留心眼,早被这臭娘们害死了!你看看,你们看看,”他撩起衣袖,便见手臂上一大块的青紫掺杂着血丝。
周围人见状,不由哗然。
那人便添了些悲伤,“多狠呐!若不是拿手臂挡住,这么一招落在头上,我可就没命了!便宜了这对奸夫淫|妇!淫|妇!我不过外出几年,这淫|妇不甘寂寞勾搭外人,甚而谋夫性命。你们说说,她毒不毒?我可怜不可怜?我打她错了吗?”
“这...说得也有理。”
那人说到悲情处不由落泪,更引来众人议论纷纷和同情。他们对于朱七娘熟识不多,可听这人一番哭诉,便觉得他可怜。也有了三分相信。
再加上有那朱府仆人,干了十年以上的,当被那男人要求对证的时候,便都闪烁着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