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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线沉稳动听,带着淡淡的疑惑:“别有洞天?”
仙帝回神,和他解释:“这是千岁洞府的名字,是他昔年去到岐山时想了大半年才想出的。只可惜这处‘别有洞天’却是从未有谁去过。”
将卿道:“为何?他不是广交好友,朋友遍布五界么。”
仙帝莞尔一笑:“话是如此。可难道将卿你,从未听他说过的一段话?”
将卿不解:“什么话。”
仙帝轻笑,复述道:“进了别有洞天,你就是我的人了,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啊,当然我会罩着你,这五界中谁若是敢动你分毫,本千岁必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当然了,我待你那么好,不仅罩着你,还会掏心掏肺的对你,那么你也是要付出一点点的,我的要求不高,只有三点!第一点,真心待我。第二呢,包容我。第三……也是最后的一点。这一点是最重要的,至于怎么重要呢?就是重要到,前两点你都可以做不到,但这一点是必须做到的,那就是诸天世界里你可以对谁都好,但对我一定是要最最最特殊的!”
闻言,将卿摇摇头。
这只狐狸难怪没人去过,大家本就怕他,如今他再这样一说,还有谁敢进去?
仙帝见他摇头,也道:“是吧?我觉得千岁若能把这段话去掉,他的别有洞天一定门庭若市,不会像现在一样只有他和他的那窝狐狸。”
将卿道垂眸:“或许吧。”
最后一个字刚刚落音,宝殿中突然响起一阵丝竹清乐!
众仙一愣,齐齐看向高处的仙帝。
仙帝也是怔住的,皱眉道:“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群华衣貌美的仙娥轻舞入内,她们挥动着翩跹的衣袖,围着宴席绕着圈。
人在前,衣袖在后。长长的袖子在每一个宾客面前掠过,香气阵阵。
这是一支轻柔婉转的舞蹈,配乐凄美悱恻。像是冬日缓缓而下的白雪,又似漆黑夜色中那突然绽放的昙花。静美,惊艳。
一众仙人从未见过这样的舞蹈,也从未听过如此凄美缠绵的曲子。心中虽不知怎么回事,但见仙帝和将卿都毫无表示,便又放心的去看仙娥们的舞姿。
仙娥舞姿绝美,大家看的惊叹连连。高坐上的仙帝和将卿也被夺了目光,轻声赞叹。
曲子奏到高|潮,仙娥们突地围在一起,华丽的长袖凑在中间,恰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仙帝饶有兴致,端起桌上的美酒,小酌一口。
然而不等这口酒完全咽下,他就立即呛到,猛地咳出几声!
不止他呛到了,席上的众人都是面色复杂,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
原来,仙娥们长袖搭在一起,转着绕了三圈,突然将长袖往空中一挥,万千灵蝶振翅飞出,如幻如梦!
灵蝶中,出现一人。
此人一袭雪裳过分的小巧,黑绸般的发宛若泼墨般倾泻身后。
他肌肤白皙,目比星灿。
五官致明柔,带着吟吟的笑。
最显眼夺目的,除了他的面貌,就属头上雪白尖圆的耳朵,和身后雪色的大尾。
见此,将卿心中道:哦,是只狐狸。
小狐狸蹬着一双白色的小鞋,小鞋上坠着一个绒球,走起路时可爱俏皮。
仙娥们依旧在舞,他在她们中走了几步,朝着仙帝所坐的位置盈盈行了一礼,清脆悦耳的声音便传了出来:“今日蟠桃盛宴,我便为大家献舞一曲。”
宴席上,静如坟墓。
宝殿中央的狐儿却已经抬起手臂,略宽的白袖顺着他的手臂滑下,露出雪白的肌肤。
也是袖子滑落,大家才发现在他的右手手腕处系着一串银色的铃铛,伴着他的动作,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悦耳极了。
将卿看得仔细,仙帝却扶了额。
感受到他的异样,将卿疑惑道:“陛下?”
仙帝放下扶额的手:“没什么。只是太惊讶了。”末了,他缓了缓又道:“你可知现在跳舞的,是谁?”
将卿如实回答:“不知。”
仙帝看着宴席间翩翩起舞的小狐狸,幽幽道:“他,便是九千岁。”
将卿睁了眼:“千岁身为神明,却在宾客面前跳舞……”
仙帝叹道:“连你也惊讶了,可见他实在是太乱来了。也罢,如果他不乱来,他就不会是九千岁。既然千岁肯献舞,那我们也算有眼福了,毕竟曲有凤皇,舞有千岁。千岁一舞,可是连百花也要羞涩的。”
正巧此时仙娥纷纷退去,小狐仰面弯腰时,募然发现今年仙帝的右手边,多出一个黑衣裳的俊美男子。
此人双眸极黑,正认认真真的看着自己。
那一瞬,小狐睁圆了眼睛,脑子一热张嘴就道:“男人,哦不,小巴蛇本千岁看上你了。”
大殿内,再一次静极了。
将卿没有说话,众多仙人却忍无可忍齐齐道:“千岁!您把眼睛睁大点,这哪是什么小巴蛇?这是黑水玄蛇啊!”
九千岁一怔,先在原地站直了,才转身看了将卿许久,最后一动头上的两只耳朵,对他道:“抱歉……刚刚倒着看你,没看清楚。”
众仙唇角皆是抽搐。
唯有将卿神色不变,缓缓道:“无事。”
听他说完此话,九千岁双眸忽地亮起,下一刻巨尾一甩开心道:“你真是太好了!我决定了!你这个朋友我交定啦!我是岐山九千岁,你呢,你是谁?”
将卿沉默片刻,用沉稳的音色吐出六字:“丹丘仙府,将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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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孤生(二)
林怀君,字宇直。百年前仙门正道林家之子。
如今一朝被人叫做“注孤身”,这真是叫人不得不感叹世间变化之快。
说来林怀君在怡源宗待了这么长时间,认识了两位何姓的好友。这两人乃是一对亲兄弟,心眼极好,虽比林怀君小上许多,可两人却并不在乎他的身世。
渐渐的何家兄弟到了能出去历练的时候,听此消息,林怀君也有了想亲自到外面看一看的想法。
他与方寒说,方寒连连皱眉几次都绝不同意。
可待方寒回去仔细想一想,当年的事情已经过了那么多年,想来也掀不起什么大的波澜。
再说林怀君已然失忆,有了新的生活,总不可能方寒这一生都将他藏在怡源宗内。
这样一想,等到林怀君再次与方寒说起此事时,方寒长叹一声,终于答应。
夏季。怡源宗内,方寒对面前的白衣青年道:“怀君你,真的打算向我辞行,独自到外面闯荡吗?”
他面前的白衣青年,一头黑发高高竖起,模样出奇的清俊,只可惜这清俊之中有几丝隐隐约约的古板与冷酷,恰似一块顽固不化的寒冰,将春日的和煦都给冰冻三尺。
郑重其事的弯腰向方寒行礼,林怀君肃然道:“昔日多谢方宗主相救,更承蒙宗主照顾多年,怀君自知无以回报,唯有今日与两位好友一同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