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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徐在露了失败的一手后再也不下厨了,韩孟倒对做菜来了兴趣,在网上下载了一个夏天食谱,每天变着方儿投喂秦徐。
虽然不想打击韩煮夫,秦徐还是在被塞了一嘴寡淡无味还有一股腥臭的凉拌鸭肠后忍无可忍地吐了。
《淬火》因为各方面的运作,上了央视黄金时段,秦徐每天都等着看,可真开始播时,又“被迫”与韩孟黏糊在一起。
电视里韩孟与战友一起挥洒青春与热血,电视外韩孟却与自家的真兵哥儿做得喘息连连。
有一回,秦徐刚被韩孟射在里面,侧头就看到电视里韩孟被敌人俘获,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还死活不松口,一副烈士的模样,顿时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韩孟。
是赖在自己身体里不愿出来的淫魔?还是一心报国的战士?
大概都是。
不过其中有一集,两人都看得很认真。
那是韩孟从山崖上跌落下来的一集。
秦徐定睛一看,不那么确定道:“这是我?”
韩孟一把将他捞自己怀里,“不是你还是谁?”
“当时导演不怎么满意吧?”
“是啊,谁让你是个不入流的替身演员呢?”
“那怎么……”
“因为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替身了。”
同居的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淬火》就到了大结局。
剧末,在一切归于平淡时,屏幕上出现了一串白色的小字:
在这个时代,或许英雄情怀与理想已经显得幼稚和荒唐。
但是,它不应被嘲笑。
因为正是那些幼稚的人、荒唐的理想,悄无声息地捍卫着我们喧闹又安稳的生活。
韩孟低声说:“我在库舒认识了一位班长,他跟你一样,以前也是机关兵,因为心头的那点儿情怀与理想去了边防连队,地震的时候,他牺牲了。如果不是他在离世之前让我从枪械库抢出步枪和子弹,库舒恐怕已经……”
秦徐安静地听着,韩孟深吸一口气,释然地浅笑起来,“告一段落了。对柯幸、柯扬,对自己,我都有了交待。”
过了一会儿,秦徐问:“今年你真要去考中影?”
韩孟白他一眼,“文盲,是中戏。”
“考得上吗?”
“考不上我找关系啊,上次不是说了吗。”
“瞧不起你。”
“……”
“我去军校都是自己堂堂正正拼出来的,你念大学还要靠关系,丢不丢人?”
韩孟咧嘴,中气不足道:“我开玩笑而已。”
“呵呵。”
“我真自己考!”
“不是很相信你。”
“自己的老攻都不信?”
秦徐一笑,“我比较信我老婆。”
韩孟踹了他一脚,不料脚腕却被抓住。秦徐压上来,“是老攻还是老婆?”
韩孟现在在身手上已经彻底不是秦徐的对手了,果断认输道:“是老婆!”
秦徐俯身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乖。”
8月初,分别的日子即将到来。
秦徐去警备区机关探望祁飞、许连,还有警卫连的兄弟。祁飞见到他眼睛都红了,许大山、强老三更是直接哭了出来,许连拍着他的背,看了老半天,感叹道:“咱们草儿出息了,一看就是个了不起的军人了。”
离开机关后,秦徐又按祁飞给的地址去一个街道派出所看刘沉锋。
退伍半年,刘沉锋身上那股压抑的戾气已经散尽,如今已是成天笑呵呵解决居民难题的称职片儿警。
看到以前的兄弟都过得不错,秦徐心情也一片明媚。
回家之前,他又去了曾经鄙视过他的那家蒂芙尼,毫不犹豫买下上次看中的钻戒。
韩孟被捉着手套上这枚闪瞎眼的钻戒时,眼皮跳个不停。秦徐抬起头,眼中全是得意,“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秦徐扯出脖子上挂着的铂金戒指,“是不是比你这枚壮观?”
所谓的壮观,其实就是多了枚骚包的钻石。
韩孟“呃”了一声,不情不愿道:“算是吧。”
秦徐一把捞过他,将他按在墙上亲,低喃道:“了我的钻,就等于上了我的船。”
韩孟低眼笑,“那你了我的戒,就是我的妾?”
秦徐一愣,“你还有正房?”
“正房小妾都是你。”韩孟抬腿往他腰上一勾,“男票炮友都是你。”
这天晚上小区停电了,韩孟在阳台上铺了一张凉席,点了一盘蚊香。秦徐热得睡不着,忽然察觉到身边飘来一阵凉风。
韩孟拿着自己的应援扇,侧躺在他身边,轻轻给他扇着风。
他翻了个身,想抢过扇子,韩孟不给,温声道:“睡吧。”
秦徐没多久就睡着了,韩孟却一直摇着扇子,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两人离开c市的日子是同一天。
秦徐早上的火车,韩孟下午的飞机。
清晨,韩孟开车将秦徐送到火车站,秦徐没让他下车,在车里与他吻了十多分钟。
韩孟说:“去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秦徐道:“你才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加油啊萌萌,托关系上大学挺丢人的。”
韩孟笑起来,“下次见面时,给你看我的录取通知书。”
“好。”秦徐已经下了车,逆着光的高大身影越发挺拔。他嘴角一弯,眉眼在阴影下显得成熟而温柔,“我走了,保重。”
韩孟潇洒地敬了个礼,“保重。”
福特转弯,慢慢地驶向来时的路,后视镜里帅气的兵哥儿越来越小,直到彻底看不见,还站在分别时的地方。
韩孟抿着唇,无名指上的钻石闪闪发光。
(完)