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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威风。
女子眉眼颇为英气,怀中抱着一个小儿。
除了这个小儿,在她脚下还站着一个莫约三岁的孩童。孩童抬着头,一手拉着她的裤脚,另一手高高往上够着,似乎是想看看她怀里的孩子。
林怀君注视一阵,缓缓道:“这是他们小时候。”
谢林微微颔首,又带着他去另一幅图下。
这幅图背景凄美,以雪白的杏花点缀。在杏花前,有一处木屋子,里面锁着一个孩子,外面站着一个孩子。
他们似乎是在说话,两人的面上都带着笑。
谢林道:“道长说的果然不错,寂尘真的是位好哥哥。”
末了,两人轻轻一叹,走到下一幅图。
此幅图依旧和上一幅一样,用杏花点缀,只不过与前面不同的是,那幅图屋门是紧锁的,两个小孩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而这幅图是房门大大的开着,两个少年紧紧的环抱着。
看到这里,林怀君想起君伏的回忆中,曾有他与柳玄英抱在一起的画面。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
继续往下看,后面的壁画中,有两人策马同游的,有两人一同领兵打战的,还有城门打破共同欢呼的。
看完这一幅幅画,林怀君心里总闪过一个词天妒英才。
他忍不住想:如果当年君伏没死,能像柳玄英那样活到现在,那该是一个多么惊艳的人物。
可惜,他终究是死了。
再往后,一幅画,画下一个战场。战场上刀光剑影,血流遍地。乱战中一个身穿战甲的将军,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上,在他旁边有一支破风袭来的利箭!
虽只是一幅画,但还是叫林怀君感到一阵心惊肉跳。慌慌忙忙转下后面一副,一看心就沉到底:方才那个骑马的将军已经下了马,在他怀中躺着一个清俊的少年。
少年闭着眼,躺在他的怀中。不要说抱着他的人,就是林怀君也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生命的流逝。
至于抱着他的人,流着泪,俊朗的面朝着身后似是在喊大夫。
谢林也看到这幅画,看了一阵,他道:“看来我说的没有错,柳君伏的死,的确是因为替柳玄英挡了一箭。”
林怀君视线一直停在那副画上:“可在我的梦中,柳玄英明明说,那支箭的毒已经清了。”
谢林道:“毒可能是清了,但道长你想啊。他们是在战场上,条件不好,那么重的伤口很难处理好。他后来病了那么久,我猜可能就是那些医者所说的感染吧。”
林怀君浅浅叹了一息,转向下一幅。
此幅画中尽是茫茫大雪,刚才受伤的少年与一干家丁站在大雪中,小手指和另一个少年勾在一处,似是许下了一个约定。
林怀君根本不忍再去想自己的那个梦,这幅画结束后,下面就是最后一幅。
最后一幅画中,又是春季。
屋外杏花飞舞,像是大雨一般,飞得漫天满地都是。
在杏花树下,一个清静少年坐在一张竹制的躺椅上。
他合着目,歪着头靠在躺椅上。手中的兵书狠狠砸在落花上,激起一阵飞花。
在他的旁边,还有人用刀具类的东西刻了一行小字。
只可惜这行小字歪歪扭扭,与美的壁画毫无可搭性。很像是谁乱写的恶作剧,又像是某个人喝的叮铃烂醉的作品。
林怀君凑上去一看,之见那一行小字是:阿伏,杏花谢了。
☆、天妒英才(二)
阿伏,杏花谢了。
此句话,就是再如何坚强的男儿,也忍不住要红了眼眶。
在刻下这句话时,柳玄英一定是撕心裂肺的。
林怀君将头撇去一边,不愿再看如此悲凉的话。哪知他转头的地方,有这样一段话:梁国柳君伏,大将军柳玄英的弟弟,武艺一窍不通,却是举国无双的谋士,奈何天妒英才,逝世时年仅十七岁。
十七岁……
林怀君想:十七岁,正是人生最明媚的时候。而君伏却正是在他人生最明媚的时候,逝世了。如此一个惊艳才才的人物……果真是天妒英才吗?
柳家这兄弟二人,哥哥是“武痴”,意为沉迷武术,天生的武术奇才。弟弟也是“武痴”,但与哥哥不同,他的“武痴”可就真是指武术上的白痴。
谢林也看到这句话,他伸手摸了摸,似乎是觉得心中有些复杂。
哪知一摸,就叫他摸到了其他的东西。
“道长你看,就是这里。”林怀君刚回头,就见他在寂尘写的那行字下摸了摸,似是摸到什么,突然用力一按!
说来奇怪,那个地方林怀君也看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哪知谢林用力按下去,那个地方竟真的被压下去!
压下去的瞬间,墓室就狠狠颤了颤,从地底下发出一阵巨大的“轰隆”声。轰隆声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半晌前方的地板突然大开,从中缓缓升起一个透明的水晶棺。
水晶棺。林怀君一怔。
怔过后,看看里面静躺的人影,他突地恍然大悟:“难怪寂尘敢先修陵墓,不怕他的尸身毁坏。”原来是有水晶棺啊。
谢林率先走过去,看看没有任何机关后,才招手让林怀君过来:“道长快来。”
林怀君几步上前,过来时,谢林已经把水晶棺打开了。
“这会不会……”
知道他要说什么,谢林眯眼笑道:“放心吧,不会如何,我只是看一看,确定些东西。”说着弯腰凑下去,也不知是在看什么。
他够下头去,林怀君好奇的同时,也朝棺中平躺的人看去。
因为水晶棺,即使是过了那么多年,里面的人面色如旧,轻闭着双眸,极黑的睫毛在净白的面上投下一片阴影,像是睡着了一般。
“果然。”谢林重新直起腰,转身对林怀君道:“果然如我想的一样,柳君伏的确已经死了。”
闻言林怀君回投在柳君伏身上的视线,眨眨眼疑惑道:“难道以前你觉得他没死?”
谢林一笑:“这倒不是。我说的死,是指他的人,还有他的魂魄都已经不在了。”
林怀君睁了眼睛:“不在了?那作乱的是谁?”
谢林道:“道长别急,作乱的依然是他。只不过作乱的,不是他的人,也不是他的魂魄,而是他的执念。”
林怀君更感惊讶:“执念?”
谢林微微点头,轻声一叹:“人的执念,是种很可怕的东西。一旦某个人执念太深,那么即便他死了,他的留下的执念也会变成很棘手的东西。”
林怀君稍稍懂了:“君伏曾和寂尘有过一个约定,但这个约定寂尘回来了,他却没有做到。那,那也就是说,他的执念是想见见寂尘?”
话出,谢林却摇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