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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又被白沉吸了一轮血液。
“所以我今天是来当血袋的？”克罗里倒是并没有介意被里德卖了两次，还自我调侃了起来。
“不会让你白当血袋的。”白沉脸上的笑容温柔到令人觉得可怕，“等下会让你看一场好戏。”
“那我就期待着了。”克罗里的双眸因为高涨的心情，逐渐染上了更深的色。
***
鲜血，悲鸣，啼哭，越来越多的孩子倒在了血泊之中，以暮人为首的队伍也无比接近了白沉和里德所在的地方。
“不……不要杀了我的家人！”年幼的男孩扔掉了手中的剑，他抱紧了自己的妹妹。
“哥……哥……”妹妹似乎已经身受重伤，声音虚弱而断续。
他们只是无数孩子中的两个，也是暮人毫不关心的对象，怜悯之心？家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这种东西。这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不想死，就只有支配他人！
手起刀落，没有丝毫犹豫，两个孩子就这样以拥抱的姿势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一幕仿佛刺痛了百夜优一郎的双眼，之前受到的打击和痛苦在这一刻猛烈地爆发，某种黑色的物质染上了白色的瞳仁，就仿佛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在不断被腐蚀……
摇曳的灯光，映照在孤儿院每个家人的脸上，年幼的米迦尔温柔的看着这些孩子，笑着说道：“抱歉，我真的吃不下了。”
“你吃这么少怎么够？你就是太惯着他们了。”黑发的孩子语气虽然不善，但却充满了对朋友的关心。
紧接着，画面一转，银发的吸血鬼戏弄般的虐杀着四周的孩子，从天空落下的血雨就像那对兄妹被杀时的画面一样……
“快……跑……小优……”
“可是……”黑发的孩子早已泪流满面。
“快跑……小优……不用管我……咳，只要你能平安……就足够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黑发的孩子在逃跑的时候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语。
自责、不甘、痛苦……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对吸血鬼强烈的仇恨！
【以人类的姿态死去，总比以怪物的姿态死去来得幸福。】【世界并非你想得那么美好，人类也并没有你想得那么正义。】【因为小优太善良了，所以才总是会被人类欺骗。】
“啊啊啊啊！”真实和虚幻交错，四周的画面迅速褪去，再次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立于剑柄之上的阿朱罗丸，对方是寄宿于他鬼咒武器上的鬼。
抬起头，天空被一片漆黑所笼罩，浓郁的死亡气息不断翻腾，令人心惧不已。
“开始了……”阿朱罗丸是看上去萝莉可爱的女孩形象，他缓缓开口道：“寄宿在你身体里的东西，竟然连我都觉得可怕。”
“……”沉默了一会儿，百夜优一郎才开口道：“人体……实验吗？”
“是啊。”阿朱罗丸转身看向了百夜优一郎，“或许你应该相信米迦尔说的话，世界并非你想得那么美好，人类也并没有你想得那么正义。”
“我该怎么离开这个意识世界？”百夜优一郎问道。
“不知道，但‘他’未必想让你离开，和他相处那么久，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他那么强烈的情绪……”
“他是谁？”
阿朱罗丸指向了天空，“就是你头顶看到的这片漆黑。”
第158章
“罪人……全部杀光……人类……全部杀光……”战场上，百夜优一郎彻底暴走了，黑色的物质不断在他身后聚集，像是畸形丑陋的单翼，又像是张牙舞爪的恶魔，随着他没有意识的行走，拖曳出毁天灭地的气息。
糟糕！红莲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他让周围的军人立刻远离百夜优一郎，但还是有不少人来不及后退，被黑色的物质夺去了生命。
“救命！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天啊！为什么他只攻击人类？”
“难道人体实验的事情是真的？”
“不要！救命！救救我！”
死亡和绝望不断蔓延，面对吸血鬼的时候，军人们可以拿出勇气与之一战，但面对未知的怪物时，人们内心的恐惧会不断放大……
那是过于纯粹的黑，仿佛可以蒙蔽世间万物的双眼，在冰冷和死寂之中，平等的吞噬着每一个人的生命。不，与其说是吞噬，不如说是同化。
黑暗包容万物，死亡给予平等。
可惜比起平等，人类更畏惧的是死亡。
“啊哈~那究竟是什么怪物？”里德兴趣盎然地勾起了嘴角，人类果然染指了炽天使计划吗？他倒是很想知道米迦尔看到这样的小优会是什么表情呢。
里德把头转向了白沉，接着他有些微怔，他从未看过对方这样的表情，虽然是笑容，但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温柔，蔚蓝的眸子仿佛被映入眼瞳的黑暗所填满，但却并不会令人感到违和，不如说……对方好像天生就适合这样的颜色，黑暗无法吞噬他，而是他驾驭了这样的黑暗。
“原来是这样……”白沉自嘲地笑了起来，他的眼神始终没有从百夜优一郎的身上移开。
是的，这份黑暗，这份力量，不论过了多么漫长的时间，他永远也不会认错。
死亡和平等，公正和绝望……这就是哈迪斯，但却又并非完整的哈迪斯。
暮人本来已经带着小队突破了白沉制造的防线，可后方的混乱让他不得不放弃原本的计划，如果让百夜优一郎继续暴走下去，别说活捉贵族了，恐怕他们也会陷入危机。
那个怪物为什么不攻击吸血鬼？这是所有人类心中的疑问，包括暮人在内。
“看来回去之后得好好拷问红莲了。”暮人脸上的笑容有些残暴和冷酷，身边的队员们见状都感到了不寒而栗，跟了暮人那么久，他们早就知道对方的性格。在家没有亲情可言，没有实力的族人会被淘汰，兄弟之间尔虞我诈，每个人都想爬到更高的位置，而暮人就是家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存在，同时也被称作没有心的冷血怪物。
暮人回防的很及时，在他的指挥下，周围的军人们都四散开了，不会轻易被卷入黑暗之中。既然是红莲手下的人捅出的篓子，自然也要交给红莲解决，暮人虽然说是让红莲将功赎罪，可大家都知道，面对这样的怪物，红莲根本是十死无生。
“中佐，我们跟你一起去！”时雨和五士他们对红莲忠心耿耿，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