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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对经脉有损,用这个坠儿可以掩掩你身上的魔气。”
江余清看着手中灵气充裕的玉坠儿还是不说话,一副完全不想搭理黑子白的模样。
“罢了罢了,都说徒弟都是来找师傅讨债的。”黑子白快被江余清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笑了,“说起来,你知道为什么当初我要你当徒弟吗?”
江余清听到黑子白这句话后总算是有反应了,他看向黑子白,薄凉的目光中有一丝浅浅的疑问:“你不过是看我可怜吧?以你之力,就算无我,这城中你想要什么还不是抬手之余。”
“是,我是看你可怜。十四五岁大的孩子,瘦的和十一二岁似的。明明一身好天赋,却给人当炉鼎一般的教养。顶着个光鲜亮丽的身份,背里却被最低下的奴仆欺辱磨砺。这样一个人,哪里不可怜?”
江余清听到黑子白毫不留情的翻出自己的往事,搭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紧。
只听黑子白就接着说道:“当年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这命格就是个千年难得一遇的孤煞之星。你说怎就这么巧,两千年前我是那个煞星,两千年后我这个煞星又遇上一个小煞星。明明是和我一样的命格,怎就过得比我当初还要糟?我一寻思,正反我和白芨怎么都不可能有后了,不若把你当徒弟儿子一样养了算了。日后白芨醒来,见着我给他养了个儿子了,也该开心的很。”
说到这黑子白眼中露出一抹怀念的笑容,就连一旁的江余清也不禁动容。他看着这个在八年前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问他想不想报仇想不想离开临仙城的男人,眼中透出一抹哀色。
许久之后,江余清还是低声叫道:“师傅……”
黑子白咧嘴一笑,也不为之前江余清的别扭生气:“你还记得我是你师傅就成。之前我还担心,你这煞星的命格怎么才能找个伴。后来见过那小和尚之后,我倒是不担心了。不过既然你心里有那小和尚,也就该明白我的心情。”
“当初我遭仇家暗算闭关养伤,一眨眼就是五百年。出关后我才知道,白芨为我寻药也遭人暗算,可我如何寻他都寻不到。我在三界找了白芨八百年,由道入魔,所有的仇家都被我杀遍了。可如今我才发现他被人剔去仙骨,锁了仙魂困在这个鬼地方。江余清,若你的小和尚也遭到如此对待,你该如何?”
黑子白说着,脸上的笑意渐渐冰冷,那股刻进骨子里的嗜杀和仇恨充斥着这座不大的小庙。
江余清当然明白黑子白是什么意思,而他自己也清楚,若同样的事情落在妄尘身上,他只会比黑子白做的更狠更毒。
“所以你不要怪我下手重。那四家噬魂阵早已将他的仙骨污染殆尽,我尽心思寻遍天材地宝才为他重铸仙骨。现在只缺取出缚仙大阵下的仙魂了,无论是谁,只要妨碍到我破除缚仙阵取出他最后的仙魂,我都不会手下留情。无论是那个小和尚,还是你。”
似是漫不经心的一眼,鲜少因为什么而感到恐惧的江余清心中一冷。
“我……”江余清垂眸改口道,“徒儿明白。”
黑子白静静的看了江余清一会后,忽然恢复了最初那副吊儿郎当的闲适笑容。
“知道就好,那我就带白芨下去两天了。对了,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黑子白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对着角落里的紫玉打了个响指。
刷的一下,紫玉紧闭的双眼随着黑子白的响指睁开。他面无表情的从地上翻起身,像一尊随线而动的木偶一样乖巧却僵硬的站在黑子白身后,那向来灵动的双眸此时死水一般了无生气。
“昨儿我可答应过那赵家小儿的,要把他带出临仙城安顿。”黑子白抬手捏着紫玉的下巴打量了一番后说,“你也不想再多个人打扰你和小和尚相处吧?”
江余清点点头说:“这人我从没打算留在身边,就他回来只是妄尘念着旧情罢了,若师傅愿意为他寻一处安身之所,我便替妄尘谢过师傅了。”
黑子白嗤笑一声:“哟,现在突然一下乖巧起来啦?看来徒弟还是要偶尔吓一吓才对。”
江余清嘴角一抽,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提醒:“白芨在外面等久了吧?你还有闲心在这里和我耗?”
“啧,这才说了一句就又改口了。你这性子,怎么就这么不禁逗呢?还有啊,以后别白芨白芨的叫他了,下次见面你可该喊他师娘的。”黑子白咂舌,领着紫玉便准备走了。
“说起来,那个红衣小鬼有名字了啊。可别怪为师没有提点你,那小和尚对那小鬼可不一般。说来我之前也想过,为什么他长了一张白芨曾经的脸。想来是那分埋与四家噬魂阵下被污染的仙骨脱不开干系。如果真如我说想,那你切记别和他正面较量。临仙城所有的灵气来源都是因为白芨的仙骨和仙魂。若他是由仙骨与怨气结合而生,那依临仙城灵气修行的你,必然敌不过他的。”
说着黑子白戳了戳江余清的胸口,笑的一脸狡诈。
“攻心为首,攻身为次。”
说罢,黑子白便招呼着在药圃中玩的不亦乐乎的白芨一同离开。
江余清目送着那三人离去后,看着药圃中忽然蹿高了不少的药苗,心里变得复杂起来。
作者有话说:
☆、入住城主府
“……想要?”
妄尘看着街边吆喝着冰糖葫芦的小贩,又看了看明明好奇的要死却偏偏板个脸装装模作样的潭痕。
潭痕摇了摇头,可一双眼却忍不住往那红艳艳又镀了一层金灿灿糖浆的果子上瞅。
妄尘笑着摇了摇头,从袖中掏出三文钱递给了小贩。
“要最左边那个,”潭痕见妄尘要挑,忽然开口说道,“那个大。”
那卖糖葫芦的小贩呵呵一笑,看着眼前这漂亮的红衣男人说:“哎呦公子,我家糖葫芦个个都大,甜而不腻酸而不涩,你要不再来一串?刚好一人一串。”
潭痕被那小贩说的有些心动,可一旁的妄尘先拦住了。
“这串你吃就够了,我不吃,做什么要两串?吃不了反倒浪。”
潭痕听到妄尘话眉头一皱,他抬手从手里的糖葫芦上取下一颗递到妄尘嘴边。
“吃,你不吃我也不吃。”
妄尘下意识的往后一缩想要躲开,可潭痕却霸道的不行,非要他吃了那颗糖葫芦才罢休。
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个红衣俊男一手一串糖葫芦,一手一颗红果就往一个穿着青灰僧衣的青年嘴里塞。这情景看的路人奇怪又好笑,偶有几个卫道士看见还明骂了几句有伤风化,却被尖耳朵潭痕听去,转头就是凶狠的一眼。
妄尘丢不起这脸,只得张嘴吃掉潭痕递来他嘴边的那颗糖葫芦。慢慢一口酸甜,吃的他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